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來了十幾個小時,人家見了咱們十幾分鐘?什么玩意,這也太沒禮貌了,而且剛才還一直顧左右而言他!”
清高二兩,銅臭滿地。
自詡清高,沾染幾日的書卷氣,就覺得這天下盡是銅臭,只有他們才是舉世無雙的青蓮,皎潔的月光。
非要做科技感的設計也不是不行,起碼要溝通,雙方互相了解溝通需求,把人扔在這兒算什么事。
“什么清高,我看就是厚棉褲里的碎皮屑,被棉褲包裹的時間久了成為溫室里的小花朵,就這還非要以為自己是潔白的雪花,沽名釣譽,這么不尊重別人,不迎不送不說,連話都沒讓人說完。”
這是真的氣急了,不過洛心似這句話讓阿里先生直接笑出了聲,Alice也沒繃住,笑的都咳嗽了。
許君彈了一下她的小腦袋瓜,惹得她一蹦三尺高,掐著小腰,分外靈動。
一時間氣氛非常有趣,團結緊張嚴肅活潑都有,各有心事,最后被活潑逗的捧腹大笑。
“我知道你生氣,但這塊硬骨頭還得拿下來,回去,從長計議。”
白骨精是比她們先來的,而且為了盡可能多的收集信息,她并沒出席今天的會面,聽Alice講完小河豚今天關于棉褲和皮屑的名言后,也沒忍住大笑,顧不得什么形象,踩著高跟鞋A字裙笑的捂著肚子,形象不好看,但著實太有趣。
“活寶!小河豚真是個活寶。”
洛心似兀自生氣,對于九溪各種無理要求生氣至極,她算是對業主的要求非常寬容的人,但是這科技感的確與九溪的理念大相徑庭,要不是Alice一直與對方溝通,她都以為今天來的是山寨九溪,競爭對手派來攪和渾水的呢。
“別鬧了,有什么新消息嗎?”
白骨精好不容易收起笑容,同時不忘拉拉自己的眉角,笑的太放肆她怕有皺紋。
“我今天去拜訪了幾位老朋友,你們今天見的魏先生不是老板,他們的老板是二代傳承人,拓展九溪這個概念也是這位二代傳承人想出來的,年齡應該在三十歲上下,是個年輕有為的人,現在只知道這些,至于年齡,姓名,照片都還沒查到。”
“也就是說,他們讓一個沒有話事權的人在同我們講,怪不得他一直在說車轱轆話,氣人又沒品位。”
“心似,你把今天我們見到的對方業主,都畫出來給馮妍妍。”
“啊?為什么是我?”
“因為你畫畫好看!”
洛心似是有點繪畫底子的,這也是她手稿出挑的原因,自己你近一年都沒有施展,不知道許君是怎么知道的。
“那都畫嗎?我的意思是每個人都畫出來?”
“對。”
“你怎么能確定我都能記下來了呢?”
“你沒記下來嗎?”
“我!切,你又猜到了,不好玩。”
許君看著她笑,小姑娘心有疑惑,逗她玩一直讓他樂此不疲。
他當然知道,剛才的幾輪交鋒洛心似一直周旋,早前幾天會知村采光井她只看幾眼就能描摹出全狀,她的瞬時記憶能力很強,畫的也快。
洛心似自己畫完之后,又閉著眼睛來回想,有的地方再加一筆,不說惟妙惟肖吧,至少把特點畫了出來,尤其是魏先生的圖,畫的極其細節,圓咕隆咚的眼睛,大眼袋,像一只小青蛙。
把畫拿給白骨精,馮妍妍腦子里記著五幅畫上每個人的關鍵點,他們需要真相的助力,找到KEY(關鍵人)這才是當下重要的。或者找出其中一個或幾個的關鍵信息,再去提取規律,以便下一步行動,談判談判,最重要是談和預判,談的對象是人,判的對象是事。
皇天不負有心人,白骨精和Alice再次回來的時候,神情難以名狀。
“什么情況?”
“這個,這個人是他們老板。”
阿里先生看了一眼照片,一口新茶都噴出來了。
“這不是,不是站在那里的助理嗎?一聲沒吭過!我當時只是覺得她挺好看的,江南水鄉的姑娘,怎么!這怎么會?”
“怪不得!怪不得魏先生的眼神總往那邊跑,原來是老板親自上陣,還偽裝成小員工,真會玩!”
“不止這個,這位旁邊的女士是席姑娘的母親。”
他們捋清了關系,席姑娘,九溪實際控制人,三十歲左右,躲在后面,但是實際都聽她的,他們分析有可能是九溪名聲在外,她的年紀又太小所以在后面坐鎮。
席姑娘的母親,鄭女士,其他信息不詳。
魏總,九溪名義控制人,五十歲,經驗老道,受制衡。
剩下兩人一個是負責市場的,一位是九溪的律師。
“可以呀,也就是說他們其實出動了所有與這事相關的人員,包括實際控制人和名義法人。”
“可是,為什么呢?”
“這還不止,還有更霸道的。”
Alice講故事是行家,她描繪得繪聲繪色,席姑娘繼承的是萬貫家財,他們去的園林其實就是他們家過去的私家園林,早年給蘇州了以后,他們家保留了現在書館的位置,礙于人家的地位,整個園林他們也是隨意走動,所有的底蘊都在。
“這么厲害的嗎?”
“還有更厲害的,他們家在這里世代生活,她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負責家族生意,她是最小的,并且只要了那個園子和書店。另外,咱們住的這個酒店也是她名下的資產。”
阿里先生一下子騰地站了起來:
“也就是說她對咱們的行動了如指掌。”
“可以這么說,或許咱們下飛機那刻,一切都已經盡在掌握。”
“我去,這么好玩的嗎?這哪是設計啊,這是算計!早知道你應該早做調查的!”
“你怎么知道妍妍姐先前沒調查,但是沒有他們的照片她無從下手,而且聽說大家吃了鴻門宴,妍妍姐找了好幾個大佬幫忙才打探到這些,席家低調復雜,不是輕易就能接觸的人家。”
低調又復雜,江南世代的人家,部署能夠輕易查詢的,弄不好就傳到人家耳朵里。
“那現在怎么辦?會不會咱們住這兒都被人家監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