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芙蘭”
“再睡····十分鐘”
“·······”芙蘭卡一頭黑線的望著床上和一只大土蠶一樣,扭來扭去的少女,這睡相,完全不符合她給人的夢幻美少女那樣的形象吶。
“這可是第一節課,你難道就打算缺席嗎?”
芙蘭卡扯了扯芙蘭的被子,但意外的是,這個嬌小的女孩意外的力氣有點大,自己這稍顯壯實的肌肉居然扯不過她,
“姐姐,我和基爾娜已經準備好了”
房外傳來杰西卡的聲音,無奈的嘆了口氣,芙蘭卡只好說道:“你最好快一點,第一節課就曠課,可是會給老師留下壞印象的”
“來了!”對著門外喊了一聲,抓起自己裝有課本的書包,稍稍整理了一下領口后,再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
嗯,連頭都埋進枕頭里了,還······挺可愛的。
芙蘭卡俏臉一紅,趕緊把這個荒謬的想法拋之腦后。
“姐姐她——?”基爾娜見到只有芙蘭卡一個人走出了房間,好奇的看向了芙蘭的房間。
“讓她再睡會吧,我們先走”
“嗯”
滴答~~滴答~~滴答~~
掛在墻壁上的小型擺鐘輕輕作響,久久未開的云霧被耀眼的陽光穿透,射入了房間內。
少女那精致如玩偶一般美麗的小臉上,微微皺起了眉頭,眼皮抽動了幾下,睜開了雙眼。
“·······”芙蘭無神的雙眼注視著天花板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過了好一會,才僵硬的坐起身來。
一股肉類的鮮香味飄到了她的鼻尖,讓她有些失神的雙眼,逐漸回神,這時,芙蘭才下意識的看向了墻壁上輕聲作響的掛鐘。
14:11
“嗯······”芙蘭沉吟了一會,看了看日歷,好像今天是開課的第一天吧?
不過——無所謂了,還是吃飯比較重要。
芙蘭卡看著身旁空出的座位,好在今天老師沒有點名的意思,不然以芙蘭曠了大半天課的表現,一定會成績不合格吧。
站在講臺上講課的人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一個導師,那一副極為美麗的外貌和大方有禮的言辭舉止,反倒像是王公貴族的大小姐。
聽說還是教會來的導師,叫做諾艾爾·薩隆,這倒是讓芙蘭卡稍顯意外,因為在她的認知中,教會的大部分人都常常是一副非常兇惡的表現,和自己來到這里后聽說的種種樣子,根本就是兩張面孔。
咚咚~~
導師手中教鞭敲響了黑板,提問道:“到現在為止有人沒聽懂嗎?”
大半都沒聽懂芙蘭卡在心中只出現了一秒鐘的時間差就做出了回答。
但卻沒敢舉起手來,她看向了杰西卡和基爾娜,這兩個孩子一副認真做筆記的模樣,肯定不會像自己一樣,只聽了個一知半解。
不過,在導師凌厲的目光下,一個胸口戴著十字架的女孩舉起手,站了起來。
“對不起,導師,關于您所說的,魔法與奇跡之間的關聯性,我并沒有聽懂”
“嗯,坐下”諾艾爾點了點頭,對于有人敢于表達她還是比較欣慰的。
掃視了一圈,見沒人繼續舉手后,她轉過身去,舉起教鞭,在黑板上留下了魔力的字跡。
“魔法是我們人類在發展演化中,誕生出來的一種技術,從本質上來說,和石匠們建造房屋,農民種植田地,醫生使用藥水一樣,沒有差別”
“發展到現在,在無數代人的努力下,魔法做到了能夠代替大部分的傳統技術,但——”
諾艾爾的話音一頓,所有人都趕忙打起了精神。
“魔法出現的最初目的,并不是作用在生產上的,而是代替容易損壞的盔甲和武器,作為一種武器被開發,因此,魔法并不是所謂的奇跡,只是一種工具而已”
身為軍人和導師,諾艾爾有義務讓這些成長在象牙塔中的孩子們,早些認知到魔法并不是他們幻想中的那樣美麗溫和,否則,終有一天,他們會被魔法所傷害。
“我舉一個例子,用一把劍,就算技藝如何精湛的劍士,也只能在一瞬間擊敗身旁的數人,但換做魔法,卻能在同樣的時間內擊敗十倍,乃至數百倍的敵人”
諾艾爾放下手中的教鞭,看著座位上紛紛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學員們,深深的嘆出口氣。
這些成長在大體和平年代的孩子,早就沒有了年輕人該有的銳氣,曾經的時代,就連教會都時常被卷入戰火的波及之中。
至于這幾年每年都會按時發生的,兩大帝國之間的戰爭,完全就是在拼一口氣,只能算得上是例行的傳統,遠沒有頭破血流的打算。
諾艾爾敲響了講桌,重新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因此,我們不能成為武器的奴隸,我們要做的是,緊緊的握住手中名為魔法的利刃,讓它永遠不要脫離我們的掌控”
“薩隆導師”
“你說”諾艾爾看向了提問的學生。
“奇跡真的存在嗎?”芙蘭卡站起身來,注視著導師的雙眼。
“很好的問題”諾艾爾點了點頭,看樣子,對于這個問題,所有人都感興趣,特別是從教會來的年輕人們,他們大多數都是在神官教育下成長起來的,因此對于這個問題更是有著遠超其他人的興趣。
望著學生們真摯渴望的眼神,諾艾爾卻是說不出真話。
奇跡是不存在的——這種話會傷到不少人吧。
最后,諾艾爾身為導師,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奇跡,之所以稱為奇跡,就是人類無法施展的偉力,這是只有神明才能掌握的權柄,我們需要的是將奇跡當作追求真理的目標,而不是妄圖掌握奇跡的力量”
看到學生們,特別是教會的留學生們滿意的笑容,諾艾爾稍稍松了口氣。
將一群信仰有所差異的人,放在一起教育,還真是麻煩。
雖然自己說這話有點奇怪就是了。
作為軍隊出身的諾艾爾,對于神明信仰,除了敬仰以外,還真沒有太多的情緒包含在內。
或許自己是特例吧,亦或是思想觀念上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