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俠,你也太天真了,剛才那個水手機靈的很,何況他一不是瞎子,又不是聾子,咱們這么多人藏在木筏后面,他會不知道?”阮珠兒譏笑道。
“這倒也是。”花月紅郁悶的揉了揉眉心,只覺一陣頭疼,說道:“若是咱們有苗四海那種水性的話,就好了。”
楚自在說道:“海上大盜苗四海號稱“水中魔王”,在水中,沒有人是他的對手,若是咱們有他那種本事,花容他們早就逃了,豈會停下來自討沒趣。”
突然,只見木筏上的水手持著火把,先往右邊晃了三下,然后又在左邊晃了三下,最后將火把插在木筏上,接著朝大船的方向劃去。
“剛才那水的想必就是他們事先約定好的暗號。”花月紅說道:“花容這婆娘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
話音未落,只聽一陣咕咕聲響起。
五臟廟開始鬧騰了起來,花月紅摸著肚子,尷尬的笑了笑,一屁股坐在地上,說道:“諸位,花某還真餓了,就不客氣了。”
說完,花月紅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抓起一壇美酒,拍開泥封,又撕下一只雞腿,大快朵頤了起來。
阮珠兒看的直咽口水,說道:“花大俠,你就不怕花容在酒菜中下毒?”
花月紅咽下嘴里的雞腿,又喝了一大口酒,滿意的打了個酒嗝,說道:“花容不會這樣笨,她也知道想將咱們全部毒死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惹惱咱們?”
話音一頓,接著說道:“當然了,下次她若是還送來酒菜的話,就不一定了。”
“為何?”阮珠兒不解的說道。
花月紅說道:“這次咱們吃了酒菜后,發現沒有下毒,自然會放松警惕,這樣一來,她在下次的酒菜中下毒的話,咱們就容易上當了。”
“有道理。”阮珠兒恍然了,笑道:“可惜她卻騙不了你。”
有道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花月紅得意的笑道:“她這種雕蟲小計,也只能騙騙初出江湖的毛頭小子,想騙咱們這種老江湖,還差的遠哩。”
“都來吃吧,反正咱們也只能等下去。“花月紅說著,眼里掠過一縷厲芒,冷冷的笑道:”我倒要看看那婆娘究竟想耍什么手段。”
見花月紅吃了沒有事,阮珠兒幾人也放心了,圍坐在一起,吃喝起來,幾人臉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心里卻心事重重,縱然是美酒佳肴,如今卻味同嚼蠟,沒有胃口。
翌日。
旭日東升,又是晴朗的一天。
花月紅的心情卻不晴朗,相反,他的心情簡直糟透了,來到海邊,花月紅洗了把臉,看著遠處停在海面上的大船,花月紅氣的咬牙切齒,奈何也只能望洋興嘆。
突然,阮珠兒的聲音陡然響起。
“柳大俠,你們來了。”
花月紅轉身過去,只見柳如風和晏東來兩人相互攙扶著從林中走來,兩人風塵仆仆,一臉的疲倦。
晏東來見阮珠兒幾人都在,莫名一喜,還以為是在等自己和柳如風,放眼望去,并沒有看到停在岸邊的大船,晏東來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只覺全身沒了力氣,踉蹌一下,跌倒在地,嘎聲說道:“花容他們走了?”
“咯!”花月紅有氣無力的指著遠處。
順著花月紅的手指看去,只見一艘大船停在遠處海面上,晏東來的心沉到了無底深淵,不由絕望了。
柳如風凝目望著遠處的大船,沉吟了片刻后,目光落在了海灘上,不由為之一愣,只見地上擺了一桌酒席,可惜如今只剩下殘羹冷炙了。
柳如風舔了舔嘴巴,摸著空空如也的肚子,說道:“看來昨晚你們過的倒是不錯,有酒有肉,可憐我和晏兄昨晚趕了一夜的路,就沒有你們這樣好命咯。”
花月紅訕訕一笑,說道:“柳如風,咱們給你留了一壇酒。”說著,花月紅伸手一指,說道:“看到沒,連泥封都沒開。”
看著還沒有開封的酒壇子,柳如風眼睛一亮,笑道:“算你還有點良心。”
柳如風走過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抓起酒壇,拍開泥封,仰頭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大口,隨手一抹嘴角的酒漬,說道:“好酒,這是魏公子船上的上好花雕,晏兄,你過來喝幾口,暖暖身子。”
晏東來苦著臉,好像秋天霜打的茄子,有氣無力的說道:“柳兄,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喝酒?”
柳如風笑道:“就算咱們回不了中原,也沒必要和自己過不去,先填飽肚子,比什么都強。”
“晏某實在沒有胃口,柳兄你喝吧。”晏東來說道。
“那柳某就不客氣了。”柳如風笑道,拿起盤子里的剩菜就往嘴里送,時不時的喝上一口酒,那模樣有種說不出的愜意,似乎他吃的不是殘羹冷炙,而是海珍海味,吃的那叫一個香。
“柳大俠,你似乎一點都不著急?”阮珠兒納悶的說道。
柳如風笑道:“著急有用嗎?”
阮珠兒愣住了,說道:“現在咱們一輩子都回不了中原了,柳大俠。”
“他們不是沒走嘛,你急什么。”柳如風笑吟吟的說道。
阮珠兒感覺自己在對牛彈琴,差點被氣死,按捺住心中的不悅,阮珠兒說道:“柳大俠,如今他們又不急著離開,還送一桌酒席過來給咱們,你說他們這是什么意思?”
柳如風看白癡一般的看著阮珠兒,說道:“當然是為了《火羅真經》,難不成你以為他們真怕你餓著了?”
“為了《火羅真經》也不必給咱們送一桌酒席過來吧?”阮珠兒說道。
“阮姑娘,你還是太年輕,有道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他們好吃好喝的招待咱們,若是問咱們幾個小問題,咱們想必是不會拒絕他們,何況等你吃習慣他們送的酒菜后,到時候,他們在酒菜中下毒,豈不是更容易將咱們毒死?”柳如風笑道。
阮珠兒恍然的點了點頭,說道:“晚輩受教了。”
柳如風長長的吐了口氣,說道:“酒鬼死前投靠了花容,他們想必應該是知道了那半卷《火羅真經》是假的,如今他們還不知道咱們有沒有找到真的《火羅真經》,看來他們對《火羅真經》還沒有死心,咱們還有機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