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過去了——華夏的新聞靜的一批。
惹的眾人疑慮橫生,不停的找渠道打聽消息,但不管怎么打探,都沒有要發公文的意思。
是死是活,你總得給個信吧。
林邵也在問秦紅緋,公文沒發,他也不好給家里去個信兒,所以問她什么時候發。
秦紅緋說,“我替你問問。”
她在走廊里找到了在和沈家人說話的趙海。
趙海對這孩子如今客氣的很,還反問了她一句:“沒發?”
秦紅緋:“?”
趙海說,“我不清楚,我還沒回去,你等著,我問問。”
秦紅緋等了幾分鐘。
趙海就回來了說,“說是要等二十四小時觀察期過了再發。”
他心里其實奇怪——
按道理來說,動手術的消息傳出去為了穩定軍心,不用等二十四小時這時候就可以透露一口信出去了。
黎建天在旁邊說道,“不會是沒準備公文吧?”
趙海說,“你以為岳東界是你?不至于。”
黎建天說,“那就是他們覺得你不行,手術肯定會失敗只準備了失敗的公文。”
趙海就說道,“別胡說八道,估計明天就發了,別急。”
秦紅緋說道,“沒有,我不急。”頓了下,她說,“那現在對外都沒公布是吧?”
趙海點頭——
秦紅緋就挑眉,“那有的人,估計等的急死了”
黎建天問,“誰?”
秦紅緋說,“白其石。”
不用猜都知道,這位必然在等消息,可能燒香拜佛的在等,等失敗的消息。
而眼下,手術結束了卻遲遲沒消息。
秦紅緋不由說,“不知道他是不是覺得手術失敗了正在樂呵著,要是這樣等知道手術成功了,得多絕望啊。”
趙海就一言難盡的看著她。
真惡趣味。
而事實上也如秦紅緋說的,白其石在等消息,手術結束了,很明確的消息,而且似乎成功了,但是遲遲沒公文,這不合理。
肯根說,“可能是在等過觀察期?”
白其石壓著焦躁不安,“不,動手術的消息一旦傳出去各方必然關注大家都在等消息,只要成功了,那就會第一時間透露出來安定民心。”不會等觀察期過的。
他從華夏出來的,深知華夏的作風作派。
但現在遲遲沒消息——什么意思?
難道,失敗了?
可即便失敗了,那消息更不可能藏住。
沒有什么比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更難受的了,白其石沒忍住,打了一個聯系電話出去,“是我,白其石。”
對面一下子就安靜了。
白其石也不管,直接道,“幫我探聽沈長興動消息的手術,是成是敗我要個準信。”
對面道,“探聽不到,岳東界他們口風嚴的很,我去和起淮問過了…他不肯透露。”
不等白其石回答,又主動道,“我會再想想辦法。”
白其石說,“算了…”
“你別輕舉妄動免得暴露了自己,再等等,不管成敗頂多拖到明日。”
白其石想,他就等著,總歸會公布的。
他想承認,自己現在有些膽怯,既想聽到消息,又害怕聽到消息——拖著也好。
這一拖,就是二十四小時。
華夏境內的中午十二點,一通重大新聞發布,消息一發布,立即引起四方人的關注,知道,來了。
通告的內容——
白其石沒有去看,也沒有打開電視看,他在等,等了一會——季夫匆匆而來,觀著他的神色,白其石的心就一沉,沒有問怎么樣。
季夫已經開了口了,“先生,手術成功了。”
心陡的一沉。
卻好像不怎么意外,預料中的答案。
白其石的太陽穴跳了跳,下一刻,他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蕩到了地上,這一刻,胸腔里克制不住的憤怒涌起心頭。
“就差一點,每次就差了那么一點…”
“十年前如此,十年后如此。”
一個沈長興活著沒什么!又不是才剛活,而是活了很久了,白其石痛恨的是被壞了事!每當他要成功了就總會有點意外出現來打破他的希望,從華夏出逃是這樣。
當年那位都病的要死要活了——只要熬,他再熬幾個月,就能熬過去,就輪到他了。
可偏偏就那么幾個月,那位手里居然就掌握了證據,足以將他捶死的證據,白其石不得不倉皇逃出。
而現在——
熬了十幾年,把沈長興壽命熬到盡頭了,只要他死,中東不說失了頂梁柱可最起碼沒有再那么難對付,也算報了自己當年的仇。
可心臟都不行了,換顆心臟又繼續活了。
就像打不死的小強似的。
那是不是以后他凡是要對付的人只要給他們留一口氣在,就可能像沈長興一樣都能被救活?
白其石光想想就怒極而笑。
季夫道,“先生,你失控了。”
“只是手術成功,手術后并發癥很多,不代表他也能活,即便能,也不一定會回中東。”他不懂,白其石做什么這么失控。
“你不懂。”白其石跌坐回椅子上,閉著眼,“我憤怒的不是沈長興被救活了,我憤怒的是…”
一樁樁一件件,就好像是老天在告訴你。
你注定是不可能成功的。
這比沈長興被救活更讓他絕望,自己不可能成功的——他想回華夏,想要統領華夏,可現在目標是越來越遠了,一切都偏離了最初計劃的軌道,在博士死的那一刻,就已經偏離了。
而這一切,都是托了秦家人的福。
秦家人就好像是自己的克星一樣,很惡心的存在,真的,特惡心。
一個秦江科。
一個秦紅緋!
還有一個江木生!
江木生這畜生尤其可惡,比秦紅緋還可惡。
屢次壞自己的事。
白其石眼底泛著恨意,“沈長興可以不死,這倆人必須死…”他有種感覺如果克星不死,自己的計劃永遠都不可能成功的,計算的再好都沒用。
白其石已經快氣瘋了,什么華夏什么中東,他統統都往后放,他只想弄死江木生和秦紅緋先。
季夫說,“秦紅緋…不好抓。”
白其石面色冷冷的道,“荒鎮,不是有很多華夏人口嗎?”
季夫詫異的看他,隱隱間,好似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