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歡顏看著青木使巧技將黃粱設計出圈,隨手幫寄書在冊子上補了二者的戰斗風格和優缺點。
院衛制住了發狂的黃粱,裁判宣布仍留在圈中的青木勝利,“下一場,昌燎、玉鉉。”
昌燎朝氣蓬勃,猶如破云之日,玉鉉精神矍鑠,卻滿頭霜雪。
席歡顏翻到跟他們相關的一頁,昌燎無疑是少年人,才二十多歲,玉鉉則已步入垂暮之年,上面說,玉鉉在登記入學時,走路都哆嗦。
各地對年齡層次的劃分方式不盡相同,有的地方以勞動力為依據,十三四歲能下地做活了就算成年,有的地方按照普通人族的平均壽命(150年)劃分,這便是幼年。
四域普遍認知中,若以普通人族的平均壽命和身體素質綜合劃分,零至十七為幼年,十八至三十八為少年,三十九至七十九為青年,八十至一百二十為壯年,之后至死亡,屬垂暮之年。
另也眾所周知,一旦覺醒靈魂本源,生命之火再度興旺,壽命回春,玉鉉能從登記入學時的腿腳哆嗦,到今日的面相老成卻精氣神十足,說明他是在近期覺醒靈魂本源的。
但別看他才覺醒,卻已在這短短時間內學了源術,且源術一點也不弱,冊子上,寄書猜他有家學淵源或曾經得過機緣。
“來戰!”昌燎也是本體系的,本體系重在身體素質的躍升,若覺醒本源天賦,這些天賦也多半體現在身體的變化上面。
昌燎雖未覺醒天賦,但他早就修習了源術,欺身一擊勾拳,威風凜凜的狼首虛影隨拳而出,血口直襲玉鉉的脖頸!
“不移不轉恒長久!”
一剎那,玉鉉樹皮般枯皺的雙掌上結起石,硬擋下這一拳,同時借勢后退大步,沒等昌燎追上,他已化為了強壯的石頭人!
二者拳到拳,肉到肉,你來我往,難舍難分,如此大半時辰,本體年老的玉鉉露出了不支之態,昌燎愈加大開大合,乘勝而追。
不想,玉鉉佯裝倒地,在昌燎提拳砸來之際,尋到破綻,憑空捏出一把石刀來,刺向他的腰腹!
頓時血涌而出,昌燎也著實狠,竟不管不顧,再施源術,狼首直擊其胸口,崩碎了石衣,在他胸口創下重傷!
玉鉉無力再戰。
“算計我?!”昌燎仿佛受了傷的野獸,繞場低吼,宣泄自己的憤怒,然后一把拔下腰腹間的石刀,一拳捶胸彰顯強壯。
眾人一片叫好,興奮地舉臂應和!
待二人下去療傷,曲傅驕朝施夷做了個請的手勢,施夷玩笑道,“跟你一起走像是陪襯,在你后面像是跟班,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先走一步。”
施夷說罷,率先進入戰圈,聽著掀翻了天的狼叫,感覺自己生動詮釋了狐假虎威。
身后,曲傅驕一步步婀娜多姿,勾住了所有視線。
如果之前他是作為曲老板被人所知,那么如今,他已用實力和美色征服了這屆同窗。
席歡顏慢慢地翻過一頁,上面說,曲傅驕和冬涉,可能是九人中實力最強的。
為什么說是可能?
因為他們始終都游刃有余,未被探到底線,而曲傅驕的數場對戰經歷尤為離奇,幾乎是他一上場,什么都沒做,對方就一副如癡如醉的樣子,任人魚肉。
席歡顏放下冊子抬眼,施夷尚未回頭,她不僅沒回頭,還從懷中扯出一條厚厚的布帶,綁住了眼睛。
一上場、什么都沒做......席歡顏揣摩著這幾個字,再聯系施夷的表現,難道施夷是懷疑曲傅驕的身段里,藏著源術,僅憑一舉一動就能把人迷惑?
是神念系嗎?
曲傅驕笑聲悠揚,“為什么不看我呢,我不漂亮么,摘下來?”
施夷正直地謝絕了他的提議,聽聲辨位,揚手飛出數道土刺,可那聲音越來越近,仿佛就在面前,她連連出招,打得密不通風。
一不留神,她的耳朵上好似被呵了氣,勾纏之音入骨,“據說,人在黑暗中,更敏感呢~”
后腰突兀地泛起刺痛,被針扎了似的。
“你少來!”施夷甩手又是一道刺,然而這回輪到胸前刺痛了。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很快她全身泛起了密密麻麻的刺痛,好像被丟進了針堆。
它們刺入她的皮肉,磨到了她的骨,她似乎還聽到了針頭在骨上摩擦的聲音。
難受!
好難受!
好像剝下自己的皮,挖出肉,拔走這些該死的針!
眾人卻看不到施夷所經受的折磨,他們只望見曲傅驕與她站得遠遠的,她綁上布條后,開始胡亂攻擊,沒一會兒又抓心撓肺地拉扯起了自己的衣服。
這時,曲傅驕上前把她推出了戰圈。
施夷身形一定,慌忙摘下布條,一下又被曲傅驕明媚的笑容嚇退了數步。
她摸摸自己的身體,沒再發一言。這個戲子的手段太可怕了。
“下次要正視我。”曲傅驕款款走出戰圈,在歡呼中被宣布為勝者。
第四場,輪到寄書了。
寄書環視一圈,悲傷地發現人群已經淹沒東君了,唉,東君若看不見他的英姿,該多遺憾啊。
席歡顏:......這家伙為什么要露出死了娘的眼神?
對方很厲害嗎?
她找到風雅的信息。
如果昌燎是青鋒團中官將子弟的代表,那么風雅就是平民子弟里的魁首。
風雅,人與名嚴重不符,長得五大三粗,還有一把絡腮胡。
他扛著兩板斧就上場了,“有什么招,全都使出來,別說兄弟不讓著你。”
“你還是這么幽默。”寒流在寄書的手中匯聚,凝作冰劍。
寄書自然不會在冊子上記錄自己的信息,席歡顏合了冊子,觀察他的戰斗方式,他應當是自然系靈覺者,使出的是冰源術,招式柔中帶剛。
風雅相反,提著斧子就是猛攻。
二人相斗,完全是力與巧的角逐,剛和柔的針鋒相對。
又是一場難分高下的拉鋸戰。
席歡顏的目光從另八子身上掃過,俱都看得很專注,可能是她沒學過武的緣故,她對觀看戰斗提不起興趣,完全是抱著長見識的心態,看個外門的熱鬧。
可有時也會冒出親自動手的念頭,好像.....骨子里在叫囂,一群弱雞?
她潛意識這么飄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