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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三章 生存之道(一)

  次日,我聽了唐剴昱的話,在打聽消息時,除了問葉永燿和那個路易的下落,還問一些關于幸存者聚集地的事情。

  果然不出唐剴昱的預料,打聽下來,這集市周圍就有幾個居住地。

  我興奮的告知唐剴昱這個消息時,他卻蹙著劍眉問我,“你準備去嗎?”

  我點頭,“嗯,我想去查探一下,如果葉永燿在這附近,很有可能在這些地方。”

  他掃了眼地圖,問我,“最近的一個離這里兩百公里,你怎么去?”

  “呃…”我摸著下巴,思索了一下,“開車去不太可能,車里所剩的汽油不多了,我騎馬去吧。”

  “兩百多公里,你騎馬去行嗎?”他擔憂道。

  “應該可以吧。”我舒了口氣,“我跟著蛟影學過一些馬術。”

  “那你和秦夙去吧,我騎馬沒辦法帶著風衣帽,你自己小心點。”他關照道。

  “嗯,你在這里等我,我去問問就回來。”我聽了他昨晚說的話以后,不如之前那樣總是牽腸掛肚他的安全,可以安心的暫時離開這家旅館。

  我在集市里用一把步槍換了兩匹馬,和秦夙騎著馬趕至兩百公里外的一個村寨。

  雖說我學過一些馬術,可長時間騎馬和短時間的馭馬之術完全是兩碼事,馬的速度遠遠及不上汽車,再加上中途停頓休整,兩百公里幾乎跑了一整天。

  一路上顛的我五臟六腑移位,渾身酸疼,疲累不堪。

  到了村寨附近,我和秦夙停了下來,用望遠鏡查看,這個村寨搭建起了高聳的木質圍墻,木質大門旁邊的崗樓上站著放哨的人,守衛挺嚴。

  我思忖著該如何不動干戈的進入這個村寨,片刻,便想出一個方案。

  我讓秦夙留在外面,把衛星電話和身上攜帶的武器都給了他,關照道,“我進去如果超過12小時沒出來,你就打電話給陛下,讓他想辦法救我。”

  我在臉上抹了一些灰,高舉著雙手,緩步向寨子門邊靠近。

  崗樓上的人見狀用槍指著我,呵斥道,“站住,你是什么人?”

  我畏畏縮縮的說,“我,我和家人走散了,已經快兩天沒吃東西,救救我。”我擠出了幾滴眼淚。

  那人放軟了語氣,說道,“你等一下。”

  過了片刻,木門緩緩打開,走出兩個人,搜了下我的身體,見沒有武器,就放我入內了。

  這個寨子里在一些原有的別墅房屋旁,還搭建了一些木屋,一片泥地里種植著蔬菜瓜果,圍欄里養著雞鴨等禽類。

  炊煙裊裊,夕陽的光輝透過枝椏,在地上暈出班駁的橘紅色光影,風吹過葉子簌簌輕響,太平安寧,古樸祥和。

  但是寨子里的人卻沒什么朝氣和活力,一個個目光呆滯無神,我總覺得這個寨子不太對勁,好像缺少了一些東西,但一時之間說不上來是什么。

  這里的人把我帶至一間屋內,一個穿著樸實無華,面容略顯憔悴的婦女拿了一杯水遞給我,她頗為客氣的說,“你坐吧。”

  我坐入木桌旁的椅子,回道,“謝謝。”

  我接過水杯,卻拿在手里沒有飲用。

  她見我小心翼翼的戒備,誠懇道,“別怕,這水干凈的,井里打上來的。”

  我聞言嘴角扯出一個笑,只稍稍抿了一口,頓覺清冽甘甜。

  她隨即坐入椅子,低垂著頭,一聲不吭,眼神茫然若失。

  過了片刻,我輕咳了兩聲,問道,“我和我的哥哥走散了,我想問,你們有沒有見過他?”

  她回神,我拿出葉永燿的照片遞給了她。

  她看了照片,搖了搖頭。

  她問道,“你們是怎么走散的,要不你在這里等等看,他也許會來這里找你。”

  “只不過…”她欲言又止,面露憂色。

  我疑惑的問,“不過什么?”

  “你如果要留在這里,就得干活。”她回。

  “呃…這個,我考慮一下吧。”我突然想起什么,沉聲道,“你們…有沒有碰到過夜行魔?”

  我見這個村寨除了門口的守衛,里面的人沒有武器,都是老實巴交的平民,但又不像被夜行魔打劫搶掠過的模樣,不免心生疑惑。

  這個婦女的眼眸里突然浮上水光,她的語音噎咽,“我們這里是受父神庇佑的,夜行魔不會來。”

  “父神?”我聞言愈發的茫然。

  “是啊,原始父神,我們每個月都會上貢給父神禮物,還有…”她咬著嘴唇,難以啟齒了。

  我蹙著峨眉,追問道,“還有什么?”心里的不安逐漸擴散,在腦中慢慢凝聚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她落下了眼淚,“還有…孩子。”

  我陡然間怔忡住了,沒錯,之前一直覺得這個村寨少了什么,就是這個,整個寨子我沒有看到一個小孩。

  看這個婦女痛苦的神情,定然是被迫上貢了孩子,這個村寨的人壓抑著憤怒,隱忍著痛苦,無奈的受制于人,無怪乎變得如行尸走肉般的麻木不仁了。

  這個自封為父神,讓別人給予進貢的是什么人,和之前碰到抓孩子的夜行魔又有什么關系?我的心里充滿了疑問。

  留在這里料想也問不出所以然,我就和她道了別,離開了這座村寨。

  我回到和秦夙之前分開的約定地點,騎馬回了集市,連夜騎馬趕回旅館時,天都快見亮了,我疲累的幾近暈厥。

  唐剴昱見我回來,想和我說些什么,我揮手道,“我不行了,快死了,等我睡一覺再說。”便一頭扎進床里,睡得和死豬一樣。

  一直睡到正午,我轉醒,猛然想起,我們兩日的住宿時限已到。

  我下了樓,步至酒吧柜臺,問老板,“在這里住一晚需要怎么交換?”

  老板答,“藥物,武器,彈藥…”

  話音未落,我舉起手掌,“行了,我知道了。”

  我拿出背包里的沖鋒槍和彈藥,問道,“用這個換兩間房,能住多久?”

  他淡淡的答,“一天。”

  “什么,才一天?”我驚叫出聲。

  “嗯,就一天。”

  “老板,這把沖鋒槍可是MP7誒,還有那么多彈藥,住一天太少了吧。”我討價還價道,“三天。”

  “一天。”他不為所動。

  “那兩天。”

  “一天。”

  我拿起了沖鋒槍,怒道,“那算了,我們不住了。”

  我轉身準備離開,老板出聲叫住了我,“那就兩天吧。”

  我的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故作無奈,轉身啐道,“好吧,那就兩天,老板,你這也太黑了。”

  他一聲冷笑,默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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