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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我家夫君是好人

  花氏好奇得很:“是什么啊?”

  檀悠悠豎起手指:“噓…表嫂到時候就知道了。”

  能見裴融,她的心情很好,覺著這幾天遇到的事都不算什么,充其量麻辣燙而已。

  轉眼到了京兆府,一名九品小官遮遮掩掩地跑出來,忙著把他們引進去,一路領到牢獄門外,干笑著道:“這個,按著慣例該搜身查物。”

  福王世子怕檀悠悠不肯,就和她解釋:“規矩是這樣,是為了防止夾帶違禁之物。”

  檀悠悠鎮定地道:“我知道的。搜身的是女人吧?”

  小官忙道:“那是自然,有女卒呢。”

  兩個五大三粗的女卒走出來,陰沉著臉叫檀悠悠到一旁角落里,要行搜身之權。

  福王世子低咳一聲,給小官使了個眼色,小官便叫了其中一個女卒過去說了幾句,女卒再回去,便只意思意思就算過了。

  雖是看在福王世子的面上,規矩卻不能壞,檀悠悠示意柳枝給了賞錢,又道:“我帶來一些吃食,都是自家精心做的,外頭難得吃著,還請幾位賞臉嘗嘗,算是感謝諸位平時照顧我家夫君。”

  那小官卻不敢立時去接,先看了福王世子的臉色才笑著接了,叫了在場的獄卒一起吃喝。

  福王世子就問檀悠悠:“我陪小嫂子進去?”

  檀悠悠搖頭:“沒事,我自己能去,請世子幫忙看顧我家表嫂即可。”

  花氏很擔心:“你能行嗎?”

  檀悠悠一笑,沖她握了一下拳頭,拎著食盒、包裹跟著一個老獄卒往里去了。

  福王世子看著檀悠悠的背影,不經意地和花氏說道:“大表嫂,小嫂子看著嬌弱,力氣真不小呢。這么大只食盒,這包裹看著也不小,她竟能毫不吃力地拎著走這么快。”

  花氏和他不熟,不知該怎么接這話才好,便只是敷衍一笑:“嗯。”

  柳枝連忙蹲了個禮,道:“世子爺,我們家小姐喜歡玩耍,打秋千就是個體力活兒,若是沒有力氣飛不高的。”

  “那倒也是。”福王世子笑笑,用馬鞭敲敲墻壁,他的長隨明桂便道:“抬兩把椅子過來。”

  獄卒們正吃喝得歡,頗不情愿,那九品小官低聲說了句什么,就有兩個獄卒搶著起身,端了兩把舊椅子過來,先用自己的袖子擦過才討好地笑著放下:“世子爺請坐,夫人請坐。”

  福王世子淡淡一笑,大馬金刀地落了座,又招呼花氏:“大表嫂也坐。”接著又有人端了熱茶過來,還是雨前龍井。

  花氏瞧著,不由暗自感嘆這福王府到底是今上胞弟,面子真大。她是天天夜里聽楊慕飛抱怨這京兆府里的小鬼有多難纏,銀子要收,人不給見。

  說是京兆府日常斷的就是達官貴人的案子,見過的貴人多如牛毛,像侍郎府這樣的簡直算不得什么。楊慕飛每天早早出來,請這些人吃吃喝喝,各種稱兄道弟,都沒啥用,來了這里頭,別說座位和好茶,清水都沒有。

  看看福王世子這派頭,真是…

  福王世子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就放了茶盞:“這茶有些沉了,大表嫂若是口渴將就喝,若不渴,也不用給他們面子。您想必瞧著我這里好像說話挺好使的,是吧?”

  花氏訕笑一聲:“是挺好使的,福王府身份貴重,情理之中。”

  福王世子嘆道:“各有各的難處。我與大表嫂說這個,就怕你們誤會,說我能夠幫忙卻不動作。越是位高,越是要避嫌呢。何況這樁案子本就是我翻出來的,向光是重要人證,我若動用私權,后面就會很難做。”

  花氏想想也是這樣,便表示理解,又替檀悠悠說話:“正是因為想著這些,我們沒敢為難您。”

  福王世子感激地道:“你們想得周到,我卻不能不解釋清楚,不然這么多年的交情,因為這么些誤會生分了,多可惜。”

  花氏連連點頭:“正是,正是。”

  福王世子低頭把玩著馬鞭,眼簾半垂掩去眸中光芒。

  老獄卒收了檀悠悠悄悄遞去的銀錠,看她嬌滴滴的小模樣也敢來探夫,便道:“小娘子,你跟著老卒往里走,這一路上污穢不堪,許多人犯關得人事不省,滿口污言穢語,你只管塞兩坨棉絮在耳里,不用聽不用看,埋著頭走就對了。”

  檀悠悠笑著謝了他的好意,并不弄什么棉絮之類的,一來她沒準備,二來是想看看裴融究竟遭遇了什么。

  果不其然,一路前行,陰暗潮濕、臭味、霉味撲鼻而來,更有可怕的呻吟囈語、嘶吼哭喊、詛咒怒罵、污言穢語響個不停。檀悠悠早有準備,并不怎么害怕,只心疼裴融而已。

  老獄卒拿著一根棍子不時敲敲牢門,高聲斥罵不規矩的人犯,有那敢伸手喊叫的,就不客氣地一棍子敲上去,也不管有沒有打傷人,不屑地道:“小娘子,您看這些人啊,都不是好東西。”

  檀悠悠沒忍住,說道:“我家夫君是好人。”

  老獄卒笑了笑,沒和她爭辯,指著角落里的一間牢房道:“那里就是了,我給你開鎖進去,有什么趕緊的,過一刻鐘我來接你出去。”

  檀悠悠什么都顧不得,拔腿就往里跑,趁著老獄卒開鎖時,踮著腳往里張望。但見里頭黑沉沉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也沒動靜,她突然很害怕,害怕自己會看到一個殘缺不全,或是半死不活,甚至已經冷了硬了的裴融。

  老獄卒開了門,把燈籠遞給她:“進去吧。”

  檀悠悠屏住呼吸走進去,一腳踩下去就覺著不對勁兒,像是踩著了什么東西,接著那東西“吱吱吱…”地叫起來,掙扎個不停,竟是個活物!

  檀悠悠嚇了一大跳,將燈籠一照,竟然是一只又肥又大的老鼠,她踩著了老鼠的尾巴,那老鼠兇悍地掙扎著,一雙綠豆眼閃著兇光,竟然擰轉身去想咬她的腳。

  檀悠悠不怕別的,就怕這玩意兒,當即汗毛倒豎,魂飛魄散,先就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揮舞著燈籠食盒一陣亂跳。

大熊貓文學    我社畜,穿了,只想當個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