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帶刺的不是別人,正是“盜神”花月紅,此時的花月紅雙手抱胸,一副吊兒郎當的欠扁模樣。
“我當是誰了,原來是個偷雞摸狗的偷兒。”魁梧男子嘲諷道。
兩人可謂是針尖對麥芒,言語是既刺耳又難聽。
花月紅的臉上泛起了冷笑,沖著兩人勾了勾手指頭,挑釁之意十足,說道:““酒鬼”、“病鬼”,你們“陰山二鬼”一起上,我花月紅若不把你們打成真的陰間死鬼,算我輸。”
“花月紅,你欺人太甚。”“酒鬼”湯云浩怒道,臉色難看至極,好似罩著一層寒霜,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殺意。
“想死,那還不容易,我成全你。”“病鬼”常明真從湯云浩的肩頭一躍而起,五指箕張,直取花月紅的咽喉要害。
“阿彌陀佛!”苦和尚低誦了一句佛號,身形一晃,來到了兩人中間,左手一拍,震退常明真,說道:“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結,三位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英雄豪杰,何必動手傷了和氣。”
“大師說的對。”魏玉書站出來,說道:“咱們聚到一起是求財的,可不是為了拼命的,兩位給魏某一個薄面,多謝了。”
花月紅不樂意了,冷笑道:“自古正邪不兩立,咱們好歹也是正道中人,魏公子,你請黑道上的人來,難道是想讓咱們先來場正邪大戰?”
“花大俠,你這樣說,魏某可就冤死了。”
魏玉書苦笑道:“魏某一共發了八張請柬,請的都是江湖上武功蓋世的英雄,都是這次尋寶不可缺少的人,魏某又怎么會希望你們內訌了,若是知道你們有舊怨,打死魏某,魏某也不會將你們聚到一起。”
“魏公子,你別說了。”常明真說道:“花月紅,別人怕你,咱們可不怕你,你想打,咱們奉陪到底。”
“多年不見,你的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不知你的本事是不是也和脾氣一樣的大?”柳如風狹促的說著,走了出來。
“是你!”常明真看到柳如風后明顯一愣,臉上閃過一縷忌憚之色,冷聲說道:“花月紅,難怪這般張狂,原來是有了幫手。”
“對付一兩個跳梁小丑,花某還用不著幫手。”花月紅淡淡的說道。
突然,只聽“鏘”的一聲,如龍吟,如虎嘯,眾人齊齊變色,凝目朝對岸望了過去。
只見一道黑影閃電般襲來。
不,簡直比閃電還要快上三分,挾帶著一股尖銳的破空聲,聽的人心神不寧,難受至極。
鐺的一聲,黑影插在離眾人不遠處的船艙上。
定眼看去,那是一柄黑色的大刀,刀身漆黑如墨,上面雕刻著古樸的紋路,原來刀還未出鞘,冷清的月光照在刀鞘上,似乎有某種魔力,吸引著眾人的眼睛,片刻也不曾挪開。
“魔刀——斷魂!”柳如風一字一句的說道,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伴隨著一道朗爽的笑聲,一道人影從對岸一掠而出,如大鵬展翅。
與此同時,對岸驚呼聲乍起,只見一塊塊青石板磚陡然漂浮在半空,一塊連著一塊,向大船所在的方向鋪天蓋地而來。
眨眼之間,一條由青石板磚鋪成的石路懸浮在半空,緊接著,兩道身影從對岸的人群中掠出,踏著石路飛奔而來。
“老君山羅家的人!”柳如風心頭一驚,臉上泛起了苦笑,這個世界還真是小。
“土元訣還有這般妙用,好!”最先掠出的人又是一聲大笑,腳踩青石板磚鋪成的石路來到了大船上。
另外兩人緊隨而至。
兩人剛落在甲板上,懸浮在半空的青石板磚撲撲的往下墜落,頓時,水花四濺,不過很快又被浪花給吞沒了。
“魔君,老君山雙雄,三位能賞臉大駕光臨,魏某不勝榮幸。”魏玉書笑吟吟的說道。
“病鬼”常明真和“酒鬼”湯云浩看著來人不由喜上眉梢,不懷好意的看了眼花月紅,似乎在說你死定了,走到來人跟前,兩人齊齊諂媚道:“楚大哥。”
此人姓楚名自在,一手刀法出神入化,威震江湖,常年穩坐黑道第一把交椅,江湖人稱刀魔!
“刀魔”楚自在右手一招,插在船艙上的魔刀呼的一聲回到了楚自在的手中,楚自在頷首道:“原來是常老弟和湯老弟。”
“楚大哥,你看。”常明真冷冷的盯著花月紅和柳如風。
楚自在不明白常明真在賣什么關子,目光一一從眾人身上掃過,沒聲好氣的說道:“有什么好看的?”
言語中大有目空一切,不把眾人放在眼里的味兒。
““風月雙俠”柳如風和花月紅。”常明真在楚自在耳邊輕聲提醒道。
楚自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奚落道:“他們又不是俏姑娘,我看他們做什么。”
“楚大哥,他們不把你放在眼里,剛才還準備取咱們兄弟二人的命了。”常明真恨恨的說道。
“無量天尊!”癡道人打了個稽首,說道:“常施主,你這樣說未免有些不地道了,柳施主和花施主何時說過魔君壞話......”
常明真打斷道:“花月紅剛才還說什么先來場正邪大戰,我沒有冤枉他吧?”
“哦!”楚自在玩味的笑道:“原來是想打架,老子奉陪,你們是一個個上,還是一起上?”
“楚自在,你嚇唬得了別人,可嚇唬不了花某。”花月紅冷聲說道。
“你?”楚自在不屑的說道:“你還不配和我動手。”
“楚——自——在,你欺人太甚!”花月紅面紅耳赤,額頭上青筋直爆,指節因為太過用力而早已發白了。
“我欺你又怎么了?”楚自在笑道。
柳如風將花月紅擋在身后,說道:“楚自在,你好歹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說話何必這般刻薄,柳某配不配討教一二?”
楚自在打了個哈哈,笑道:“若是烈火神君都不配的話,那江湖上就沒人配和我動手了。”
“你就是烈火神君柳如風!”老君山雙雄齊齊說道,眼中閃爍著怨毒,似乎和柳如風有不共戴天的大仇。
“正是柳某。”柳如風說道,心里暗自苦笑。
癡道人見場上情勢不對,站出來說道:“三位,都消消氣,大家都是正道中人,有什么事說開了就好了,實在不必大動干戈。”
“老君山雙雄”乃是一對堂兄弟,大的叫羅明,小的叫羅亮。
羅明怒道:“他害死了我侄兒羅山,還有什么好說的。”
“柳施主光明磊落,又怎么會害死你家侄兒,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誤會?”癡道人賠笑道。
柳如風說道:“羅山監守自盜,盜取二十萬兩官銀,被柳某查出,這是他貪心所致,怪不得別人。”
此言一出,反而讓羅明和羅亮兩人難堪了。
看著眼前亂哄哄的場面,魏玉書感覺腦袋都大了,連忙說道:“諸位,請聽在下一言,咱們出來聚在一起是為了求財的,諸位之間若是有什么仇怨的話,等此事一了,諸位再做了斷,如何?”
“魏公子所言極是。”苗四海附和說道:“如今前朝遺寶都還沒有個影子,諸位就起內訌的話,那這次行動也只能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