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位鄺先生儒雅的很,他......會炒菜嗎?”
這里的儒雅約等于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戶人家,不識人間煙火氣的豪門大戶。洛心似的意思白骨精明白,簡而言之:一看就不像是喜歡廚子和做飯的人。
“這個我也不知道。”
白骨精沒想這些,除了自己的工作之外,其他設計社交的事情她習慣了用人脈來處理,本來鄺先生這事她打算用人脈來讓鄺先生給個面子,沒想到小老頭非常倔強。
回去的路上,三人各有心思,白骨精把她放在學校托管邊上,然后揚長而去。阿里先生笑著打趣白骨精居然成了一個司機,白骨精十分無奈,誰讓許總特意交待一定要把她送回到這里,他心尖上的人自己可得罪不起。
接了若若回去之后,吃完飯洛心似就開始在電腦上搜索自己記憶里那顆樹的名字,得虧她記憶力好,找了博物志,看了微博又結合嶺南大地的特點,那棵樹愣是被她找到了名字:玉堂春。
一顆孤植的玉蘭樹,只是不知道是白玉蘭還是紫玉蘭。到底這玉蘭樹是文人雅士愛清流的產物,品質高貴,花中一流。還有,價格不菲,按照這樣的生長周期與養在深閨的程度來看,一放出來自身就是一個景點,還是景點中的經典。室內設計中,玉蘭花可遇不可求,更不說這老宅子,想必稀罕的很。
洛心似左思右想,入夜時分居然做夢了,她這人不愛做夢,這次的夢境卻十分清楚,滿樹的紫玉蘭,高貴雅潔,讓人看了心生歡喜,艷壓群芳。
第二天早上回到辦公室,洛心似已經習慣了沒有許君的早到的日子,她坐在茶水間剛拿起包子要吃,卻被人一手奪過去,剛要發脾氣看那人竟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帥哥。
“你今天怎么在這兒?”
“昨晚工作有點累就直接在辦公室睡下了。”
這個人怎么可以這樣,剛睡醒也這么帥!
一起吃完早餐,洛心似說了一下自己昨天和白骨精去鄺先生老宅的情況,許君臉上毫無波瀾看來白骨精已經跟他匯報過了。
“有什么想問的就直接問。”
“你怎么知道我有問題?”
許君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小姑娘的問題一直有點多。
“那我就直接問了哈!”
洛心似把昨天那顆樹的問題說了一下,問他知不知道是白玉蘭還是紫玉蘭,又把鄺先生是不是不懂廚藝的事情問了個遍,許君比白骨精好的地方是:許君是土生土長的這個城市的人,這里高端大氣的家族他都聽說過,低調奢華的家族他也都知道,鄺家的歷史他也曉得。
“鄺家那株樹叫玉堂春,清末鄺家花了六百兩白銀從江南大戶買回來的。因為涉及歷史,其實現在已經無法估價,無市無價。”
“怪不得,我就說我看那樹第一眼就覺得了不得。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小時候跟我爸去看過,玉堂春三月開花,正好是元宵節前后,輕霜傲骨玉蘭花,這是當時鄺家愛說的一句話。”
果然她問對人了。
不過許君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對這樹感興趣了。
洛心似笑呵呵的說了自己的觀點,昨天他們去鄺家的時候,鄺先生就坐在這株玉堂春的底下,青磚素瓦固然清流,但是作為當時當地的大戶人家未免清寒,所以這株玉堂春即是他們的圖騰也是一種展現主人情懷的裝飾物。鄺先生說話的時候總是看著這樹,現在已然快要五月,早就過了花期,鄺先生還是堅持坐在這樹下面并總是看著從這樹上方透過來的陽光,洛心似第六感告訴她,這樹不簡單。
“還有什么問題?”
“做菜!鄺先生會做菜嗎?他要開餐廳主廚呢?招牌菜不會真的是百鳥朝鳳吧?這么大氣的地方就吃鴿子?”
許君繼續科普,嶺南菜式里的百鳥歸巢分別用:鷓鴣,鵪鶉,鴿子,水雞等材料煲足時間再擺盤,在乎料足時間久,并不只是鴿子。
洛心似繼續問鄺家原是做什么的,這一輩的鄺先生又做什么,許君一一回答,鄺家是民國時期的大買辦,如今后人多在國外,國內也就只有鄺先生守著,他是做外貿生意,通過鄺家其他在國外的親戚做一些外貿生意,以前老廣經常說的洋行就是鄺家的生意,還有某某洋某堂之類的都是。
洛心似總結了一下就是都跟餐廳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
“你問了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
洛心似的想法很多,人也活分,做事也經常出其不意,明知道許君時間寶貴她是不會浪費時間在無意義的討論中,所以許君才想知道她到底要干嘛。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洛心似看著許君,眼神依舊清澈。
“你二姐不是對食材和酒樓市場非常有想法嗎,如果鄺先生與金手指是各取所需,那鄺先生和你二姐也可以各取所需。”
“你的意思是?”
洛心似把自己大膽的想法說了出來:她覺得如果鄺先生是想通過這種法子保住院子的話可以和許赫合作,鄺先生出地,許赫出人力物力,赫軒酒樓經過五指毛桃事件的影響,客人遠不如之前那么多,如果這時候多了一家這樣特色別具一格的酒樓,必定能兼具網紅流量與質量的雙重特點,走出一條特色發展之路,百鳥朝鳳可以保留,按照文化IP將輸入的文化輸出成私房菜似的匠心獨運,倆人鴿各自歡喜豈不很好?而且二姐夫也可以幫忙。這樣的話對珺先也大有幫助,可謂是一箭三雕。
許君安靜的聽她侃侃而談,說到激動的地方把吃過的塑料袋和茶水間的杯子等等作為參照物,說的引人入勝。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很會闖進別人的心里?”
洛心似明明在很努力的介紹自己的觀點,許君突然而至的溫柔讓她不好意思的低頭笑,也不知道是自己往他心里鉆,還是他輕而易舉的駐扎在她的心里,誰也說不清。
“哎呀媽呀,我啥也沒看到!”
清麗的聲音,許君皺著眉頭,一臉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