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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還有良心這個東西

  李老漢他們就沒睡熟,太熱了睡不下,不像少爺,再熱的天,他都能睡著。

  聽到青云的聲音,立馬睜開了眼,問:“少爺,小孩怎么了?”

  “發燒了。”青云也愁,剛有點高興的事,立馬又給你弄出件鬧心的事來。

  “蘭花,你那膏藥能退燒嗎?”

  青云剛問完,腦勺瓜子又挨了宋文遷一拍,“藥能隨便亂吃?他又不是外傷。”

  還不是蘭花說她那膏藥,感冒發燒都能治啊!

  青云摸摸鼻子不吭聲了。

  小孩難受的哼哼,兩手到處亂抓,抓到青云的衣袍,緊緊攥著。青云一拔開他的手,小孩立馬小聲的抽泣,看得人心酸死了。

  連哭都不敢大聲,可見小孩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蘭花幾次張嘴想說:“少爺,您就讓他攥著吧!”想起小孩是她招來的,到嘴邊的話又說不出來。

  “蘭花,找塊毛巾倒點水,給小孩降溫,這么燒下去,人都燒沒了。”宋文遷交代蘭花,蘭花又看向青云,等著青云開口。

  “去吧!”青云揮手,竹罐里沒多少水了,給小孩降溫后,可能沒剩什么水了。

  蘭花去找布了。

  青云靠著樹,看著天空,什么也沒想,然后心里罵了句,“操蛋的古代。”

  “老頭,我想了想,這里山薯很多,一時挖不完,你們在這里待幾天,我回去打水。”

  以她的速度,五天六夜足夠一個來回了。

  青年聽到有水,“涮”的一下抬起頭來,眼睛發亮盯著青云。

  宋文遷搖頭,“來不及,咱們走了差不多半個多月,你腳程快,白天晚上的趕路,一來一回也要十來天。”

  宋文遷頓了下,繼續說:“這里可不是只有我們一伙人了,你要去,那邊的人也要帶幾個,他們跟你沒法比,起碼得要半個月。我們等得起,小孩等不起那么久。過去這么久,那里還有沒有水很難說。”

  青云抓了抓頭,愁得恨不得將老天爺拖下來揍一頓。

  這日子沒法過了。

  眼下最正確的辦法就是丟下小孩,保全自己。

  可青云狠不下那份心,誰讓她多管閑事,救下了小孩,救也就救了,還讓小孩給粘上了。

  讓她現在丟下小孩…瞅瞅揪著她衣袍的小孩,好像過不去良心那一關。

  娘個稀匹的,救個小孩,好像成了她的責任一樣?

  青云第一次知道,她還有良心這個東西。不是早就丟到河里,發大水沖走了啊!

  “你說怎么辦?”青云扭頭問老頭。

  “百里外有個黃鼓山,聽說那山上有個山寨,腳程快的話,七八天可以走到那里,去那山寨看看。”宋文遷想了想說。

  青云想想,比她一個人倒也回去打水強多了。

  “就去山寨。”青云做了決定,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割下小孩手里那塊衣袍。小孩手里還攥著布,沒有哭鬧,青云松了口氣,抄起竹刀去刨山薯了。

  “老頭,你再歇會。”

  宋文遷也沒逞強,閉著眼養神,一把老骨頭了,經不起折騰。

  蘭花抓著布塊,小心翼翼堵著竹罐的口子,打濕布后,給小孩仔細地擦臉擦胳肢窩,又將小孩身上的外袍脫了。

  李嬸也走了過來,給小孩扇風。

  青年跟著青云一塊去,回頭看看幾人,竄到青云旁邊問,“兄弟,你剛剛說的水在哪里?”

  “深山老林里,運氣好遇上了。你想去我可以告訴你,不遠,就半個月的路,免費送你幾個竹罐,給你打水。”青云笑瞇瞇的看他。

  “那算了,”青年笑笑,歇了倒回去打水的算盤。宋老頭說的有道理,半個多月過去了,誰知道還有沒有水?

  深山老林啊!

  沒人帶路,可出不來。他看出來了,姓宋的那老頭,是個厲害的人物,連一百多里外有山寨都知道。

  “兄弟,你從哪來?以后怎么稱呼你?”閑著無聊,青云找話來說。當然了也是打探他的底細。

  “我從田家村來,我叫田多良,我爹娘希望我們家,田多糧食多,取名叫田多良。以后喊我大良就行。”田多良說完他們村,又說了他稱霸的鎮子,以及他在鎮子里的豐功偉績。

  “…兄弟,不怕你笑話,我們鎮上的姑娘,哭著喊著要嫁我,我想著我沒爹沒娘,連個茅草屋都沒有,娶了人姑娘那不是害了人姑娘嘛!缺德的事,咱不能干。”說的好像他多正氣似的。

  青云是不知道田多良說的鎮在什么地方,更不知道田家村在哪個方向,抽空問問老頭。

  田多良要是瞎編一個地名騙她,她也不知道啊!所以還是問老頭吧!老頭應該知道。

  “你們那地沒鬧荒吧?”青云說。

  “兄弟,你神了!”田多良驚訝的看了眼青云,好奇的問:“你怎么知道我們那沒鬧荒?”

  瞎猜的。

  “你說你爹給你取名,田多良,想要田多糧食多,大庸朝哪里田多糧食多,不得是江南啊!那地方好,山清水秀,人杰地靈,可不是田多糧食也多嘛!”青云瞎掰。

  田多良佩服的看他,不虧是富貴人家的少爺,光從一個名字就能猜出他的來處。

  “是從江南來的。”

  “好好的江南不待,你跑這里來做什么?逃荒好玩?”腦子被豆腐夾了!

  田多良抹了把臉,看青云的目光莫名復雜,說:“你當我想啊?不逃到這里來,命都沒有了。”

  “這么嚴重?你干什么了?”青云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當街強搶民女?”

  田多良白了他一眼。

  “也沒干什么,就是殺了咱們鎮上一大戶家的少爺,然后通緝了,附近的幾個縣都貼滿了我的畫像,家鄉是不能呆了,又不能連累那些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只能往外邊跑。”

  田多良說的豪氣沖天,心里那個悲催。其實他是被他的狐朋狗友出賣了,要不是他逃得快,早成了縣城墻頭上懸掛的蒜頭了。

  他咽不下那口聲,半夜爬墻摸進那狐朋狗友的家里,將人打個半殘,搜刮了他的錢財跑這邊來躲躲的,躲個三五年,他再回去,繼續稱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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