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楚自在看著進來的柳如風和花月紅,收斂臉上的驚訝之色,漫不經心的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兩位前來所為何事?”
“你們出去,咱們這里不歡迎你們。”常明真冷冷的說道,下了逐客令。
“常老弟,來者是客,莫要讓別人說咱們不懂禮數。”楚自在淡淡的說道,心里頗為好奇兩人的來意。
柳如風笑吟吟的說道:“還是楚兄識大體。”
“柳如風,咱們的關系好像沒有這么好吧,有什么話就說,別拐彎抹角。”楚自在嗤笑道。
“既然楚兄快人快語,那么柳某也不藏著掖著了。”柳如風說道:“你們可還記得賀一平出事那一天的情形?”
聽聞柳如風提及賀一平出事的那一天,楚自在心頭一動,難道他知道兇手的身份了?楚自在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不動聲色的說道:“這一個月,咱們一直待在船上,哪里都沒有去,船上發生的事情當然記得。”
“記得就好。”柳如風笑道。
湯云浩會錯了意,立刻將臉一沉,冷冷的說道:“姓柳的,你什么意思,你懷疑是我下毒害死了賀一平?”
柳如風笑道:“湯兄誤會了,當晚你進去的時間最短,就算想下毒也來不及,不是嗎?”
一句“湯兄”,讓湯云浩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湯云浩有些不好意思了,訕訕笑道:“不知柳大俠到底想知道什么?”
柳如風說道:“事發前晚,咱們黑白兩道的人是分席而坐的,為何才過了一個晚上,就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全都坐到了一起,柳某一直都感覺奇怪,其中的緣由,不知你們是否知曉?”
“我還不知道是什么事了,原來是這檔子事啊。”湯云浩笑道:“是魏公子撮合的,他一大早就跑來跟咱們說大道理,若不是他求了楚大哥一上午,楚大哥是絕不會答應跟你們正道中人坐在一桌的。”
柳如風和花月紅相視一笑,眼神似乎在說,果然是他。
“他明明知道咱們不合,為何還要做和事佬?”柳如風說道。
“魏公子說咱們同在一條船上,理應摒棄前嫌,同心協力。”湯云浩說道,心里卻在暗自腹誹:“你們正道人多勢眾,和你們對著干,豈會有好果子吃,你當咱們是笨蛋啊。”
柳如風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難以言喻的神采,說道:“他是不是讓你們給柳某敬酒,說是為了表示你們的誠意?”
“你怎么知道?”湯云浩怔住了。
突然,楚自在心里恍然了,脫口而出的說道:“我懂了,原來他就是那個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兇手。”
“魏公子是兇手?”常明真嘎聲說道:“可是賀一平遇害的時候,他沒有作案的時間,羅明和苗四海死的時候,他都有不在場的證據。”
“如果船上有機關暗道了?”柳如風笑道。
“那就另當別論了。”常明真說著臉色陡然一變,說道:“船上真有機關暗道?”
“不錯,我剛發現不久,花廳中有條暗道直通魏公子的房間。”柳如風說道。
“好個魏玉書,這小兔崽子口口聲聲要兇手不要再害人了,原來他才是兇手,真是可惡。”常明真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么看來的話,他想要殺的人其實是你,柳如風?”楚自在說道。
“柳某也這么認為。”柳如風苦笑道。
“他和你有仇?”楚自在好奇的問道。
柳如風說道:“實不相瞞,在之前我連認都不認識他,談何來的仇?”
“或許是他父輩和你有仇?”楚自在說道。
“我壓根就不認識姓魏的江湖中人,更談不上結仇了,是以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柳如風說道。
“既然如此的話,那么有可能他的名字是假的。”楚自在分析道。
“楚兄有所不知,我來到這條船上,完全是受花月紅的邀請,魏公子壓根就沒有給我發請柬,是以他并不知道我會來。”柳如風說道。
楚自在眉頭緊皺,沉吟片刻后,說道:“也就是說他是在認出了你的身份后,才對你起了殺心,這么看來的話,你們之間一定有仇,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
花月紅沉聲說道:“柳如風退隱江湖十多年了,何況他行走江湖的時候,并沒有與人結仇,就算結仇,也不過是曾經出手教訓過幾個黑道中人而已。”
“可黑道中有頭有臉的人并沒有姓魏的。”湯云浩不解的說道。
“這就怪了,那他為何要殺你?”楚自在心里更為好奇了。
“柳某至今也想不明白。”柳如風苦笑道。
“想那么多干嘛,既然他是兇手,咱們這就去找他算賬,也好為賀一平他們三人報仇。”湯云浩大義凜然的說道,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和賀一平三人情同手足哩。
柳如風臉上掠過一縷難以察覺的譏諷之色,暗道:“你說的好聽,怕是想打前朝遺寶的主意。”
“湯老弟,不得魯莽。”楚自在說道:“現在揭穿他的話,實屬不智,一旦把他逼急了,到時候,他拿著前朝遺寶的海圖跳進大海,咱們豈不是要空手而回?”
“還是楚大哥考慮的周詳。”湯云浩諂媚道。
常明真陰惻惻的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縷殺機,冷笑道:“等到了前朝遺寶所在的小島,也就是他的死期,就算咱們不動手,晏東來也絕不會饒了他。”
柳如風說道:“晏東來未必是他的對手,據我所知,那些婢女和水手都是他的人,而且都是會家子。”
“他害了三條人命,為了武林公義,咱們豈能坐視不理。”湯云浩義正言辭的說道。
“不管如何,在沒有到前朝遺寶所在的小島之前,誰都不要輕舉妄動,免得打草驚蛇。”楚自在說道:“柳如風,你認為了?”
“這樣最好,柳某也很好奇他為何想要取我的性命。”柳如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