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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附靈坊

  飛渡大學士對席歡顏比較上心,讓人帶了套盔甲過來,親自給她演示如何刻符。

  一套打造好的盔甲上,表面得刻滿三十六個冰字,胸背部的護心鏡中需各刻一個火字,為身體供熱氣。

  除此之外,戰靴上要刻風字,保證行軍速度。

  任何一個地符的位置和威力都有嚴格的規定,務必使整套盔甲發揮出它應有的效能。

  席歡顏上手極快,每個地符猶如一顆顆鉚釘,嚴絲合縫地嵌入盔甲當中,威力覆蓋成網,籠罩著整套盔甲,她又以神念施下封印“回關”,鎖住地符,拖慢其損耗的速度,再以隱匿術藏起地符蹤跡,每一步幾乎完美。

  飛渡大學士頷首,“好,不過你這兩種神念封印術雖夠用,但不算高明,有空練練我給你的封印術。”

  “老師,這里只用神念封印術來延長地符時限嗎,沒用到祭煉陣?”

  “用神念祭煉陣鍛煉盔甲材質,使其更易保存地符,雖是上上之選,可太耗費神念了,我們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這個實力,能以神念封印術加工地符,已是盡了最大的力。”

  他嘆道,“附靈坊負責盔甲的符刻師四十八位,一人一天最多完成三套,加之造價原因,這種盔甲僅打造了一萬套給先鋒部隊穿戴,現在的任務是在大戰開始前,完成五千套備用。”

  說完后,他萬分語重心長,“你且留在這里幫他們,有事洞世簽聯系我,我手頭有個源力武器要研究,便先走了。”

  “......慢走。”

  一位管事模樣的女人略微拘謹地走上前,“你是大學士的門生?少年英才啊,符刻術很嫻熟,我們這里每人每天至少要刻兩套,你隨便尋個空位吧,盔甲會有人送過來。”

  席歡顏:“閣下怎么稱呼?”

  這管事沒有因為她年紀小怠慢,飛渡大學士的態度和她展現的符刻水平足以贏得別人的尊重,“我叫知見,是附靈坊的主事人之一。”

  管事和主事是有點區別的,前者偏向打理總務,后者有權利做出某些決策。

  “席歡顏。”她報了自己的姓名,“你能給我說說在這里需要注意的事嗎?”

  知見對她的姓名沒多大反應,兵山基本處于與世隔絕的狀態,她也許聽說過同州多了位東君,但也只知道多了位東君,并不知曉這位東君是誰,長什么樣。

  “附靈坊的生活很枯燥,你得記住三點,保密、別亂走、不去打擾別人。”

  附靈坊一直保持著一種安靜,所有符刻師都在專心“雕琢”面前的兵器、盔甲,也就飛渡大學士在時,抬頭關注了一陣。

  席歡顏也加入到了這種安靜當中,精力在符刻、封印中輪番消耗,掛在墻上的、具有西域特色的鐘表默默走著針,記錄著時間。

  一天結束,她踩著自己預定的底線完成了三套盔甲的加工,腦袋嗡嗡,身體仿佛被掏空,她早習慣了這種感覺,問了休憩之地的位置,領了房間鑰匙,去二樓休息。

  她睡了兩個時辰,冥想了一個時辰,又花一個時辰參悟玉璧中,有延長地符時限之用的玄品神念封印術“延時”,隨即去三樓用來鍛煉身體的單人斗室活動了身骨,再次投入盔甲加工。

  按部就班、有條不紊,一刻也不浪費,這倒叫一些想與她說話的人無從下手。

  第二天,席歡顏完成了四套盔甲的加工。

  首日只完成三套,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生疏,翌日的四套才剛剛達到她認為的正常水平。

  她對自己的要求一向極高,突破常人的極限是最基礎的操作,突破自己的極限才叫挑戰。

  即將到來的戰爭也給了她緊迫感,她總想著能多完成一套是一套。

  手熟起來后,她有意識地調整自己的刻符姿勢和刻不同位置的地符時的順序,推敲細微之處,讓自己的動作更流暢,更節省時間和精力。

  漸漸,達到了日均五套。

  盔甲區的符刻師們沉默又忙碌,耳卻不聾,眼也不瞎,何況這是飛渡大學士親自帶來的,本就對她多留了一分關注,見她一日三套,憋著氣上趕,等她一日四套,驚訝之后也鼓足了勁,得知她日均五套,再也坐不住了,一股腦圍上來觀看。

  “刻符的速度好快,我刻一個,人家都刻四個了。”

  “是黃品神念封印術回關,我用來鎖住地符的封印術也是黃品啊,怎么術成的時間比她慢?”

  “這隱匿術也是黃品,好快,用出了玄品的感覺。”

  “果然資質強大才是根本。”

  “不愧是飛渡大學士領來的人。”

  有人驚嘆、有人扔好話,有人動了心思,“有你在,我們終于能輕松一點了,這段時間累得我腦抽抽。”

  “你是飛渡大學士的門生吧,什么時候也讓大學士指點指點我們,都是為了同州嘛,我們的水平提升了,干的活也多!”

  知見過來驅散了他們,“去去去,都做完手頭的事了嗎,要討教也得找個空閑的時間!”

  一人笑嘻嘻,“我今天做一套吧,空點時間出來休息。”

  “你真要休息,我還能綁著你?進度緊張,離五千套的目標還差一半呢,繃起皮來,別松懈!”

  知見趕完了人,回頭瞧瞧沉浸在刻符當中的席歡顏,輕輕皺起眉頭。

  門口一人跟上她回到書房,哼笑,“物極必反,這里的人水平都差不多,來個出挑的,指不定會鬧出什么事來,我啊,建議最好把她打發走。”

  說話者是附靈坊的另一位主事,叫臧藍。

  知見也建議他,“別想有的沒的,人家是來拉進度的,一個個都那么脆弱,別活了。”

  “此言差矣,你也說現在是關鍵時候,大家都繃得緊緊的,受一點點外力影響,心態就崩了,要不給她單獨弄一間,眼不見為凈。”臧藍道,“我看她就是來鍍個金的,沒多久就會調走,何必讓她攪亂這里的平衡,現在可不容出差池。”

  知見心知單獨給她安排一個房間的做法不太恰當,不過為了穩住眾人的心態,壓制眾人浮動的心思,似乎只能做了。

  她找機會給席歡顏提了此事,話也漂亮,說是為她提供一個可以心無旁騖的環境。

  席歡顏抬起眼皮,“我影響到別人了?”

  這小孩心思細膩,膽子也大,敢直接說出口。知見不想得罪她,“沒有的事,一個絕對安靜的環境能使你更專心,我相信以你的功力,日均六套指日可待!”

  席歡顏不會為了這點較真,“借你吉言,帶我換處地方吧。”

  知見笑著將她帶至廊道轉角處的一間小室,里面已放有六套待加工的盔甲,顯然早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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