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緋看到審訊人員來的時候,身后還跟了幾個人,對方來勢洶洶,有男有女又七嘴八舌的,眼底盡是不善。
她聽到馮銘冷漠的喊了一聲阿姨還疑惑呢,林邵湊了過來小聲嘀咕,“繼母。”
馮家的親屬。
馮父出事,馮銘也出事,警方少不得要通知親屬的。
來的就是馮銘相好的。
秦紅緋就震驚了,馮志那貨色還有相好的?厲害厲害,這女士真厲害,眼得多瞎才能看上這貨色,很快她就知道了,能看上這貨色是有原因的,一路之丘。
女子已經去看過馮銘了,知道馮銘的情況了,這會激動的指著他們三個,張口要警察把他們抓起來,“馮銘,那可是你爸,你怎么能把你爸傷成那樣…”
“你還是人嗎?嗚嗚嗚!我可憐的老馮啊…”
“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林邵說。
“我也是。”秦紅緋面無表情的,好惡心。
“阿銘,這是怎么回事,你爸真的是你打的?”這次出話的是一位男性,馮銘的姑丈。
林邵心提了起來。
來之前,秦紅緋千叮嚀萬囑咐過,問就是正當防衛,其他一概不提。
她怕馮銘一根筋,然后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背,好在,馮銘在短暫的沉默過后,說道,“姑姑,是他想殺我們,我們才還手的。”
秦紅緋和林邵都松了口氣下來。
馮銘姑姑沒說什么,對于自己的兄長殺人,好像沒什么奇怪的。就不是個好東西。
倒是那繼母直嚷了起來叫道“不可能,馮志就是個有熊膽沒熊心的玩意,他頂多就是去找你要錢,他怎么可能動手殺你,你再怎么樣也是他兒子,肯定是有原因的,就是他打你,肯定也是你想先殺他的對不對。”
不得不說,這繼母對馮父還真的是有幾分了解的。
馮銘并不擅長撒謊,被說中了,情緒一下就有些忐忑了起來。
他這一卡頓,立即讓人察覺到了不對。
繼母就連連叫了起來,“你們看,一定是他們動手要殺馮志,他才還手被打成那樣的,警官,你們一定要把他抓起來啊!”
秦紅緋很鎮定,仰頭道“大媽,你能不要張嘴就來嗎?馮師兄有理由殺那人,我和林師兄呢?我們出自正經人家家庭,我的出生起,連只雞我都沒殺過,我怎么可能殺人?是當時的情況馮志動手要弄死林師兄,然后又來殺我,我們不想死,奮起反抗,不過他一心想弄死我們,我們急了,后來就成這樣了。”
林邵飛快的點頭說對,他一副受驚不小的表情,“警察叔叔,你們看我的傷,我當時真的差點都被弄死了。”
秦紅緋蒼白著臉,“如果那時候倒下的不是他,就是我們三個了。”
她的傷勢很有說服力。
警方凝眉。
而繼母則是激動的叫道“你們三個人兩個年輕人,馮志都年紀那么大了,要是正當防衛倆個人打他一個還不是很簡單,為什么還把他弄殘了,我問過醫生了,雙腿殘了,左手也殘了,以后他都不能站起來走路了,你們還說你們不是蓄意的,馮銘,你好狠的心吶,他可是你爸。”
這個也不是沒道理的。
帶隊的警官想了想先簡單的紀錄了一遍,秦紅緋知道,這事沒完,果然,到了下午她有被傳喚了,這次是被帶到了一個休息小房間,一共有二男二女四位警官,神態嚴肅,秦紅緋一走進來,就感覺到了和上午不同的壓迫感,不過這種壓迫感——對秦紅緋來說,并不算什么。
當初宋照凜帶人闖秦懷街,秦家時,那陣仗都比這厲害。
還有半心島后,研究所三十二院齊聚二十八院,那陣仗也比現在強。
秦紅緋失血過多,泛白著臉色,“幾位警官找我?”
坐在中央手里點著筆的青年開口道,“隨意聊幾句,你坐。”
秦紅緋就在對面的位置坐下來,主動開口道,“幾位警官是為了馮師兄爸爸的事吧?你們有什么問題可以盡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在你之前,我們審訊了馮銘…”一名警官開口道。
“恩?”秦紅緋認真聽著。
警官目光在她臉上審視了一遍,發現不到任何變化,便開口道,“馮銘都承認了…”
秦紅緋臉上呈現了迷惑的神色,好似在問,承認什么。
她把自己的疑惑表現的明明白白的,好似完全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實際上,她很清楚,這幾位警官是對馮父的傷勢起了疑心,在炸她。
而事實證明,也確實是如此的。
花了一會走神,秦紅緋忽然好似回過神來,看著警官開口道,“幾位是不是信了那個大媽的話,懷疑我們對馮師兄的爸爸下了狠手?”
“馮志身上的傷勢,最重的地方恰好分別在腳小骨,左手腕骨,而他的身上,都沒有其他更重的傷勢,就好像是被人專門挑著針對位置下手的。”
馮志的身世他們查了。
爛人一個。
馮銘完全有合理的理由對馮父動手,殺人太過,把他弄廢就正好了。
可是,會是這三個小年輕嗎?
一名女警溫聲的說道,“馮志的行為我們也有聽說,是不是他脅迫或者當時出現了什么狀況,讓你們被逼對他下了狠手了?秦同學,如果是,我希望你們如實相告,你們自己自首說出情況我們會根據現實情況斟酌,但如果等我們查出真相的話…”頓了頓,沒繼續說,但意思都明白。
他們希望秦紅緋坦白,自首。
秦紅緋泛白著臉色,眉頭一皺,“警官,你別說笑了,我就是普通的醫學生,我是以第一名的成績進入復大的,殺人是犯罪的我這么清楚,我怎么可能自毀前程,我又怎么想的出來這樣的法子,我家里還有我媽我姐呢,而且我哥是研究員,我比誰都清楚,如果我犯罪了,以后我要是生了孩子,他們就不能考公了,我怎么可能這么做這種違法的事。”
“至于你們說的傷勢,那個確實是我們故意造成的…”
“因為我們是學醫的,我們知道當時的情況下,要怎么樣做既能不傷他命,又能讓我們自保,而且我們不是故意讓他傷重,當時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