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說夫人你等等,然后跑回去拿出老花鏡來戴上確認,最后震撼的告訴唐月,沒有錯,就是先生。
霍洋!
唐月那短命的丈夫。
“太太,先生還活著!”
其他保姆,傭人也都震撼萬分,先生他活了,啊不,先生他沒死!
家里的座機響起,她去接,是今南的爺爺奶奶,也是因為看到了電視,但二老不敢確認,所以打電話來問。
“爸,應該是阿洋,你和媽先別激動,也別亂跑。”
“等我先弄清楚情況,我會派人過去接你們。”
唐月又去看電視里的人,黑了,丑了,沒有以往的風姿了,但是,還活著!
還活著,她唐月的丈夫卻這么被欺負!
唐月的目光漸漸變得凜冽。
而研究所,決策署,武校,各方,看到電視的,哪怕沒看到的此刻也奔相走告都看到了。
武校這邊的老師生相當沸騰,有的人,甚至直接就地跳起想往外跑。
你問他跑什么。
自然是救人啊!
刑立追了出去,大家也都追了出去,那學生跑到了教務處門口叫一位老師攔截下來了。
“老師,你就讓我出去!這群畜生,特爹我不把他們打得跪下叫爺爺我…”
“閉嘴,逞強的話都給我收回去,誰不會說,一會讓年老看到了,年老…”
說曹操,曹操到。
年老從教務室里走出來。
刑立脖子立即一縮,而前一秒嚷的氣勢雄昂的學生這會腿肚子也一抖,硬生生抗住了。
而年老,冷若冰霜的走上前后,好似有些走神,喊了幾聲,才反應過來眼前的情況,“做什么?”
攔人的老師警告的眼神震懾住了蠢蠢欲動的學生,一邊沒好氣的罵著,“這群莽小子都盤算著往外跑救人,您老趕緊罵罵這群崽子,不知天高地厚。”
年老就看了看著批老生。
老生很怕年老。
這位出了名的閻王臉閻王脾氣,可他們想到電視上正在播放的,心里一口氣就咽不下來,縮著的腦袋也重新伸出,脊背挺直,“報告,年老,我想去救人,不殺了那群畜生,我改姓。”
“我也,不殺了他們,我一日不回。”后邊有人也較勁的喊著,是一位女生。
“我也申請。”付蕭也紅著眼睛站了出來,“我要宰了這群畜生,不宰光這群畜生,我終身不娶妻不生子。”
“…”剛要喊出聲的人把話咽了回去。
這個,有點狠毒了,一輩子不娶妻生子。
可他的愿望就是有老婆孩子,心上人在這呢,瞎說話萬一叫她誤會自己負心漢咋辦,于是換了一個狠的,比如,不殺光他們就不回家見爹娘父老鄉親。
堅毅鐵血的嗓音起伏連棉。
漸漸的,站起的人多了,加入的人也多了。
年老一圈環境了下去,他那誰眼睛,看誰誰膽怯,可這一刻,大家都挺住了。
其他老師情緒復雜,有的老師悄悄的背過去擦了眼淚,一群小畜生,大早上的煽情個什么勁。
再看年老,有罵人的趨勢,又嘆了聲氣。
心是好的,就是太莽了,又得挨罵了。
田心和蘇老師也相繼到場,聽聞了事態,蘇老師正要上前,被拉住了——
年老站了出來,年老沒跟以往一樣把他們批的一文不值,只淡淡地說,“都回去,視頻我錄制下來了,回教室,今日過來這里的人每個人都給我看五遍以上。”
眾人錯愕,但還是被趕回了教室。
年老回到了老師群體里。
蘇老師開口,“這是不是…”
年老一臉寒霜:“是不是很殘忍?是殘忍,不管對霍洋還是對他們,但又是個很好的素材,進了這里誰沒有幾分熱血,可光有熱血是不夠的,有沖勁沒腦子那是要害死人的!不止害死自己,也要害死隊友,那種感覺比自己死都生不如死,從武校走出去的,哪一個不是費了心思費了心血培養的,我希望在我將來的葬禮上,我親手教過的學生能來給我送行,一個不少的。”
“忍也好,氣也好,恨也好,憋也罷。”
“該有氣性的時候,我不會容許他們退縮,可現在,還論不到他們。”
“研究所那邊怎么說…”
“據說是組織的動作,打算以破曉來換博士。”
“答應了嗎?”
“沒有。”
這個回答,令其他老師都有些意外。
沒答應?
是的。
研究所沒答應。
也不是研究所的意思,是唐月的意思。
直播的電視臺已經進行了處理,放出來的視頻是一個員工所為的,不過人已經跑了,追捕中。
現下各大臺也調整到了正常秩序,但混亂還是造成了。
唐月私下找了岳東界,也不廢話,直接道,“我們不能把牛博士換出去。”
岳東界沒在霍洋活著的驚喜沉侵多久,就面臨了要怎么救人這一現實。
霍洋在他們手里,那把牛博士換出去,就不是暴露了紅緋那么簡單的。
唐月清冷無比的道,“岳老,如果以紅緋置于危險之中的代價把人換回來,我了解我丈夫,他知道了,只怕比死了還讓他痛苦,那還不如讓他就此死了。”
被抓八年,一共二千六百三十七個日日夜夜。
他撐下來八年,絕不會是想以這樣的方式回歸。
岳東界沉聲道“可人必須救,不以人換人那就只有…”
唐月和他想到一處去了:“花錢,跟艾斯買消息獲取地點情報…唐企和研究所聯合出人去救。”
岳東界就看了看唐月,提醒道,“唐月,這樣做的話,他可能會死。”
既然換不回牛博士,那假設被研究所救回,那還不如直接弄死他。組織必然是這么想的。
唐月吹走了茶水拂起的熱煙,翹起腿,眸光內斂:“我知道,死了一回我都接受了,死第二回我也接受,他若死了,我就替他守寡,我這么優秀的女人,在他死后,沒再結婚,更沒再生孩子,反而把他的好兒子培養長大成人,優秀無比,他就是死了也該瞑目的。”
岳東界:“…”
這話他沒法接。
不過,他開口道,“既如此,我親帶人。”
唐月抬起頭,眉頭一皺,“不必,讓周一鳴他們既可…”
岳東界說,“周一鳴目標太大,我們若不換人,組織必然也會料到我們會救人,一鳴,顧期就會成為首選的目標,但倘若是我去,他們絕對想不到。”
畢竟——
岳東界從中東區域退下來二十年之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