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事?”青云回頭問他。
“大人,雙搶過了,縣衙砌圍墻的事…”
昨晚上,不少人來了他家,問縣太爺砌圍墻的事,什么時候開工?要多少人?
“縣衙砌圍墻的事照常進行,這事往后淳安負責,馬主薄從旁協助,什么時候開工,你們倆合計合計,不用問我。”
青云擺擺手,走了。
“馬大人,你看,快要下衙了,這事是不是下午咱們再商量?”杜淳安笑瞇瞇地看他。
馬主薄往外看了看天色,離下衙還有三刻鐘,縣太爺走了,杜主薄也要走,光他一個留在這有什么用?
他老人家又不能做縣太爺的主。
他算是看出來了,縣太爺不喜歡公務,來了這些天,公務不是交給杜主薄處理,就是交給捕快衙役干。
這次來的縣太爺有點懶啊!
“行,下午咱們再商量商量。”馬主薄抹了把汗,拄著拐杖慢悠悠離開縣衙了。
縣衙不管飯了,他老人家要回家吃。這些天,縣衙天天吃肉,他老人家沾了光,臉上都長肉了。
“馬大人,慢走。”杜淳安送馬主薄出了縣衙,轉身往后院去。
后院廚房 “李嬸,飯菜都煮好了嗎?”
今天第一天開張,青天小朋友從早上醒來,就一直待在廚房,圍著李嬸打轉。
李嬸她們洗菜,他幫忙遞個藍子,李嬸她們煮飯,他幫忙燒個火,順便抱幾捆柴,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李嬸催了他幾次出去玩,青天小朋友就是不去,一張白嫰嫰的小臉,被火熏得紅通通。
“這個菜燒完沒有了,捕快衙役知不知道小少爺你開了飯館?燒了這么多菜,他們要是不來吃,怎么辦?”
李嬸邊炒菜邊抓著脖子上的汗巾,抹了把頭上的汗,真是發愁,小少爺開飯館不跟人說,忙了一上午,捕快衙役還以為是給大人煮飯炒菜呢?
昨晚應該跟大人通聲氣的,讓大人跟捕快衙役說一聲就好了。
“李嬸不用擔心,我有辦法讓他們知道。”青天小朋友也熱得汗來了,手背擦了擦頭上的汗,目光掃到灶臺上的木桶飯,還有幾個大瓦罐裝的菜,青天笑瞇了眼。
“田隊長,午飯在哪解決?”跟田多良一塊干活的捕快問。
縣衙不管飯了,他們都沒的地方吃啊,眼看都快下衙了。這破地方,連個飯館都沒有,有銀子都花不出去。
捕快問田多良,就是看他去哪里吃,他們跟著去。
“不知道!你們打算去哪吃?”
田多良是個厚臉皮的,想去縣衙蹭飯,他給銀子給青云,當是飯錢。
這主意,還不知道行不行?其他人,他就愛莫能助了!
黑熊瘋狼兩隊割那天沒完成的事,眼看中午了,黑熊抬頭看對面的瘋狼。
“瘋狼,午飯去哪吃?”
縣衙不管飯,對他們來說是個大問題。
瘋狼吐提嘴里叼著的草,揮了下鐮刀說:“青云那小子忒不是個東西,說不管飯就不管飯,街上連個飯館都沒有,分明想餓死老子。”
說實話,一頓不吃,沒關系,一天不吃,受得住。以前在礦場,一四天沒吃沒喝都沒餓死人,一天不吃又死不了。
重點是街上沒有飯館啊,他們有銀子沒地方買吃的,餓一兩天無所謂,餓上七八天,絕對死得翹翹的。
“說那沒用,你就是罵他娘都沒用。還是想想,往后在哪吃飯吧!”黑熊翻了個白眼,瘋狼也就青云不在的時候橫兩句,當著青云的面,你看他還橫不橫?
畢田多良那小子還會哄青云,好幾次,他看到田多良那小子橫眉怒目瞪著瘋狼,想打他。
“哎,你說,我們跟城里的百姓,搭伙吃飯怎么樣?一人搭一家。”
瘋狼認真想了想搖頭,“不行,別以為我們幫著他們收了幾天稻子,看起來他們好像已經接受我們,待我們不錯,那你想錯了。
那些都是表面現象,心里沒把我們當自家人,一直防備著,問什么都不知道,要不就是轉移話題。”
閑聊的時候,他旁敲側擊,愣是沒打聽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黑熊想了想,好像是這么回事,問不出什么,百姓還打破沙鍋問到底,追問青云的事。
他強調很多遍,縣太爺的事是機密,不能外傳,那些百姓當沒聽見,還說大家都這里熟了,有什么不能說的,大人這么好,肯定不會在意的,下次見面又打聽。
“那,往后去哪里吃飯?”黑熊憨憨地撓頭。
“還能去哪里?去青云那蹭飯,兄弟們自己解決。”瘋狼忒冷血的說。
“啊?老大,你要拋棄我們?”
瘋狼的兄弟們哀嚎,眼神幽怨幽怨地看他,一副他是狠心拋妻棄子的惡人。
“滾,滾,滾,”瘋狼被他們氣笑了,抬腳踹他們。
“白隊長,青天在做什么?一天不見人了。”
青云回了后院,還是沒見著小孩,倒是淳安的幾個孩子在玩耍。
“大人馬上知道了。”白彥衡說。
青云回頭看他,笑了笑,“搞什么這么神秘,連我都不能說。”
白彥衡繼續沉默。
青云挑了挑眉,懶得問他了,這人就沒個鋸嘴葫蘆,不想說的不會說,問也沒用。
看到廚房那邊,煙霧繚繞,李嬸一家三口,還有杜淳安的老子娘、媳婦,進進出出的忙碌…
忍不住嘀咕:“就我們幾個吃飯,用得著這么多人煮飯?”
白彥衡眼角一挑,睨了眼青云,不吭聲。
空氣中飄蕩著一股誘人的香味,青云嗅了嗅,有點嗆,是辣椒的嗆人香味。
青云無辣不歡,來了這么久,一次辣的都沒吃過,除了燉還燉,害得她以為這個世界沒有辣椒。
正想走過去,看看廚房燒的什么菜,就見一天不見人的青天小朋友,提著個銅鑼從廚房出來。
“噹噹噹”
一陣敲打。
衙門里的捕快衙役,以為發生了什么事,全都跑了過來,看到青云也在,田多良走到他身邊。
“大人,發生什么事了?”田多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