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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笛音

  這話是什么意思?慧海感覺自己又聽不懂,什么叫魔族和人類息息相關,明明魔族和人類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物種!

  如果可以,他們人類恐怕會扒了魔族的皮!吃了他們的肉,將那些魔族撕成一塊一塊的,祭奠所有因為魔族而枉死的人族。

  他們人族和魔族根本就和魔族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放過魔族,那就是對自己的懲罰。

  “要想知道答案,就需要你們努力將魔族聚起來了。”林兀欲給出了最后的話。

  他覺得魔族身上絕對有什么秘密,最好可以在他們回家之前找到答案。

  在慧海拖著一家倒霉徒弟回去的時候,林兀欲還不忘記好心的加一句:“你們要趕快了,我們就快要離開了。”

  慧海心里一愣,他站在門口看著林兀欲他們,外面的光鋪在他們身上,看起來就像給他們渡了一層金光,瞧著不似人間疾苦的世俗人。

  他的心頭就像被砸著一塊大大的石頭,一臉正色的回了一句:“嗯。”

  他不知道林兀欲他們去哪里,他想,他們大概會去一個溫暖光明的地方,那里沒有世間疾苦,沒有冰冷的戰爭,沒有痛苦的殺戳,沒有絕望的未來。

  不像他們,他們是沒有未來了。

  就算魔族被清除,他們那一點幸存的人活著的信念也早已被摧毀,他們之所以活著,只是因為死去的人希望他們活著罷了。

  慧海帶著十三離開,無憂臉色難看的問林兀欲:“你說的是真的么?”

  其實無憂現在本應該高興的,他信奉佛祖,講究的是普度眾生,拯救陷入深淵的人。

  就像他第一次看見種人之后,腦子里想的都是如何解救種人。

  可話是那么說,他比林兀欲更明白其中的因果何其深,所以比起這個世界的眾生,無憂逐漸自私了起來。

  如果這是他們的世界,說不定他愿意和林兀欲一起背負眾生因果,但這個世界不是他們世界,他們沒有理由背負這個世界的因果。

  “你這樣會背負很多因果!”

  “我們早就背負上了,難道我們來這個世界都是因為巧合么?不,這個世界沒有巧合。”林兀欲回答他。

  夏梓秋站在那里一聲不吭,表示不對這件事發表意見。

  無憂安靜了一會,他也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覺得他們似乎越來越偏離某個點,但他又不知道那個點是什么。

  他猛的驚醒,看著林兀欲似乎想起了什么,就在他想張口的時候,他仿佛被拉入一個漩渦,被迅速的拖走。

  他記起來了,是時間過的太快了!

  無憂的離開并沒有給林兀欲他們帶來什么影響,夏梓秋只是一臉的疑惑:“和尚跑那么快去干什么。”

  “不知道,大概是又抽了吧。”林兀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新的眼睛就是不如自己原本的眼睛好,才用了這么一會眼睛就又干又澀。

  但是他越揉,眼睛就越干澀,于是他的力氣不斷加大,只聽見‘噗呲’一聲,一股綠色的液體從他眼睛流出,他的眼睛便恢復了正常。

  但他這樣吧夏梓秋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戳下了自己的眼睛,但等他扒開林兀欲的眼睛查看時,卻又什么特別的都沒發現。

  他撐開林兀欲的眼睛,林兀欲的眼睛還在眼眶中上下晃動著,于是他不解的問道:“你沒事吧?”

  林兀欲用手抹掉自己臉上的綠色液體,一臉無所額的回答:“沒事。”

  “還是讓杜納爾給你換個人族的眼睛吧,總感覺你這雙眼睛不好。”看著林兀欲的眼珠轉回來,夏梓秋不在意的看向別處,雖然這只眼睛從外表上來說和普通的眼睛沒什么不同。

  但夏梓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對這只眼睛感覺到不回復,仿佛他是一只被狼盯住的羊。

  小林兀欲現在一旁看著他們打著哈欠,最終還是轉身推開了客廳的門,重新舒舒服服的躺在沙發上,將勇用手用力一推,然后倒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覺得很困很困。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生病了,才會這么犯困。

  等他睡著,勇也迷迷糊糊趴在他旁邊進入夢鄉,接著是夏梓秋,和林兀欲聊了兩句眼皮子就開始打架,最后直接倒在過道睡著了。

  林兀欲也開始打瞌睡了,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仿佛在讓他趕緊閉上眼睛進入夢鄉,但林兀欲眼睛閉上的時候,眼睛中總是會流出綠色濃稠液體,干澀的眼睛瞬間濕潤。

  于是反反復復,林兀欲就是沒有睡著。

  他把夏梓秋拖到沙發上,也許因為客廳光線暗,他看見了一個個跳躍的透明音符將他們所有人纏繞,他捏碎纏繞在自己身邊的音符,順著音符一路走,來到了他的房間。

  老遠就看見之綿依在門口嘴巴對著一個通體透亮形如翠竹的白色笛子,之綿看見他仿佛有些意外,他定定的看著林兀欲,從那把笛子中的蹦出的音符更多。

  幾乎將林兀欲埋了個水泄不通。

  然后,林兀欲一邊留著綠色的‘眼淚’一邊無視之綿走進自己的房間,他將使勁關上大門,將門框摔得‘哐哐’作響。

  “滾回你房間去!”

  就像平時那般。

  之綿的眼睛微瞇,他將自己的笛子收了起來,一如既往的推開林兀欲房間的門,林兀欲正在用水拼命的洗著自己的臉。

  因為那些透明的音符,他的眼睛便一直留著綠色的液體。

  之綿走到他旁邊,用沾濕的帕子直接蓋在他臉上,就像把桌子一般在林兀欲臉上使勁的抹來抹去,林兀欲感覺自己的皮都被擦下來了。

  擦完臉,之綿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凳子,示意林兀欲坐過來,林兀欲翻了個不太耐煩的白眼,做到了之綿的對面,淡淡的問道:“干什么?”

  之綿依舊固執的拍著自己旁邊的位置,他拍擊凳子的聲響越來越大,在整個房間開始回蕩,但是他又不說話。

  林兀欲也是一個固執的人,他覺得他就是平時太縱容之綿了,才讓之綿現在這么任性。

  所以之綿越是讓他坐在那里,他就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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