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回戰斗考核席歡顏第一,冬涉第二,寄書、曲傅驕第三,一起入了穹頂計劃,拙巖學曹許諾今后修行方面的各類資源會大幅往他們身上傾注,具體情況因人而異。
晃眼過了十日,書院放榜,頒發星級徽章。
這徽章圓形,直徑零點八寸,深藍漸變黑,猶如宇宙,中心光線交錯,形似一只眼睛,眼中有星光,多少星級,便有多少點星光。166
它又名星徽,裂星唯一制式戰力等級證明,由神塔下轄的天命司制作,交給各國各地區頒發。
眾學子拿到星徽俱都興奮不已,連席歡顏都拿著端詳了好幾眼,不過她與別人興奮的點不同,她在想這玩意兒能不能拆。
聽說它的材料很特別,水火不侵。
收起星徽,席歡顏去驚鴻樓找飛渡大學士,廣場上的榜單是文考和戰斗考核排名,她師從大學士,文化考核成績是不公布的。
“這回就給你加一學分,勉強算你合格。”飛渡大學士晃了晃手指,“你瞧瞧,你要是不求考題,我就直接算你滿分,給你三個學分了。”
席歡顏乖覺聽訓。
“別怪我,考核時間到了,你成品沒交上來,只交給我一篇理論,若不是看你這篇理論基本功扎實,設想方面有很大實際意義,這一分我都不會給。”
“是我高估了自己,逾了期限。不管怎樣,這件東西我會繼續嘗試制作。”
“你心中有數就好。”
席歡顏向飛渡大學士請教了幾個問題,談論許久,方才打住話頭,正要告辭離開,忽聽外面一陣喧嘩,頗為聲嘶力竭。
飛渡大學士擰眉,“這聲音有點熟,好像是去神念分院學過術的一個學生。”
“老師要去看看嗎?”能讓飛渡記住聲音,想來他對此人是有點賞識的。
“去吧,是從學曹的書房傳來的。”
二人起身出門,外頭走廊上已有一些講席在探頭觀望,不用飛渡詢問,便有人解釋道,“一學生文考、戰斗考核成績太差,被下放到文武書院磨礪,不服氣了。”
“胡鬧。”飛渡不喜歡沒本事又不守規矩的人,都懶得走過去了,他也已經想起這聲音是誰的,這人叫尤叢,自然系的。
神念分院沒有獨招神念系學生,凡是靈識超過十一刻度的學生都可以去學習,尤叢就屬于這類。
飛渡連靈識十五刻度之上,天生神念強大的神念系學生都不怎么看得上眼,當然不會記住一個尤叢,但這尤叢太能作了,此前他選人額外傳授透視祭煉術,幫忙煉透鏡,此人就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跳出來說大學士壓榨學生,弄得他好像做了十惡不赦的事。78
席歡顏見飛渡收步,投去疑問的一眼。
飛渡擺手,“那學生腦袋不靈光,拎不清,我還不想被氣死,讓學曹自個兒處理吧。”
“那老師回書房吧,學生先告辭了。”席歡顏也沒興趣看熱鬧,轉身出了書院,跑去了灼日府。
早上灼日府那邊來了消息,說是抓夠十只異魔了。
異魔形態各異,有似沒毛的猿類,有似畸形的人族,還有一只像是碗,如果不是它會動,險以為是死物。
給席歡顏帶路的山啟說起這些異魔就氣,“東君你看這沒毛的東西,至少偷了十幾個嬰兒,偷了就吃,它通常都是晚上作案,一到晚上,它就會化成影子,這誰防得住影子啊。”
“再說這個畸形的,別看它蹲在那里像是人,手臂和肋側連著薄膜呢,張開手就能飛,還有這只碗,表面看著和一般的陶瓷碗區別不大,但用它吃飯的人,會被迷惑心智,克制不住欲望,暴食而亡。”
席歡顏突然問,“你們為什么會斷定它們是異魔,也許是本土的源獸或奇異物種呢?”
“啊?”山啟接不住話,“可它們就是異魔啊。”
“有些源獸也是兇惡且怪異的,不是嗎?”席歡顏指向它們,“它們之間,能力不同,氣味不同,外形不同,是什么依據,讓你們第一時間認為它們是異魔。”
“潛意識。”席歡顏自言自語,“你覺得這個世界有規則嗎?”
“什么?”
“規則判定它們是異魔,我們就下意識認為這是異魔。”這是席歡顏最大膽、最神玄的一個猜測。
她干脆在灼日府住下了,成天去觀察這些異魔。
觀察當然不是指看,她布置了很多共感測試陣,試圖去尋找它們在力場、屬性,乃至意識方面的共通點。
不過當世的共感測試陣,原理是用六系力量來引起靈魂本源共鳴,用在異魔身上看不出效果。
換言之,它們的力量來源,很可能與人族有本質上的差別。
席歡顏又花了點功夫,將共感測試陣進行了改良,以天地元素為引,也無作用。
苦思數日,她計劃以異魔本身為引,改一個共感測試陣來。
這改法沒有先例可循,被當做引的異魔接連死在測試陣中,不是飛灰煙滅就是意識離散,龍玉大學士聽了也忍不住側目,倒不是可憐這些怪物,只覺得這“酷刑”有點可怕,于是上報給了星燼。
星燼起了好奇,低調造訪灼日府。
“東君眼下在西區地牢,那邊是封鎖狀態,只有東君一人。”龍玉大學士在前帶路,“主公莫怪我多事,我只是覺得東君年紀尚小,行事章法上不宜冷酷。”
“費心了,我先看看她在做什么。”
龍玉大學士將星燼領到西區地牢門口,借口有緊急公務,轉身走了,堅決不摻和人家的家事。
席歡顏聽到敲門聲,打開一看是星燼,訝然,“母親怎么來了?”
“聽說你在研究感應異魔的器具,過來瞧瞧。”星燼進入地牢,隨意掃了眼,兩側監牢如列,空空蕩蕩,燈火通明,“有眉目嗎?”
“有一點。”席歡顏把她帶入一旁充作書房的監牢,給她講自己的發現和正在改進的共感測試陣。
星燼翻了翻厚厚一疊的演算過程,每個字每個符號都看得懂,連在一起竟有些陌生,配上席歡顏的講解......公爵大人感覺自己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