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顧期不由目光復雜的看著她。
秦紅緋給看的碰了碰自己的臉,“怎么了?我說錯什么了?”
她回想了下,覺得自己沒說錯什么啊。
起顧期把手上的東西收起道,“不,你沒說錯什么,你說的很好,其實關于布戈的處理,沈校長那邊已經下了命令的。”
秦紅緋一怔,你下了命令了那為什么還找我來?頓了下,她忽然就意識到了,不悅道:“起叔,你們在測試我?”
起顧期拳頭抵在唇邊咳了一聲說道,“是測試,但你通過了。雖然說這次布戈立了功,不過本質也是各取所需,所以他和布戈談了,會放他會中東繼續潛伏在白其石的身邊替我們做事,而考驗是,是沈校長和岳老他們幾方的共同意思,想看看你是不是會心慈手軟。”頓了下,他露出松口氣的表情:“但你做的很好。”
秦紅緋沒心慈手軟。
功過立場始終分的很明白。
秦紅緋沒有被夸贊的開心,反而問道,“沈校長他們覺得我會放了布戈嗎?那也太小瞧我了。”
起顧期道,“不,他們沒這么覺得。”
秦紅緋抬眼。
起顧期說,“沈校長他說的是你可能直接過河拆殺了布戈。”
秦紅緋臉直接黑了,過分了不是,把她當什么人了。
起顧期道,“不過我說你不是那樣的人,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
秦紅緋一臉認真,“我一直就覺得起叔你是個有智慧的人,娶不到老婆天理難容。”
起顧期:“……”
他唇角抽抽,“我不是娶不到,我只是不想娶。”
秦紅緋說,“我也是這么對岳老師他們說的。”
起顧期驚訝,“岳老他們在背后議論我?”
秦紅緋說道,“沒背后議論啊,就是和起老聊天的時候聊起來的。”
起顧期心里腹誹了一聲,真沒想到,表面上正人君子私下也這么愛八卦。他默默的記了一筆。
不著痕跡的上了下紅眼藥后,秦紅緋很滿意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布戈是參與了殺李勝的人員之一!就沖這點,秦紅緋都不可能放過他。
但她也確實在海艇上幫了大忙,所以秦紅緋也不會過河拆橋把人殺了,這點信用她還是有的。
至于兩方的恩怨,等先解決了白其石這個大患再來解決也不遲。
她正想著,有人進來了——
首手上拿著一疊資料。
秦紅緋看到了,他把手往身后藏,她狐疑,“你藏什么。”
首,“機密。”
秦紅緋信他個鬼,誰拿著機密直接滿大街晃悠的,不過見他不想多說的樣子,她也就不再追問了,徑直的離開。
等她走后…
首將資料放在桌上推給起顧期,“起叔,這調令麻煩收回去。”
起顧期拿了起來拆開,里頭是一份調令,將首調回莞縣邊境的部隊成為小隊隊長的一份調令!
“組織覺得你有這個能力勝任這個職業,而且這是李教官推薦的。”起顧期開口道,“中東那邊這次算是壓下去了,白其石折損這么多人手幾年內掀不起什么風浪,陸副校長打算親去中東,即便掀起來了,有他在,問題也不大,你留在那反而是大材小用了。”
“與其留在那邊,不如回到后方來用你的能力做更適合你的任務,培養出更好的人才往中東送。”
“今南也不可能一直逗留在中東的,他得回來接蒼老的班。”
“還有刑立…”
“不如意外的話他調派會是去秦市!”
武校新生在訓練過后都會調派到各處,刑立和秦云本早就過了訓練期,是情況特殊才耽誤著的,前陣子沈校長提出,大家才恍然記起來這么一個事。
首冷酷著臉道,“我會接受安排的,但不是現在,最起碼,要等找到秦云之后。”
起顧期一副意料之中,“秦云那邊有老周在處理,你難道還信不過他?”
首說道,“不是信不過…”
他頓了下,“總之,我想先找到秦云和付蕭再說。”
起顧期把資料往桌上一放,不禁罵道,“怎么就聽不懂人話呢,首,秦云和付蕭失蹤不是你的責任,除了你之外很多人也在找他們,大家也會盡力的去找到,你是一個人,你不是神,不要把保護秦云,今南,紅緋當做是你必然且必須的責任,你問過他們同意你這么做了嗎?”
“我知道,你因為你父母的事一直覺得莊家欠下了許多,在贖罪,但是你父母犯的錯他們已經自己贖罪了,包括你妹妹…”
“在中東這幾年,你也立下了不少功勞,哪怕有過,也早就功過相抵了,聽從安排,調回來…”
“兩年!”首開口道,“再給我兩年,如果兩年內找不到秦云,我就回來。”
“首!”起顧期聲音調高。
門口有人探頭探腦,起顧期看到直接罵道,“看什么,滾出去。”
然后又看向首,“我推心置腹和你說了這么多,白說了不是?”
首說道沒白說,頓了下他道,“起叔,你今天脾氣怎么這么暴躁,秦紅緋惹你的氣你別撒我身上。”
起顧期直接開始擼袖子。
首往門口一退,飛快的說道,“你冷靜!”
“我想找秦云不是因為我父母的事在贖罪,是我心甘情愿所做的,對我而言,莊家的一切在就在我妹妹走后畫上了句號,而且別誤會了,在當時我就說過,我會保護他們。”
“唐小今也好,黑心肝也好,秦炎也好…”
首冷酷的道,“保護他們是我自己的意愿,我并不是在為什么贖罪。”他只是換了一個活下去的動力和目標而已。
以前是為了妹妹和父母贖罪而活。
當夏女士用秦江科的人情換來他的活路時,他就已經做好了決定,完成替妹妹的贖罪,然后替夏女士,替唐女士守護好那些家伙。
而當妹妹死的那一刻起,他就為自己而活,而他活著的目的就是守護身邊的這些人,不是家人卻勝似‘家人’,不是贖罪,是單純自己的意愿而已。
“等夏舅舅的婚禮后,我就回中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