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成和事佬,那就隨他去吧,總之是別人的人生,受了委屈就應該用打回去,他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交給順其自然。
對筱公子和許家順其自然。
他唯一想留下的只有洛心似。
紅塵長河,許君這次想自私一點,把她留在身邊,路不雖是坦途,他也會奮力披荊斬棘,不謂星河。
就算是那么多年的沒朋友的一種補償吧,賜給他一個長久的伴。
他看著手機,小姑娘居然連句晚安都不回他,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不想回,捏著手機過了一晚上。
洛心似在公交車上發呆,昨晚太過激動,發來發去,刪來刪去,最后竟然抱著手機睡著了!
今天的天瓦藍瓦藍的,洛心似的心亂糟糟的,捏著手機,看著置頂,最后一閉眼按出了發送鍵:早安。
她睜開眼之后,手機上多了兩個字:早安。
你笑起來真好看,特別好看。
邁出第一步都需要勇氣,她的勇氣可能是梁靜茹給的,看見早安兩字她忍不住嘴里哼著歌,在早晨的公交車上隨著把手的搖擺唱歌的姑娘,別人覺得她精神有問題的姑娘。
接下來有個新問題:倆人的獨處。洛心似跟做賊一樣回到辦公室,許君房間的門是虛掩的,她想去打個招呼,又囿于會不會唐突,走過去再走回來,如此三遍,直到許君拿著杯子走出來,視線交錯,有誰的心又不安分了。
“早......”
“嗯。”
又是冰塊臉,沒有手機里可愛。
“你嘟囔什么呢?”
“呵呵,沒什么,您是要去接水嗎?需要幫忙嗎?”
“我有手有腳。”
洛心似哦了一聲,低著頭,許君這么多年都沒好好交過朋友,更別說對榆木腦袋的女孩子,于是倆人尷尬的站在那里。
“我的意思是,我不是要去接水。”
“可是您拿著杯子。”
許君解釋不明白索性不解釋了。
“你進來一下。”
言語從來不能把他的心情表達千萬分之一,智商高有什么用,這家伙對女孩的情商太低。
洛心似跟著許君,他的辦公室依舊窗明幾凈,大把的陽光照進來,照在白白的沒有任何裝飾的墻上,突然有一種放松的感覺。
“二建的書看的怎么樣了?”
“太多了,又枯燥,很多我都看不懂。”
“你知道達芬奇嗎畫雞蛋嗎?”
“打住!您別給我畫餅!”
“沒畫餅!畫雞蛋!”
他有毒。
“這個給你。”
“黑黢黢的,什么呀?”
“吊杏干。”
洛心似拿著,有點尷尬,不知道他為什么給她這個。
“別人給我的,我不愛甜食,這個對夜盲癥有效,對消化也好,但別多吃,會引起胃酸。”
洛心似沒GET出他的意思,夜盲癥從小跟到大,她也沒覺得有什么問題,此時她的心思都在甜杏上,高高興興的拿出一顆吃了,這東西好呀!正對她的胃口,甜甜的,軟軟的。
“謝謝許總。”
洛心似吃完一顆又吃一顆,一顆接一顆。
“你把我說的話都當耳旁風了嗎?說了不能吃太多,會引起胃酸。”
“哦,小可愛們,不是我不想吃你們,是許總不讓我吃的哦......”
許君哭笑不得。
“你沒別的事找我嗎?”
“沒有沒有!”
他瘋狂的暗示,不過小吃貨大眼睛依舊瞪著好吃的吊杏干。她現在想的是大魔王趕緊離開這里,她要繼續吃甜甜的杏干。
許君看她一直盯著那個袋子,她的小心思又被看穿了。
“沒收了,防止你一天把這東西吃完。”
“喂.......”
許君回頭看她,她立馬慫了。
“明明給我了,怎么可以拿走。”
洛心似說的委屈巴巴,這戲演的足足的,為了吃她這是豁出去了,要怪就怪那杏干,太好吃了!
一大早上,洛心似都想著那吊杏干,太好吃了,她試著在網上搜了一下那個牌子,呵呵,果然是大戶人家的零食,她不打算買了。
“上班時間看手機,小河豚,你是不是覺得你要成為老板娘,我就不敢管你了!”
洛心似可不敢,但不說這聲老板娘,阿里先生連大魔王母親也懟的酸爽,她這種小人物算個毛線。
“下午去工地,把圖紙拿出來。”
洛心似攤開了所有圖紙,阿里先生在腳線和柱子以及消防卷閘這幾個地方用紅筆勾勒出來,下午主要是看放線彈墨,彈墨雖然是初期工作,但是線錯了,整個就錯了,所以阿里先生會去看一眼,不同于肯當公司的專業施工隊,這種店鋪的施工隊都不是招投標的,說不好還和某些合伙人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所以很多東西點到即止又要讓魚老板知道風險,這次阿里先生主要看消防卷閘的彈線,確認他們預留了這個東西。
洛心似剛收好圖紙,上午十點,許君突然從辦公室出來,看著阿里先生和洛心似。
“你們倆在干嘛?”
阿里先生不點頭也不搖頭。
“魚老板不是跟你說過要有個動工儀式嗎,你怎么還在這兒?”
“我沒答應他要去。”
“收拾東西,現在出來。”
阿里先生唉聲嘆氣,他非常討厭動工儀式,非常不喜歡工地的香燭味。
“小河豚,時間提前了,咱們走起吧。”
洛心似不知道什么是拜神儀式,也不知道是什么流程,心里有點小期待。
到了車庫,阿里先生不像鐘催催那么糾結,根本沒管洛心似,她都沒來得及到他車旁邊,阿里先生一個油門,車就開走了,一氣呵成,就這么在她眼前開走了......走了。
洛心似默默的移動到許君的車旁邊。
“老板......要不搭我一程吧。阿里先生開走了.......”
許君點頭,洛心似熟練的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許君也是一個油門,很快就追上了阿里先生。
“他不會生氣了吧?”
“我給他發工資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阿里先生說下午才去的。”
“他不喜歡拜神儀式,不過這次他必須去。這是傳統,上次他把人家的傳統搞得亂七八糟,這次我親自盯著他。”
洛心似沒見過許君說的亂七八糟,但從他的蹙眉和阿里先生一溜煙快跑的行為中洛心似知道,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