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其石放在大腿上的手微微的握成拳,微不可見的抖了下,不過想到這號人物已經死了,對,死了,已經死了的人還能給自己帶來什么麻煩嗎?不可能的,總不能當年沒死吧?鎮定!
舒艾辰喃喃的道,“這么多年了,我以為秦炎才是我的頭號大敵…”卻原來,他的妹妹才是?藏的這么好?
李常超就不由想——
如果真的確定是這個小女孩的話,那么博士當時說的話其實都是對的?
那當時自己還故意找茬,所以他們是誤會了博士了,博士去秦懷街的選擇是對的?那…天,博士死的好冤!他打住了思路,默默的閉上了嘴。
不能怪自己!
要怪就怪博士當時不提清楚!
對,就是這樣。
而想到了博士當初提醒的也不止是他。
季夫他們都想到了,不過當時他們都沒把博士的話放在心上,這會再去提,顯得有些丟人——
“喂,你們記得不,博士當時似乎還說過…”舒艾辰手指點點桌上的照片,“唐企的衛星,小蜜蜂,反偵察這些都是出自這個秦紅緋的手?如果這是真的話…”
“那研究所這是藏了個炸彈啊。”
“秦紅緋…”白其石盯著照片的秦紅緋,那件臉與印象中那個年輕肆意,帶給他深深的震撼和恐懼感的男人重疊,當年在秦江科面前他一度有挫敗感,非常強大的挫敗感。
甚至都已經做好了預防了,這個男人如果不除必成大敵——好在,最后秦江科還是死了,只是死的…
白其石皺皺眉,眼底掠過一絲匪夷所思來,忽然想到一個可能,這次的錄像是不是和這女孩也有關?
“這個女孩必須找機會除了。”
不管博士說的是不是真的,不管機械心臟——
但她既然是秦江科的女兒,又不是縮在秦懷街平平無奇的人,那么現在有了苗頭就必須把她弄死,不能讓這對兄妹成為第二號秦江科不然絕對會帶來麻煩的…
然而這想法剛起,麻煩就來了。
白其石的人進來通報說,黑人帶著他的人手在半個小時前撤離了荒鎮附近了。
而續黑人撤離后,沙羅特也打算撤離了。
白其石下意識的感覺到恐怕和國內傳過來的消息有關系,而實際上也果不其然——
來人開口道“有消息說看到沈長興回營地了?”
白其石下意識的反駁說“胡扯。”
來人道,“本來我們也以為是胡扯,可白先生,國內的新聞你也看到了,機械心臟…”
“肯根先生請教過專業人士了,假如機械心臟移植成功的話是可以完全取代人體心臟,正常使用的,國內這門技術必然不是一天兩天了,可能早在十年前五年前就悄悄進行過了…”
“甚至于這次S省復大動手術也是悄悄的,并沒有大張旗鼓的還是被一個觀摩的小醫生爆料出來的,這說明什么,說明他們沒想大張旗鼓只是被迫走漏了消息,也幸好上帝有眼,要不然,我們還蒙在鼓里呢。”
如果假設是真的,沈長興沒事的話,他殺回來。
那么荒鎮可能就是個局。
所有黑人撤了,殺手盟也撤了——
“肯根先生呢。”白其石變了臉,現在撤就是功虧一簣。
十分后鐘,他出現在了肯根臨時辦公點。
看到他,肯根直接說道,“上面下達了命令,讓我們撤離。”
白其石憤怒的道,“肯根先生,我們現在離荒鎮只差一步之遙…”
肯根當然也知道,他也不想撤,可是白其石憑什么在他面前指手畫腳,“白先生,這是上面的命令,你要怪就怪你消息不行,既然你有安排眼線在國內,為什么國內在做這么大的研究你不知道,也不去破壞,現在懷疑沈長興其實悄悄動過手術,他人無礙,其次,各國的研究所在知道了這門技術后產生了強烈研究想要共享經驗的興趣,你知道的,對于一個國家而言,科學家相當重要,現在他們提出了這樣的申請…”
“我們不可能無視他們的請愿,倘若還強行攻荒鎮,到時候引發華夏掌握了拒絕技術共享的理由,只會引起科學家們的眾怒,這是我們不得不考慮的。”
再退一萬步說,其實這場戰,他們已經是收獲頗滿。
李勝死了。
荒鎮沒拿下,但也毀得七七八八,武校方大損沒必要去賭沈長興會不會殺回來這一風險。
白其石開口道,“肯根先生,不能退,我太了解研究所和武校了,這時候他們一再放出錄像就是想逼退你們解圍,武校人的特點就是抗壓力極強,而且你不能給他們喘息空間,一旦給了,你會后悔莫及的。”
肯根不悅的看了他一眼。
什么意思呢你?
說我們不如武校咯?
笑話。
你這么一說我還偏要撤了。
于是…兩個小時后,R國的人在后方科學家強烈的抗議下,漸漸退出荒鎮附近。
三方都撤了,白其石不想退,那是不可能的!
他本就投靠在R國之下,眼下R國撤,他也只能撤,心里卻一片憤怒。
他盯著荒鎮的方向有種預感——
這次放給了他們喘息空間,下次再打——絕對沒這么容易了。
而且他花了那么多錢,仿佛打了水漂。
白其石的憤怒在肯根撤退時達到了極點,可又奈何不了對方什么,“肯根先生,要撤可以,但是我有個請求,我希望你能出面找人潛入華夏殺一號人物。”
肯根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誰?”
白其石說,“秦紅緋。”
他將照片和資料遞了過去,目光極其凝重。
肯根盯了盯資料,“是她,機械心臟的研究主發人?”
白其石說道,“她不止是機械心臟的主發人,她還可能是唐企那個衛星的研究人,是個研究天才,比之博士有過之而無不及。”
肯根看了看照片,然后將照片往他的方向推了過去,“白先生,你知道的,這個當頭我不好節外生枝的,除非…”
要錢。
白其石一下明白了過來,氣極而笑。
忽然間竟然有些明白了當時博士的心情,真操蛋。
他把照片收回來,“既然肯根先生為難,就算了。”
肯根見他拿回了照片,眉頭皺皺,不過到底沒說什么,機械心臟在他眼底值得忌憚,不過讓他最為忌憚的還是沈長興和武校——白其石要是愿意出好處費,他不介意幫忙,不愿意那就算了,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