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您好,方便聊一聊嗎?”衣裝得體的發福男人,就像套著燕尾服的“氣球”一樣,但舉止態度卻讓人挑不出毛病。
“······”面對陌生人的突然問話拉法娜身體下意識的僵住了,在看清了對方的外表后,腦袋還往后傾斜了些許,一時間整個人就這么呆愣著,只有一張“冷冽”的表情停留在臉上,給人一種敬而遠之的感覺。
發福男人看到這幅表現后,趕忙往后退了一步,躬身行禮道:“十分抱歉,美麗的小姐,也許我嚇到你了,先讓我自我介紹一下吧”
拉開了合適的距離后,果然對方的臉色緩和了不少,但仍舊可以清晰的辨認出她僵硬的肌肉和神經。
是個怕生的孩子嗎?
常年物人的工作,讓她很快就做出了一個正確的判斷。
面對陌生人時的拘謹內向,和下意識僵硬的肌肉和神經,都說明了這個孩子曾經受到過某種精神和上的刺激,可能是某種驚嚇,也可能是家庭教育,亦或是·······經受過某種暴力。
在腦海中判明情況后,男人讓自己的聲音稍微緩和了一些摘下禮帽微微躬身行禮:“我是格里家的執事,森,今日能夠見得小姐您,真是我的一大幸事,突然間冒昧的訪問,還望您能原諒我的失禮之處”
如此正規的交流話術對于拉法娜來說還是頭一遭,以往只存在于書本中的情景此刻完完全全的還原在了現實中,一時間根本就不知道該怎樣應對。
但好在,或許是對方柔和親近的態度和那副無害憨厚的外表,稍稍突破了少女的些許心理防線,臉上僵硬的表情緩和了不少,終于能夠露出了一個半推半就的笑容。
“嗯,您好,我叫拉法娜”
“拉法娜,多美妙的名字”
“呵····呵呵····”聽不出對面是真在夸還是假在夸的少女也只能干笑幾聲。
或許是覺得差不多了,森忽然說道:“失禮了,小姐,能讓我進屋述明我的來意嗎?”
“好,好的,請進”拉法娜推開了單人病房的門扉,看到杉夏昏迷不醒的樣子,她就一陣心痛,當時如果不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話,他也不會遭受這樣的痛苦了。
潔白如玉的手指輕輕掃開了少年眼前散落的黑發,往日里總是充斥著傻氣的笑臉也消失了,她從未想過,原來杉夏安靜下來的樣子也這么帥氣。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醒過來啊······”
少女的低語聲一字不漏的傳入了格里執事的耳中,但他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就連聲音都沒有傳出,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泛著精光的眼睛不停的打量著這個倒在病床上的男孩過了一會,少女將手中的陪護餐放到桌子上后,說道:“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這里有些窄,但還是請坐吧”
這姑娘還真不會說話啊······我很胖嗎?
森摸了摸自己圓滾的肚皮,一點都不胖好吧。
“謝謝”道謝后,格里執事做到了小圓桌的對面,將禮帽放到了桌面上,少女也倒上了一杯溫水,遞了過來。
“不好意思,現在只有白水可以招待你了”
森當然看得出他們的窘迫,趕忙擺了擺手道:“不不不,是我唐突打擾了才對,您沒必要心里過意不去”話音落下,格里執事還刻意的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那個,請問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女孩終于問起了正題,端著水杯的森同時也緩緩放下了杯子,臉上仍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哦,是這樣的,其實這家醫院是我們格里家的資產,我也是聽聞了一起奇怪的病例,才想要來看一看的,這是我的醫師徽章”說話間,森拿出了一塊雕刻精致的寶石徽章,雙手呈了過去,但一時間拉法娜沒敢伸手去接。
一方面是害怕摸到這個陌生人的肢體,另一方面是這個小小的徽章,怎么看都價值極其高昂的物件,如果不小心被自己弄壞了的話,把自己賣了怕都還不起。
察覺到對方表現的格里執事在心中又給少女打上了幾個判明性格的標簽。
異鄉人,內向,謹慎,拘謹,對于貴族禮節感到手足無措,教養處于平民階段,只是長相出眾嗎?特別是那一頭火紅色的長發,實在是少見,但從碧藍色的眼睛上可以辨認得出,她有著阿瓦蘭帝國的血統,不,應該是混血。
判明對方的情形后,森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柔和,收回徽章后開口道:“其實我是來看看這個可憐孩子的,如果要論醫術的話,我相信,整個克萊奈爾都無人能比我更好!”自信幾乎快要溢了出來,這份對于自己能力的絕對信任就連拉法娜都能輕易的看得出來。
但就在她仍舊小心的保持著猜疑心時,房門忽然被敲響了。
“拉法娜小姐,我來復查一下杉夏的病情·······院長?!您怎么來了?也不通知我一下,好安排人去接您”
“沒關系,我今天只是來看看這個可憐孩子的,你就是這個孩子的主治醫師嗎?”
拉法娜傻眼了,一直以來都處處照顧著自己和杉夏的醫生居然對著這個男人低聲下氣的問好著。
“拉法娜小姐,杉夏很幸運,既然院長愿意出手的話,相信他很快就能醒過來”醫生臉上的笑容十分真摯,甚至看向格里執事的時候,還透露出了幾分·····崇拜,言語中的推崇更是毫不掩飾。
這番話打消了拉法娜心中最后的疑慮,少女趕忙站起身來學著周圍人那樣,躬身行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禮節請求到:“森先生,希望您能救救杉夏,他已經昏迷了一周了”
聽到了對方的請求格里執事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一張大臉上咧開的嘴角就如同擇人而噬的野獸一樣。
他拿起禮帽,重新戴在頭上:“當然,我的目的正是在此,請您放心拉法娜小姐,我一定盡我所能弄清楚他的病因”說完后,他看向了滿臉狂熱的醫生:“安排轉院手續,將杉夏送到我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