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帶著人前往了江安縣。
風國生接到消息說要找一個叫龍勇杰的人,出于謹慎他先查了下資料,是一位老戰士,年歲也已高了,七十多歲了一直居住在秦懷街,居住在秦懷街就算了,偏偏居住在秦家大房隔壁,他眼皮狂跳——連續幾年下來的經驗告訴他,和秦家大房牽扯起來的話,必然沒有一件小事。
“領導。”秘書走了進來開口道,“有龍勇杰的消息了,幾個小時前,有加油站人員看到他出現過,已經安排了人逐個路口追查。”
“通知下唐月和研究所那邊。”風國生遲疑了幾秒,還是決定打給秦紅緋問問情況。
電話很快接通——
風國生張口既問:“喂,小秦,是我,風國生,龍勇杰這人是不是和秦市案有關?”
電話那邊響起了聲音,“你找緋嗎?”
風國生一頓,“夏露女士?”
夏露恩了一聲,“你等會。”
沒一會,電話那頭就換人了,風國生眉眼跳跳的心想剛才的話被聽了去沒?然而等秦紅緋的聲音響起時,他又無暇顧忌了。
秦紅緋疑惑的問道,“龍勇杰,誰啊?”
風國生說,“住你家鄰居的大爺。”
秦紅緋眉眼就浮現一絲疑惑,“你說龍爺爺?”那位總喜歡捧著老革命陶瓷大杯的老爺子和秦市案有關?這,沒看出來啊。
風國生道,“不止有關,而且這位在秦市案里是你父親和唐研究員父親的直系上屬聯系人,簡而言之的說在當時他是你們父親的上司。”
秦紅緋愣了愣:“沒弄錯吧?”
風國生比她還愣,“你不信?”
秦紅緋心說這不是我信不信的問題啊,你和我說那位每天弄弄花花草草,時不時探頭,還會在大樹下因為下哪個棋和人吵的臉紅耳赤脖子粗的人還會打聽那誰誰家寡婦有沒有相好的人…是我父親的上司?
那這么說就是老秦家的人從一開始就在被監督范圍?
那你和說老秦家受的委屈你們不知道?臉不疼嗎?
她眉頭皺皺的問道,“這人怎么了?”
風國生驟然提起這人,肯定不是無緣無故的。
她想起了孟玉忽然說要去江安縣的事,和這有關?
果然,風國生道,“在今天的時候他忽然被人接走,根據消息,接走他的人可能不是自己人,現在目標人物出現在江安縣附近,暫時還沒找到,估計處在危險之中,我尋思著告訴你一聲妥當些。”
秦紅緋不大明白這句話,告訴我怎么就妥當些了,整得我很嚇人似的。
不過放下電話,她還是問了于赤,“孟玉是去江安縣了吧?”
于赤剛也接了個電話,點頭說,“正要同你說,出了些狀況,不過有些復雜,整體就是出現了一個秦市案的相關人物,但目前人被接走下落不明,唐女士說,她問過前七秘書了,接走龍勇杰的不是自己人。”
秦紅緋說,“我已經知道了。”
不是自己人,那就是敵方人了啊。
鄰居的老大爺居然是自己父親的上司,就這么相處了十幾年?秦紅緋心情復雜極了,又惱又煩!這些人真的是,到底東藏西藏在藏什么?
秦市案的關鍵如果是白其石的話,白其石不是已經在逃了嗎除非除了白其石外…她頓了頓,忽然想到了江木生的詭異行為,換身份,潛藏,去中東,圖紙。
十幾年離開自己的國家,這么鬼鬼祟祟的如一日,為什么?
如果說是他自己腦子有病行為古怪的話,那龍爺爺怎么解釋?
只能解釋,除了白其石外,他們還有所忌憚的人而無法露面?哪怕在研究所和決策署都是自己人的情況下依舊沒把握出面,是因為不知道敵方是誰還是因為知道而沒把握對付?
秦市案真的除了白其石就沒其他相關牽連的黑方了嗎?如果有,假設江木生這些年鬼祟的行跡就是為了這個人,還有龍爺爺的潛藏,那也都算有點合理的解釋了。
一起是去查秦市案而死的——假設他查到的和秦市案有關,目前線索指向的是還沒解除嫌疑的就是原家,南家…
江木生秦紅緋也懷疑過,但這家伙為了查秦云能不惜涉嫌,這嫌疑基本就可以排除了。
剩下兩家…
“緋。”一聲音忽然響起。
“怎么了?”秦紅緋抬頭,才注意到夏女士還沒離開。
“我想過去趟江安縣。”夏露忽然這么道。
“現在?”秦紅緋詫異。
“對,現在。”夏露肯定的點頭。
“夏女士,我覺得現在過去江安縣不大安全,你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嗎?”于赤不由出聲道。
如果龍勇杰出現在江安縣的話,現在的江安縣肯定很亂的。
夏露胸口有些焦躁,她不知道,她就是忽然想去,覺得必須去,得去,“我覺得,你爸爸…緋,我覺得你爸爸好像在讓我過去。”
秦紅緋就呆了。
夏露很罕見的神情有些說不出的清冷和堅毅,“我知道這樣說有些奇怪,可我就是覺得,你爸爸好像在喊我。”
十幾年了。
江科死了十幾年,夏露都沒有這樣的感覺過的。
她得過去一趟,必須得去。
可是夏露又知道現在正亂,自己亂走可能會給女兒添麻煩,所以只能看著她。
一聲音響起道,“我陪你去。”
幾人看過去,秦炎和蓋大育,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
秦炎開口道,“媽媽,我陪你去。”
夏露轉頭看著與丈夫有幾分相似的兒子,“小炎。”
于赤詫異的道,“秦研究員怎么來了。”
秦紅緋也詫異,你也收到消息了?
秦炎確實是聽到了消息,趙海去了老師那邊聊天他無意聽到了秦家大房鄰居的事:“你現在不適合到處跑,但是如果只讓媽媽去你也不放心,所以我陪著她去,你只管處理你自己的事。”
有秦炎陪著,秦紅緋肯定是很放心的,只是,一點風吹草動就聞聲而來,是不是說明——對于家人,他心里其實也沒有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么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