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安七爺果然沒有再要求什么。
只是說道:“許老板,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再為難你了。”
他倒是想為難一下,不過他想到了什么,就沒再多說。
許向陽笑了笑,“七爺,那就多謝你的理解了。我也是沒辦法,你跟蔣爺都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想看你們著急。”
朋友?
商場上哪有朋友?這里只有利益,沒有了利益,誰認識誰呢?
話雖然殘忍了一些,但事實就是這樣。
你要是沒用,誰會上你家的門?
安七爺當然也沒有把他的話當真,若是真的當真了,那他這么些年就白混了。
“許老板,那我們就合作愉快了。”他笑著點點頭。
許向陽讓錢文慶跟于東去訂貨,順便收了定金。
兩個人不咸不淡的說了幾句話,這才離開了。
“許大哥,你不是不同意跟他們合作的嗎?怎么又同意了。”錢文慶一臉不解的站在旁邊問著。
畢竟這兩天許向陽一直沒有給于東好臉色,昨天甚至還說了很多過分的話。
現在又說了合作,實在是沒讓他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許向陽笑了笑說道:“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我也一樣。”
他轉頭看向錢文慶,“你需要學的還有很多,慢慢來。”
其實他也是沒有想解釋的意思,以后慢慢就會懂的。
錢文慶聽到這些話更是一臉懵,但是他沒來得及問,這人就走了。
“啥意思啊?”他眨眨眼,沒弄明白。
許向陽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著今天的事情。他可以拒絕安七爺,但是他沒有任何的合作伙伴,所以很容易被黑市的所有人針對的。
這樣走是一步險棋,而且換地方再做,還要搭理關系,不是到任何地方,他都能順風順水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話用在這里,也是如此。
許向陽之所以答應了合作,也是因為想緩住安七爺。
他現在還沒有什么合作伙伴,別看蔣爺跟他合作有一段時間了,但是聽安七爺的意思,蔣爺已經跟他狼狽為奸了。
也有可能是通了氣的,不然,他怎么會知道那么多?
他知道,誰都靠不住,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等羽翼豐滿,安七爺就是想聯合別人壓制他,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許向陽抿了下嘴唇,勾起嘴角冷笑著。
別人的心思他自然知道,但是他也知道,別人同樣顧忌自己。
畢竟他們并不知道自己的貨從哪里來,想控制,也得慢慢摸索。
接下來的兩天格外正常,許向陽依舊忙碌著服裝廠的事情。
基本上各有分工,他的工作也不是特別多的了。
倒是技術車間那邊,一直亂的很。
有人想改圖紙,有的人不想改,反正亂作一團了,最后關廠長去處理了,這才算完了。
當然了,結果自然是不能改設計圖紙,必須用舊圖,然后繼續抓緊時間生產。
再不生產春裝,等真的到春天了,別的地方的衣服,早就進新城百貨商店了。
那他們還做不做了,做了春裝夏天再買嗎?
“爸!”
關春影關上副廠長辦公室的門,然后一臉著急的走過去。
“我不是說了,工作時間不要來找我。”關啟林嘆了口氣,無奈的看著面前的人。
關春影不高興的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說道:“爸,你為什么反對我的設計?我覺得很好啊!”
之前她設計的時候就神神秘秘的,一直沒有給家里人看過,就想著等衣服出來了,到時候再跟家里人說。
可是現在呢?連基本的審核都沒有通過,還提什么做出來的事情!
關啟林嘆了口氣,放下手里的筆,說道:“小影啊,你看看你的設計圖,太不符合現在的觀念了。你畫設計圖的時候,怎么沒人跟你提起過嗎?”
現在外面多嚴啊,思想要保守。
關春影愣了一下,她搖了搖頭,“沒人跟我說過啊,而且這些都是我自己畫的,比起別的地方,已經很保守了。”
之前她從省里調走的時候,就在計劃著畫這個圖了。
本來想在省里發的,但是沒來得及,想著過來一鳴驚人也不錯。
但是現在別人沒驚到,她自己都郁悶的不行。
關啟林看她確實不知道的樣子,便道:“現在是保守,不需要新穎的東西。大家都忙著干命,衣服穿的得體就行。”
這也是前些日子他經常聽廣播,去外面開會才聽說的。
當然了,小孩子不知道很正常,他年輕的時候,思想也是天馬行空。
關春影十分不解,但是聽父親這么說,那就有他的道理。
“行吧,那陳主任怎么不跟我說啊!還有那個許廠長,我去找他,他還不跟我說!”
她語氣滿是怨氣,要不是他們不提醒自己,怎么會折騰這么幾天,完全是浪費時間。
關啟林看她這樣,便道:“那個許廠長不用提了,肯定是故意的。不過陳主任沒說,估計是顧忌你年紀小,想讓我親自跟你說的。”
雖然大家沒有明說關春影是關廠長的女兒,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也沒人瞎問過。
關春影撇撇嘴,心里對許廠長的偏見越來越大。
本來還覺得父親針對那個人是不對的,現在看來,還真是有遠見!
兩個人在辦公室里嘀嘀咕咕的,說著跟工作無關的事情。
許向陽站在窗口看向窗外,正好看到關春影從副廠長辦公室里出來。
他自然注意到,這人出來就看向自己這邊,然后翻了個大白眼往車間去了。
可能關春影并沒有看到自己,或者說故意給他翻白眼的。
許向陽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父女不好好搞工作,怎么成天看他不順眼啊?
雖然好奇,可是他并沒有多想。
這樣的事情他早就習慣了,可能是天嫉英才吧…
下午梁文芳帶著兩個文件過來,說道:“許廠長,明天下午一點有個會議,在市政。”
許向陽點點頭,這個他早就準備了,是廖鈰長主持的會議,也是給他們這些市里的廠子開會。
估計是剛過完年,新的任務下來了。
不過他們這邊剛開工,任務不會太重的,什么事兒不都得有個過度嗎?
“我知道了。”他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