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傅元蓁看著墨御天:“是你讓人給趙娉婷下的藥?”
墨御天沒否認:“她太聒噪了,讓她冷靜一下。”
傅元蓁:“…”
吃五石散來冷靜?
這法子還真是獨特!
傅元蓁覺得墨御天太囂張了,忍不住問了句:“這次事情鬧那么大,寧家和趙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就不怕他們聯起手來對付你?”
“就憑他們?呵。”墨御天不屑地冷笑了一聲,“以前懶得搭理他們,倒是讓他們以為本王好欺負。他們若是真要找死,本王不介意送他們去死!”
傅元蓁:“…”
這下子小時候就夠囂張,現在居然囂張得沒邊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皇帝呢。
真是什么都敢說!
她無語地扯了扯嘴角,嘲諷地說:“看來是我多慮了,王爺權傾朝野,又豈會怕寧家跟趙家?”
寧家好歹有個大權在握的寧修,趙家有什么?
要是趙家當真厲害,趙英又豈會戴了一頂又一頂的綠帽?
連傅宜薇都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公然豢養男寵,還鬧得人盡皆知,可想而知這人有多廢物。
不過,這次趙英和趙娉婷出了那么大的丑,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們不敢對上墨御天這個攝政王,到時候還不得拿她這個“軟柿子”來撒氣?
想到這里,傅元蓁突然有些期待。
不知不覺,顧家就到了。
傅元蓁正要下馬車,墨御天突然說道:“本王雖然從未將趙家父女放在眼里,可他們或許會遷怒公主,公主若是需要,本王的墨衣衛隨時可以借給公主。”
傅元蓁沒要:“多謝王爺好意,不過墨衣衛就不必了。我相信,趙家還不敢明目張膽。”
趙英和趙娉婷就是再囂張,也不敢公然帶人闖到顧家抓人。
要墨衣衛干什么?
他們要是來暗的,正好給杜康他們練手。
墨御天見她不肯要,也不堅持,轉而又說道:“公主府最多還有一個月就能入住,本王期待和公主成為鄰居的那天。”
傅元蓁聞言有些驚訝:“這么快?”
她記得那座宅子已經空置有些年了,上次去的時候,空氣里都是股霉爛味兒,需要修繕之后才能住人。
墨御天很快說道:“工匠們正在趕工,已經快要修繕完工,只是還需晾曬一些時候,所以須得等上一個月。”
“原來如此。”
傅元蓁說著,想到另一個鄰居寧修,滿意地笑了笑,“我也很期待。”
她記得,墨御天一直厭惡寧修,每次看到寧修都要甩臉色,跟仇人一樣。
寧修似乎也很不喜歡墨御天。
等一個月后他們成了鄰居,可就有熱鬧瞧了。
傅元蓁滿意地回了家。
進門后,才發現家里掛了很多花燈。
她愣了一下,問冰糖:“這些花燈怎么回事?”
掛著的這些花燈做工考究,可不像是民間的手藝。
果然,冰糖飛快說道:“主子,這些花燈是墨衣衛送來的,說是攝政王送主子的賀禮。屬下請示了夫人,夫人說收下,可要收起來?”
“不用,繼續掛著吧。”
傅元蓁打量著那些漂亮的花燈,一路看了過去,走了沒一會兒就看到了顧云娘。
顧云娘走得很快,明顯是聽說她回來了,不放心特地尋來的。
她仔細打量了傅元蓁一眼,見她沒什么異常,就問:“蓁蓁,這次宮宴沒出什么事吧?”
“出了點事,不過跟我沒關系。娘怎么出來了?”
傅元蓁摸了摸顧云娘的手,發現她的手有些冷,連忙扶著她往回走。
顧云娘卻不放心,拉著她追問:“出什么事了?”
傅元蓁就把趙娉婷突然發瘋跳水,還有戳了趙英一刀的事情說了。
故意沒提對對子的事。
顧云娘聽得直搖頭,臉上滿是嫌惡之色:“那安寧郡主也太胡來了,居然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發瘋,還險些弒父!
還有那個寧茵茵,居然給安寧郡主下藥,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蓁蓁,你以后可要小心些,別什么人都信。”
頓了頓,她又說道,“不行,娘一想到你就要去那個什么巾幗書院,娘就覺得心慌。那巾幗書院的院長可是瓊華長公主,她要是故意為難你怎么辦?”
傅元蓁笑了笑:“娘放心,她不會的。”
傅宜萱可是白蓮花人設,就算要為難她,也不會在明面上。
再說了,就算傅宜萱敢明著為難她,她也不怕。
她如今立的可是囂張跋扈的人設,這次宮宴,滿朝文武都知道她有多囂張。就算她把傅宜萱給打了,他們恐怕也不會意外。
傅宜萱就不一樣了。
她等了寧修那么多年,都成老姑娘了。寧修要是不娶她,她可就成笑話了。
哪里敢破罐子破摔?
所以沒什么好怕的。
傅元蓁想著想著,突然有些餓了。
宮宴的味道是不錯的,可惜冷風一吹,沒一會兒就冷了。
她都還沒吃飽呢。
傅元蓁遺憾地嘆了口氣,回房換了衣服,然后找顧云娘吃火鍋去了。
好在她有先見之明,提前讓廚房準備了火鍋,煮了就能吃。
母女倆美滋滋地吃了香噴噴地火鍋,然后在院子里賞了花燈,這才回房歇了。
誰知第二天,滿京城都流傳起了宮宴上的兩個對子。
趙娉婷愛磕五石散,發瘋跳水,羞憤弒父的流言也傳開了。
流言一傳開,本就羞憤欲死的趙娉婷更是氣得暴跳如雷,砸碎了滿屋子的東西。
傅宜薇得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趙娉婷正拿凳子砸門。
她被關在了屋子里,門窗都從外頭鎖死了,根本出不去。
“砰!”
“嗙!”
凳子砸在門上,然后又掉在了地上。
趙娉婷氣得大喊:“快開門!放本郡主出去!本郡主要去殺了傅元蓁那個賤人!”
傅宜薇站在門口,聽著趙娉婷聲嘶力竭的叫喊,嘲諷地勾了勾唇。
“把門打開。”
屋里,趙娉婷再次拿起了凳子想要砸門,突然聽到傅宜薇的聲音,嚇得手指一松,手里的凳子就掉在了地上。
這時,門開了。
傅宜薇站在門口,冷眼看著她:“你說你要去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