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和你吵架,是因為太過在乎你。
在爭吵時,他會說一些很惡劣的話,但那只是氣話,他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會后悔。
有時候后悔得要死,想回來,想認錯,又放不下身段,其實真的如魏堯說的那樣,只要哄一哄他,哪怕只是一句,他也能找到臺階下來了。
魏堯啊,他有時候說話會陰陽怪氣的,反復地用言語試探,他總是把心事都藏在了心里,就像是這次,獨自一個人去喝悶酒。
她現在也可以確定,魏堯心里是有她,有兩個孩子,有他們這個小家的。
想到這,殷音看向魏堯的眼神里柔和了許久。
魏堯再次醒來,只覺得有些頭暈腦脹的,但也不是很明顯,他坐了起來,手捂住了額頭,眼底有些迷茫。
他這是在哪啊?
他抬頭環顧四周,想起來這不是他家嗎?
只是他不是在鎮上嗎?怎么就到了家里?
他記得,他看到音娘和季淮遠見面,季淮遠還攛掇音娘與他和離,他很生氣,也很傷心,便去客棧喝酒。
后來,后來…
后來,村里的衛山似乎將他送回了家,然后…
很快,魏堯就憶起了醉酒后的所有事情,憶起了他的抱怨委屈,甚至他還哭了。
魏堯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花花綠綠的,極為好看。
他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太羞恥了,他,他堂堂魏堯,一介舉人,將來還要封官拜爵,居然做出這種事,居然如此小女人做派,實在是,實在是…
魏堯都找不出詞來形容自己了,只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呦,相公終于醒啦。”熟悉的聲音伴隨著輕盈的腳步聲而來,讓魏堯的身體猛的一僵。
“喝那么多酒,現在頭疼不疼。相公睡了那么久,想必是餓了吧,妾身熬了粥,不若先墊墊肚子?”
這時,魏堯才不得不抬起頭,看向殷音的眼神里都在閃躲,透露出來的滿滿都是心虛。
他很想說他不餓,可此時他確實腹中饑餓,那粥的香味不斷地飄過來,他的喉結忍不住滾動了下。
最終,饑餓戰勝了羞恥,魏堯喝粥了。
殷音在一旁自己忙碌做著事。
見音娘沒有盯著他,甚至什么都沒有問,魏堯說不出是松了口氣還是失落。
他昨天說了季淮遠的事,音娘就沒什么想問他的嗎?
魏堯有些郁悶中。
邊郁悶邊喝粥。
這粥加了青菜和肉糜,熬得挺稠的,味道很好。
喝完所有粥,魏堯眼中滿是滿意之色。
“喝完了?那相公是否要和妾身聊以聊?”
魏堯身體一僵,表情頓住。
他有些機械地轉過頭,訕訕一笑:“聊,聊什么?”
殷音笑瞇瞇道:“什么都可以啊,聊相公醉酒的原因,聊聊納妾的事,聊聊季淮遠…”
殷音每說一句,魏堯的身體的僵硬就多了一分,
他有些蔫,他知道他醉酒后說的話,音娘是都聽到的,他再隱瞞也無濟于事。
最終,魏堯沉吟片刻,將事情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