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兩兄妹腦子里都有太多道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另外兩位姐姐許招娣和許赫洛心似的確不太知道,但是許君和許多絕對是在許家摸爬滾打成長起來的扛打擊選手,心機無限,城府很深,在許家的大染缸里被每個人針對,每個人之間也是互相提防,長輩沒有長輩的榜樣力量,小輩也沒有小輩的尊重,就是互相纏斗,在他家,如果心眼不多點,真真就成了紈绔子弟或者被人利用的工具人,沒有靈魂的人。
太陽照常升起,人的生活也是,該來的總要來,他們只能面對,不能逃跑,無處可逃,人間不值得,可是能去哪兒從來沒人說過。
上班的許君和往常一樣,洛心似也是,按照之前復尺的內容改鴛鴦火鍋店的圖紙。
Alice吃著棒棒糖過來,盯著洛心似,欲言又止,想說什么又不停的吃糖。
“有話就說。”
“我哥怎么了?”
“你哥他媽找他了。”
這句話怎么這么別扭?沒等她細想和更改組織語言,Alice倒是回答她了。
“怪不得!我還說我大伯為什么急匆匆的給我打電話打聽呢,原來又作幺蛾子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是又蠢蠢欲動了。”
洛心似叮囑Alice說許君心情不好,今天盡量別找他,Alice狡猾的笑著,心情不好?要的就是這個心情不好。與他媽相比,其他事都不叫個事了!
“你!”
“讓我一五一十匯報的是你,不讓我說的也是你,你這是讓我怎么辦啊?
洛心似無話可說,這些的確都是她說的。
Alice不但自己去,還拉著洛心似進去,洛心似只能唉聲嘆氣,許家兄妹倆真是兄妹感人情深,一個非要在另外一個傷口上撒鹽,還怎么都攔不住,要是許君知道Alice整了幾十個車位,還不氣爆炸?Alice心里住著一匹野馬,可是珺先公司沒有草原,她要奔馳只能在社會的大舞臺的上盡情撒歡,不能在許家撒野,只能在社會上浪跡天涯。
許君聽完Alice的敘述,停下了正在打字的手,看著Alice。
“你要見溫利文也不必自己出手,找個人介紹不就行了?”
“要給他加深印象,還得親自出現在他面前才行。溫利文不是傻子,他一定會去調查我的背景,這樣他才能重視我。”
出乎洛心似意料,他竟然沒有生氣,還在跟Alice認真的討論溫利文的問題。
“那依你看,溫利文是什么情況?”
“他很聰明不像是能被程潤澤唬住的樣子,現在看來他要嘛缺錢,要嘛就有把柄在程潤澤手里,不然按照他小心翼翼的性格,不會讓程潤澤胡作非為。”
小心翼翼是真的小心翼翼,當時銷售總出去那么長時間才把溫利文帶回來,Alice注意到銷售總監的房間內有個監控,她猜這并不是銷售總監平時待的房間,而是一間特殊設置的真正的銷售房間,目的就看客戶在這間房的表現,是真的VIP客戶還是來裝逼的,溫利文是在Alice打完電話給銀行理財經理之后才進來的,說明他偷聽了她的談話內容,所以溫利文一定是個狠小心的人,還有他平時一定還有這些勾當,而這些勾當之下都是違法的,包括買賣大批量的車位,除非他缺錢缺業績到一定情況,否則不會這樣的。
“所以,經過你一天的調查,又獲取到什么信息了?”
“溫總說這件事讓我私下去找他,所以車位可以買,但是他不走公司賬面。”
“收獲不小,我知道了。”
許君的意思很清楚,再查再報,再報再探!
Alice匯報完了,準備拉著洛心似出去,她之所以帶她進來是不想再跟她解釋一遍,至于前因后果她想問就去問許君,她這個人熱愛八卦,這些正經事她只做卻不喜歡說了,偏偏這姑娘正經事做的有條不紊,兇狠有力,一個蘿卜一個坑,做的齊齊整整。
“心似,你留下。”
“慢慢享受你們的二人世界,我先出去了。”
洛心似不明所以,站在那里不動,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她,她這人在創作方面數一數二,但是情感遲鈍,手段上也差很多。
許君過來一把把她抱在懷里,在冬日的暖陽里,洛心似卻感覺他很冷很冷。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背,一遍又一遍的告訴他,她就在這兒,哪兒也不去。
男人的傷感襲來是一股莫名的悲涼和可憐,他一面在支撐著自己的顏面,另一面接受著自己母親無休止的謾罵與嘲諷,他不回消息,她就歇斯底里,幾十個上百個電話打過來,跟洛心似的姐姐有的一拼,跟瘋了一樣。
抱了很久很久,他的心才暖和過來,洛心似握著他冰涼的手,笑著抽出一只手按著他緊皺的眉頭。
“再皺眉的話可就要起皺紋了,不許再皺了。”
許君點點頭,洛心似出去之前,他對著她的背影說了一句:“今天一起去接若若,回家我做飯給你們吃。”
如果是往常,洛心似肯定會說自己和他一起做飯,但是今天,她知道他需要家的歸宿,于是她微笑點頭答應,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他們都是凡人,在地道的菜香飯香里尋找著平淡中的幸福,如果只是工作和洗衣做飯該多好,至少平淡。
別人期望的高度是許君認為的麻煩,而他所要的不過是一日良人三餐四季,只不過平淡對他來說是奢侈,不管是麻煩制造機他的母親,還是在違法邊緣瘋狂試探以及作死的程潤澤都在張著血盆大口,等著他失魂落魄,等著他被他們控制的死死的,或許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巨大到滿足感吧。
許母希望他是一個工具人,留住許父以及對外炫耀的工具人,如此而已。
洛心似出了辦公室,坐在座位上,給許君發了一張圖片,陽光,撒著光輝的陽光,她相信他們能夠一起守得云開見月明,撥云見日,終究會是晴天。
心若安好,都是晴天。
許君看著她的陽光,心里終于安定一些。
不需要那么多言語,只要她眼神的清澈映照在自己心里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