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雪溪直接將一幅卷軸,遞向柳瑩,“我自己裝裱的,你看看還有什么不足。”
柳瑩接過畫來,隨手放在畫案上,“不用看,算上裝裱時間,再算上你生氣的時間,你才畫了多久?浪費時間罷了。我以為你至少會一個星期之后過來噠”
我反應有那么慢嗎?
柳瑩乖巧地點了點頭,小聲說道:“絕對有!如果我沒猜錯,你是把南派的山和北派的水結合在一起,對我說一城山色半城湖,或者南派的水和北派的山結合,告訴我海外有仙山,山在虛無縹緲間。”
呆呆地說道:“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蕭乙乙好奇地打開畫來看…山在虛無縹緲間~
柳瑩輕拍蕭乙乙的肩,笑道:“淘氣,顧涵夫綱不振,粑耳朵!”
蕭乙乙縮了縮脖子,輕聲說道:“我只是有點點好奇,畢竟那部仙俠劇的片花,不要太好看的說~”
柳瑩掃了一眼畫,“以后不要裱好了拿過來。”說完,挑了幾只畫筆出來。
蕭乙乙忙鋪好湖宣,幫著研墨。
俞雪溪忙走到柳瑩對面,仔細看她落筆的手勢和走向。
云霧裊裊,一重一重,如云天瀑布,一座山隱現于霧海云濤中,讓人直覺得如臨仙境,鶴立蒼穹。
山峰上被一道縫隙劈開了兩半,左右兩邊各有一座寺廟的一角顯露出來,中間僅一座天橋相連,只有一條路能上右邊的廟宇。
畫中最清晰明辨的便是那座橋,古樸厚重,仿佛從遙遠的時光,跨步而來。
近山褪俗念,唯有竹聲喧。棲心皈凈土,推云步梵天。禪霧入幽谷,佛光上蒼巖。海內循道者,多來續仙緣。
鳴沙遺墨,經生體書寫而成,骨肉得中,意態飛動。
落下最后一個字,柳瑩長舒口氣,笑道:“還好,技法沒有退步太多。”
俞雪溪絕望地看著柳瑩,呢喃道:“沒有退步太多,這是什么意思?”
柳瑩用筆點了幾處,“云霧的轉騰有些凝滯,不夠順暢。眼睛告訴腦子,腦子告訴了手,手說,太久沒練,不怪我。”
俞雪溪拿起一旁的放大鏡,仔細端詳…這讓人無語的重度強迫癥!
低聲說道:“我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里了。不過,柳瑩,你真的不打算回學校教畫嗎?”
柳瑩萌萌地眨著眼睛,問道:“你剛才的第一想法是什么?”
柳瑩轉身再次去洗手,去教人畫畫,不是自己被氣瘋了,就是學生被逼瘋了。為了校園的寧靜,自己隨便畫畫就好。
誤人子弟的事情,就交給俞雪溪去做,呵呵噠~
反正自家小包子的啟蒙,自己是可以做噠,沒事還可以和先生訴訴苦,撒撒嬌,,完美噠~
阿飄…瑩瑩,你最近總是噠噠噠的,頻率有點高噠~
柳瑩洗好手,直接去看小包子,沒有理會某只貧嘴的驢子…真的和那個娶了噴火龍的驢子,不要太像的說!
不否認很可愛,但…真的真的真的…有些些聒噪~
阿飄小聲說道:瑩瑩主上,我聽得到你腹誹的那些話~
柳瑩接過來已經睜開眼睛的小包子,“這是誰家的寶寶呀?怎么這么可愛呢~”
小魚熱情地朝柳瑩臉上親去,媽媽家噠!
俞雪溪后知后覺地叫道:“柳瑩,你竟然把這幅畫給毀了!”
柳瑩忙捂住小魚小盆友的小耳朵,輕聲說道:“仙女,記住你是仙女!大喊大叫有失身份噠!
這幅畫你可以帶回去做紀念嘛,乙乙把我的那幾個閑章都敲上。
沒準幾十年后,就會價值連城,可以賣了給仙女養老用噠~”
說完,抱著小魚,悠然下樓,“我們去看花花咯~”
我是誰我在哪我聽到的都是什么鬼?!
蕭乙乙忍笑打開閑章盒子,一枚一枚的敲上…還好,不是特別多,十二枚,而已~
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閑章呢?
“阿瑩喜歡看書,覺得喜歡的,就刻一個章。”蕭乙乙忍笑說道,“這十二個是最近比較喜歡的。”
“一共有多少個?”俞雪溪感覺有點方,她都好久動筆畫畫了呀,刻這么多章…批發嗎?
“還比不上那個喜歡下江南的皇帝。”蕭乙乙敲完章,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笑道,“現在才百十個,說是看看能不能有一天超過那位。”
俞雪溪默默收好畫,帶著自己的那幅,一起離開。刻那么多章,一年也畫不了一幅不說,還在畫油畫…那也比自己畫的好,太受傷了,需要回去緩緩。
柳瑩正在修剪牡丹花,看到俞雪溪帶著畫下來,疑惑道:“不多待會嗎?”
“…”俞雪溪看了柳瑩一眼,眼神很復雜,“我要回去看畫。”
柳瑩看向蕭乙乙,什么情況?
蕭乙乙做了一個敲章的動作。
柳瑩…“你不去花房剪一束牡丹花回去?白色重樓的也開了。”
俞雪溪沉思片刻,“不了,過段時間再說。”揮了揮手,徑自離開。
小雨疑惑地說道:“嗚嗚嗚~”
柳瑩將手里的紅色牡丹,放到小魚的手里,“雪溪阿姨還有事情要做,下回來再陪你玩。
不是傷心,有一點點受打擊而已。”
齊墨看著眼前穿著月白旗袍,素手執花,笑容溫柔的某人,輕聲笑道:“老婆大人,可否請問一下,你什么時候練的經生體?”
“師父給了我幾份復印件,我看了下,確實不錯。”柳瑩調皮地眨了下眼睛,“先生是為某人抱不平嗎?”
齊墨輕彈某人額頭,嗔道:“又胡說,我也是有脾氣的。”
小魚小盆友將手里的花扔向齊墨,喊道:“嗚嗚嗚!嗚嗚!”
齊墨看著半路就落下的花,抱過來小魚小盆友,說道:“扔東西表達情緒,是不好的行為。我老婆送你的花都扔,想挨揍嗎?”
柳瑩聽著前半段時,覺得齊墨很會教育寶寶,待聽到后半截的話,感覺頭頂一群羊駝奔騰而過。
輕聲嘆息道:“小魚才兩個月多一點點而已,你能不要武力威脅不?”
齊墨…袁從簡好像還在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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