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瑾昀自從大牢里出來以后,就把精力放在了制毒上:既然你們懷疑我下毒?那我就讓你們看看,我祖師爺制毒的本事。
他和鄭顥在一起時,鄭顥替他設計了一些下毒的手法,攻擊性下毒做到了無痕跡,防御性下毒做到自保逃脫。
只見他不經意的走過去,那三人緊張的盯著他,他卻袖子一揮,掩嘴一笑。縱是三個糙男人,也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心馳神往。
不,心馳神往那是幻覺,因為他們已在崔公子揮袖之間,中了七花奪魂散。
“就......這么簡單?”
阿哲瞠目結舌,想起自己經常擠兌崔公子,開他的玩笑,不禁有些后怕。
萱兒和雪晴已經走了過來,看到崔公子身后那三個倒地的大漢,吃了一驚。張小郎小聲跟她們解釋了一番,萱兒說:
“我們出去看看徐節度來了沒有,東門外竹林,也需要他派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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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等他派兵,我們這就讓老楊他們動手。”
阿硯他們將那三人拉到臺后,將他們手腳都捆了起來,再扯下一塊簾布,把他們蓋在下面。
離開了戲場,就到了云居禪寺外的寺前廣場,臺階上搭起了棚子,里面放著桌子、凳子,只不過現在還沒有人。
臺階下一左一右兩塊告示板上,正有衙役在貼告示,旁邊圍滿了人,他們不用擠進去,就聽到里面有人在念道:
“有賞拿賊:茲有山賊,常年騷擾百姓,破壞襄州治安,節度府特此公榜,若有人拿得山賊一人,賞錢二十貫;大義滅親者,賞錢三十貫;有捉賊之法,能殲群賊者,賞錢三百貫。即日生效。山南西道節度府。”
圍觀的人頓時炸開了鍋:這是重賞啊!可山賊那么容易抓的嗎?今天抓他一個,當晚就能滅你全家。
萱兒與鄭顥對視一眼:徐大人這也是被逼無奈了,才出此下策。
鄭顥擠進人群,抬手將剛貼好的懸賞榜揭了下來,旁邊的衙役叫到:
“你這書生看清楚了沒有?揭榜可是要捉賊的,否則以妨礙公務論處,帶回衙門打二十大板!”
鄭顥卷好手中的懸賞榜笑道:“我不但捉到了賊,還有拿賊的辦法,快帶我去見你家徐節度。”
“口氣那么大......好!徐節度已經到了,我這就帶你去見他,打板子的時候,你可千萬別落在我手里。”那衙役半信半疑的說。
李萱兒抬頭看去,臺階上的棚子里果然已坐了幾個人。
他們往臺階上走的時候,禪寺里的方丈出來,徐節度起身行禮,坐在他兩旁的兩個牙將反倒紋絲不動,大大咧咧的坐在那里。
衙役跑上前向徐節度稟報有人揭榜的事,徐節度向鄭顥望了過來。
徐商這幾年都在幾個節度使間輪換,沒有圣諭不可擅自回京,所以并不認得鄭顥、崔瑾昀,更別說后宮里的萬壽公主了。
他拱手笑道:“聽說這位壯士揭了懸賞榜?看你們眼生,應該不是襄州本地人吧?”
“徐節度好眼力,我等昨日才到的襄州。正好碰上盂蘭盆節,留下來湊個熱鬧。”鄭顥也拱手行禮道。
徐商指指他手里拿著的榜問:“我看幾位也是讀書人打扮,為何要揭懸賞榜?”
鄭顥還未來得及回答,旁邊那牙將陰惻惻的笑道:“秀才進京趕考缺盤纏,也不能削尖了腦袋,打賞金的主意!”
“黃將軍,你等他把話說完。”徐商打斷他道。
鄭顥哈哈笑道:“四年前我就已經金榜題名,何須如此掙盤纏?”
那黃將軍不由自主的,將自己搭在桌上的腿收了回來,旁邊的人都議論紛紛:想不到這還是位狀元郎,可他怎么跑到襄州來了?
徐商忙道:“不知這位狀元郎高姓大名?你如何能抓住山賊?”
“徐節度不急知道我姓名,我想讓您看三個人。”
鄭顥看見阿哲他們,一人提著一個迷迷糊糊的山賊過來了,便指給徐商看。
那三人手還捆著,被摜在地上,瞇縫起眼睛四下打量,這才發現,他們居然在禪寺山門的臺階上。
“徐節度,此三人便是山賊。”
黃將軍冷笑道:“隨便找幾個人就說是山賊,你以為節度府的錢這么好賺的嗎?”
另一位將軍也笑道:“他們是不是你的大舅子、小舅子?說是親戚,還能多拿點錢。”
旁邊的幾位牙兵也都跟著笑起來。
黃將軍道:“徐節度,他說他是狀元郎,你要讓他拿出憑據,否則,就是假的!山賊都造得假,更何況是狀元?”
那幾個山賊得了暗示,連忙打著滾叫冤:
“冤枉啊!草民是良民,不是什么山賊,剛才好好的坐著看戲,就被這幾個人迷暈了拖來此處......”
李萱兒上前兩步笑道:“狀元的憑證不一定在身上,可你說你是良民?徐節度,您可以立即查他們的戶籍,若是沒有......”
“韓季友,記下他們的姓名,戶籍所在,立刻去查。”
那三個山賊哪里報得出姓名,只得哼哼唧唧一會這一會那,韓季友記了半天也沒記全。
“徐節度,他們剛才不但承認自己是山賊,還說出今日他們在城外埋伏的地點,您只要派兵前去捉拿,定能抓到其他賊人。”
鄭顥說這話的時候,李萱兒注意到,那兩個牙將臉上微微變色,那黃將軍裝作要走過去詢問的樣子,一下拔出腰刀,朝著地上的山賊砍去。
旁邊的阿硯早有防范,一腳踢在他的手腕上,他慘叫一聲,腰刀“咣啷”掉在地上。他捂著手腕叫到:
“走!我們走!你們等著瞧!”
說完,嘩啦啦的兩排牙兵跟著他們離開了禪寺門口。
徐節度指指身邊幾個衙役,苦笑道:“你看看,這就是我能指揮得動的兵,如何殺得了山賊?”
家將韓季友聞得此言上前道:“徐節度,哪怕只有一個人,末將也要替您把山賊捉回來!”
李萱兒笑道:“徐節度莫慌,我們也有幾個人,對付幾個山賊綽綽有余。不過,這會再不去,您就只能看見他們的尸體了。”
徐節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叫韓季友:
“備馬,快備馬!有什么話,我們路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