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低聲問道:“你沒問過他嗎?”
“沒有。”柳瑩抬頭不讓任老看到眼角的淚珠,輕聲笑道,“也就是那時精神狀態不穩定,若是現在,斷然不會相信的。”
任老松開柳瑩的手,轉頭看向身后說道:“老九,拿瓶烈酒來!”
“九叔,我這有。”柳瑩取出兩個竹筒來,“郫筒酒,配錦城菜,正好,我陪師父喝。”
任老接過一筒來,嗔道:“有好酒不早拿出來,壞丫頭!”
柳瑩一個白眼翻過去,說道:“你知道為什么我不愿意和你打電話或者視頻嗎?齊墨每次都是叫我丫頭,你也是叫我丫頭…真的挺崩潰的!”
“…”任老愣在那,也就是說那年之所以會想跳樓,自己是充當了稻草的…“為什么不早點和我說?”
柳瑩打開竹筒,喝了一口酒,入喉微涼微甜,入胃卻暖意上來,“師父,我也想忘記他。在很累的時候,不是沒想過第二天就聽你的,找個最帥的嫁了。
我不想逃避,所以和唐扶風他們斗的時候,出手最是狠。記得你當時說我像阿修羅…”
夾起一塊口水雞來吃,“師父,我那時感覺自己特別像里寫的大反派,還是那種情場失意的大反派!一出手,就是腥風血雨,哀鴻遍野。
安東尼叔叔說我,比男人更男人。我們兩個喝著酒的工夫,Y國股指便被血洗。他教我挑雪茄的時間,期貨市場就可以讓天臺排滿人。
說實話,挺享受那個過程的,善惡之間,本就沒有絕對的距離。更別說,我還有三十六個令行禁止的高手。”
任老打開竹筒喝酒,這丫…瑩瑩什么都好,就是對于對她好的人,不知道該怎么去拒絕,比如說自己,比如說那個楊南滄…竟然硬生生被扭成了閨女,也是沒誰啦!
“瑩瑩,這酒真好,多給我一些。”
柳瑩輕聲應道:“好,你這里的酒窖,能讓人改造一下,各種好酒都放些。
讓九叔看著你,不許多喝,也不許偷喝。我這里還有許多。慢慢喝,不著急。”
任老一對白眼球送過來,吃菜,喝酒。
風里帶著海的腥味,還有金銀花的香氣,師徒二人邊喝酒邊互相吐槽著。
老十一發現光看天,脖子有點受不了,又望向不遠處的海。
公子總是能讓先生變得和平時不一樣。真是貼心的小棉襖啊~
阿毛…阿瑩是太多人的小棉襖了,有點點累的說。
球球…我感覺阿瑩快醉了,不知道會不會提早把阿飄老大放出來~
阿毛…
小魚小盆友發現送禮物的人有點太多啦,好久沒見到媽媽了呢…打了個小哈欠,小腦袋一歪,寶寶已睡,請勿打擾。
齊墨忙抱過來小魚,“爸媽,禮物可以慢慢看,小魚還小,有些累。”
齊征趙婉忙帶人悄悄離開,今晚確實有點太興奮…
阿毛球球…以后的日子,絕對精彩噠~
齊墨抱著小魚上樓,發現自己老婆還沒回來,輕輕將小魚放到床上。
小魚小盆友沒有聞到媽媽的味道…怎么還是爸爸?睜開眼睛四處看看,“嗚嗚嗚嗚~”
“媽媽還沒回來,我這就讓人把她送回來,不急啊~”齊墨柔聲說道,忙拿出手機來,給柳瑩發消息。
柳瑩聽到阿毛說小魚看夠繼續,要找媽媽…這小子,還挺有定力哈,“師父,小包子看夠禮物了,我要回去陪他咯~”
“回去吧,我會留在青城幫你撐腰,不離開了。”任老晃了晃手里的竹筒,“下回我和齊墨喝~”
柳瑩乖巧地點了點頭,揮了揮小手,閃身離開。
…任老看向老九,“我這徒弟還不錯吧?”
老九輕聲笑道:“何止不錯,公子人特別好,又可愛又漂亮還溫柔體貼。”
任老站起來,坐到一旁的躺椅上,望著海面,低聲嘆息道:“我知道齊墨和她很配,可是太復雜,沒想到最復雜的是這…她自己。”
老十一輕聲說道:“公子不復雜,復雜的是這些世家,誰能想到那個重來沒出現過的鐲子,會認主公子呢。”
“說的對,還是他們九家坑的瑩瑩。”任老冷聲說道,“欺負我薛東行脾氣好。”
“先生,他們不知道公子的身份。”老九小聲說道。
任老——薛東行半瞇著眼,冷聲說道:“不是我徒弟,就可以隨便坑?九伯,很了不起嗎?!”
老十一輕聲提醒道:“公子和他們關系不錯,尤其是各家的繼承人。”
薛東行想到自家小祖宗的脾氣…長嘆口氣,“徒弟就會欺負老實人!”
老九老十一…您真好意思說出口,老實人,哪里呢?我們沒看到!
“先生,你看是否回屋休息,畢竟今晚喝了酒。”老九輕聲勸道。
“知道啦,有什么好催的?看企鵝看北極熊,我都沒凍著,在青城還能著涼不成!討人嫌得很!”薛東行口里懟著人,還是起身往屋里走去。
現在徒弟離得近,若是真感冒了,她能自己出手給自己掛水,為了自己可憐的手背不被扎成篩子,還是注意些好。
老九忍笑跟在后面,只有公子能讓先生這么聽話。若不是在青城…打了個冷顫,態度一定要職業,不能被發現。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里怎么想的。”薛東行語氣淡淡地說道,“被徒弟管著,不丟人。”
老九忙說道:“公子日理萬機,還時刻關心先生,委實是難能可貴。”
薛東行…陷入沉思,難怪會找這些人來給自己看…要忙的事情,確實太多,不扔出去一部分,別說陪小魚小可愛,吃飯都莫得時間的…
老九縮了縮脖子,還好聽進去了,公子再厲害,也會想陪陪寶寶和老公噠~
老十一默默豎起大拇指,他們這些人中,確實老九最勇敢,敢于直面先生的可能的冷臉!
薛東行來到書房,拿出一個小木盒子來,古樸素雅,輕輕摩挲著,這是自己的師父傳下來。
據說是第一任任公子流傳下來的,不知真假。畢竟有幾任走的很是匆忙,還有幾任走得很是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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