田多良回頭看向身后的三個礦洞,不少人在礦洞口,探頭探尾的看著他們,譏諷的笑了笑,追著青云去了。
“老三,他們倆到處亂走,會不會招來麻煩!”
礦洞口盯著青云他們倆的老五,回轉身問旁邊的王朝明。眼下大家住在一個礦洞,青云他們要是闖了禍,老五擔心牽連他們。
“不用管他們,跟咱們沒關系,管好咱們自己的人。你以為他年紀小,做事沒有章法,看著冒失又莾撞,少看他的人都會吃虧。他心里有盤算的,什么時候做過沒把握的事,別忘了還有宋先生。”
王朝明掃了眼礦洞里的其他外人,回草席繼續躺著。心想著青云他們膽子倒大,敢到處亂走。
王朝北想想,也是,要擔心也是宋先生他們擔心,該操心的也是宋先生他們。
宋先生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可見他老人家心里有數的。
其他人心里什么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兩人在隧道里走了沒多久,看到前面不遠的出口,青云人往后一靠,緊貼著隧道墻壁,宛如貓似的,悄無聲息的往前滑去。
田多良自然是有樣學樣,屏息呼吸,貼著墻壁走,盡量不發出聲音。
他比不了青云,每一步走得小心翼翼又緊張。
到了出口處,青云側耳聽了聽,迅速探頭掠了眼,外面果真有看守的人,然后縮頭,迅速往回走。
田多良沒走幾步,看到倒回來的青云,還沒開口問,就見青云手指抵著嘴“噓”的,示意他不要出聲,揮手示意他后退。
田多良二話不說,轉身,悄悄往后退。
“什么情況?”離了一段距離,確保不被看守的人聽見,田多良才敢問。
兩人就蹲在隧道里不走,礦洞里人多口雜,回去說話不方便。
“出口有人把守,出不去。普通的礦場,要把守這么嚴?”青云眉心蹙攏,摸著下巴的手來回摩挲,自打來了礦場后,心里總懸著,不弄清楚了不安心。
“誰知道啊,老子第一次來挖礦。丫丫個呸的,倒出八輩子血霉了,老子今年流年特不利。”田多良憋了一路的郁氣,總算發泄出來了。
替兄弟教訓挖他墻角的男人,結果他成了通緝犯,不得不四處流竄。
還沒過上幾天安生日子,老天鬧大旱了,好不容易活下來,找了個靠山,又被抓來挖礦了…
心酸,太心酸了!
田多良抹了把臉,面無表情的說:“在鎮上混的那些年,聽那些闖蕩回來的老人說了幾嘴,礦場好像沒這么嚴啊!聽說工錢蠻高的,就是辛苦了點,該吃吃該睡睡,其他也沒什么。”
田多良后知后覺發現這礦場不對勁。礦場他是第一次來,有問題完全不知道往哪個方向懷疑啊!
“你發現什么問題?”田多良東張西望,愣是看不出來。
“不知道,走,先回去!”青云轉身走了。
她還打算深夜過來探探礦場的虛實,礦場里到處都是火把,太亮了,想藏人不知道藏那里,混水摸魚不成啊!
剩下那個隧道不用去探了,情況都一樣。
兩人回到礦洞,礦洞里的人看到他們倆回來看了眼,事不關己的繼續閉眼睡。
一天都沒吃過東西了,誰還力氣關注別人的事,躺著不動,省點力抵抗饑餓。
青云躺下,還以為老頭會跟以往一樣,督促她學習,等得快睡著了,老頭一點動靜都沒有。
青云不管他了,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睡了再說,只有睡過去了,才感覺不到肚子餓。
這一天,所有人勒著褲帶,聽著“咕嚕咕嚕”的響聲,忍著饑餓熬到了第二天早上,聽到外面銅鼓震天的響聲,一骨碌爬起來往外沖。
青云打著哈欠坐起來,掀開眼縫瞄了眼一窩蜂沖出去的人,扭到看到老頭跟李老漢已經站起來,慢悠悠往外走,青云愣了下,立馬跟了上去。
走了幾步回頭看到還在睡的田多良,又倒了回來踹他腳,“大良,別睡了,去隔壁接蘭花他們過來。”
喊完就去追宋文遷兩人。
聽到蘭花的名字,半醒半睡的田多良蹭的翻起來,睜還沒完全睜開就往隔壁沖過去。
很快,田多良帶著蘭花小孩過來了,小孩看到青云,跑過來拉她的手,“哥,早!”
“早,昨晚睡得好嗎?”青云抄起小孩抱著,一起去前面的空地集合。
小孩想了想,除了肚子餓了點,渴了點,其他都挺好的,就說:“挺好的。”
青云笑笑,捏捏他的臉,沒拆穿小孩的謊言。
外面的空地聚集了很多人。
在山寨被關押的那幾天,一到開飯點敲銅鑼,所以大家聽到銅鑼聲都以為開飯了,拼了命的沖出來搶食。
青云一行人過去,前面已經排了很多人了,他們排的位置比較靠后,飯菜輪到他們估計都沒有了。
青云站到隊伍外面看,前面全是人,擋住了什么也看不到,瞥了眼宋文遷,又乖乖回了隊伍,腳踢向旁邊的田多良。
關鍵時刻,田多良忒沒眼色了。
田多良還在回味著,剛才拉著蘭花小手的滋味,被人踢了,田多良臉一沉,就要發火,順著那腳看哪個不要命了敢踹他,就對上了青云冷幽幽的目光。
青云目光往前面瞟了眼,田多良秒懂,拔開前面擋道的人往數沖去。
“老頭,我去看著大良。”
青云嘻皮笑臉嘿嘿笑,將小孩塞給蘭花,轉身追在田多良后面。
王朝明那邊的人,大多認識田多良,讓開路讓他過去,不認識的人,轉過身來就要開罵,一對上田多良狠戾的眼,抖了下,然后默默讓開了路。
兩人擠到最前面,沒看到吃的,只看到山寨的人,來了四五個,目光在人群里過來掃過去。昨天來的那個手里拿著銅鑼。
青云心里嘀咕,不吃飯,敲什么銅鑼!
山寨的那幾人自然看見了,其他人給青云田多良兩人讓路的情況。黑巴一眼認出了這兩人是宋先生身邊的,特別是那個瘦弱的書生跟宋先生最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