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杜倪回學校后,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發生了。當然,如果不是朝圣者的話,他可能連所謂的特殊都遇不到。
等在學校里老老實實上了一個星期的課后,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之前被卷進了這么大的漩渦中嗎…
不過,現在他總算有精力在期末時期的最后幾堂課里,在老師面前多刷下存在感,至少不要讓老師在打分,尤其是平常分的時候看到“杜倪”二字突然和人對不上號。
而另一邊,魏逸馳倒是很關注他的情況,尤其是聽說他手臂被活活扎了一針鯨落后,嚇得在對面的語音都快把他耳朵震聾了。如果不是杜倪拍了手臂的照片給他看,恐怕大叔真的要加班加點開車過來接他去做檢查。
因為這個原因,他之后每天都會打兩次電話,深怕下一秒杜倪就直接膨脹自爆了。不過在三四天的報平安后,倒是也逐漸放下心來,就每天只打一次了。
在打電話的過程中,魏逸馳也會提一下后續的情況,算是半滿足他的好奇心吧。
“所以,找到那個所謂的組織了嗎?”
“沒有啊…據說老寧都快把所有有記錄的派系組織名單都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一個能真正提供枯萎菊種子的存在,很明顯是黑戶了。”
黑戶,這種躲在暗處的組織通常意味著不是一兩天就能發現蹤跡。事實上,如果不是詭刺者失控,他可能也不會知道這些,那這個組織真的就石沉大海沒有蹤跡可言了。
當然,現在也是海底撈針就是了。
“那么,詭刺者的情況…”杜倪放下手中的筆,看了眼門口——室友們在室內體育館打球,在單位時間收費下,他們肯定不會提前回來的,可以放心打。
魏逸馳也嘆了口氣:“我這邊無能為力吧。畢竟那家伙犯下的罪過是鐵板釘釘,我知道你說的那些,他的確值得同情。但偶因派可不認眼淚,估計解剖研究是必然的,而且還會做記憶提取。”
“記憶提取?”杜倪記得之前也提過這個詞。
“這個是偶因派的一個秘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確實能做到提取記憶的效果,透過記憶的話,應該能找到那組織的一點蛛絲馬跡吧。”
魏逸馳說到這倒是有些憤慨:“這組織真的是做人血交易,那鯨落后來做了分析,哪怕經過那機器的提純也遠遠達不到能用的程度,于是讓詭刺者來做人體試驗,這是人干的事嗎?”
說到這,杜倪也不是很理解,道:“但是,詭刺者的身體按道理比平常人還要脆,怎么做到承受那么恐怖劑量的用藥的?”
“不好說,這個要等解剖。但我更傾向于是劑量由小到大服用,注射一滴和注射一針是有天壤之別的,估計一開始那家伙也是在培養耐藥性吧。”
魏逸馳轉了話題:“倒是你,手臂痛嗎?有沒有什么反應?”
“我都說沒有啦!你都問第四次了!”杜倪甩了甩手,表示自己還很健康,“只是我也不清楚為什么會這樣就是了。”
“我覺得,可能是化身狀態下需要耗能,而你之前因種種原因無法啟動,其中一個原因就是能量不太夠。之前在以太環境下還好,在現實要是心性不夠強烈,也是不行。”
魏逸馳道:“小心點。使用能力也不是不存在副作用的,你那邊如果有什么特殊或異常,立馬聯系我,我趕緊帶你做檢查,行嗎?”
“知道了,拜拜拜拜…”
杜倪嘟著嘴,掛下了通訊,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
事實上,那針鯨落成為了激活劑這件事實在是過于突然,連他自己變身的時候都是一臉懵的狀態——這困擾了這么久的東西就這么解決了?有點雷聲大雨點小的意思。
至于提到的現實難以變身的問題,杜倪沒敢把實際情況告訴魏逸馳。現在對方可承受不起一點異常事情的刺激,要是他說其實自己現在想怎么變就怎么變,甚至不需要過多依賴所謂一口氣心性的話,那就真的要去檢查了。
從結果來說,鯨落的注射拯救了這次的戰局,但杜倪也是有點后怕。畢竟,問題不是沒有的。
自那天晚上回來后,每天睡覺杜倪都會被熱醒一到兩次。是的,在這個十二月過半的大冬天,窗外寒風呼嘯的時間里,他甚至不想蓋被子,就想裸睡…
至于原因——
杜倪卷起了袖子——手臂的花紋凸顯了出來。和以往不同,以往想要使用的話是變身的時候圖紋才會顯露,現在的話已經就這么在手臂上,仿佛一道赤紅色的刺青。
慶幸冬天還可以穿長袖和羽絨服遮蔽一下,要是正值夏日,那短袖肯定是避不了的。而且,大家都穿短袖的日子里自己一人穿長袖,那畫面實在是…
更怕被認為是刺青,那是工作都找不了的問題。
杜倪捂著額頭,對這問題很是頭疼。他甚至試著用肥皂洗了洗胳膊,可那道圖案就這么印在上面,簡直是對他幼稚嘗試最大的嘲弄。
而且,晚上身體發熱的時候這玩意還會發亮…
他抬頭看了眼自己的加厚蚊帳:雖然這東西一時半會還遮得住,要是某一天亮得跟燈泡一樣…算了吧。
“這可以理解為,能量過剩帶來的過熱反應嗎?”
咔嚓!
杜倪連忙把袖子卷了回去。這個點室友打完球回來了,他也要小心行事點了。之前連續幾天起夜已經引起了室友的小幅度警覺了,要是再中途四五點看書,估計要被嘀咕的。
“回來咯!杜倪你居然在寢室?”
“難得啊,就數你是咱們寢室最愛學習的,三天兩頭窩在自習室里。”
“干脆把那當家得了!”
“哈哈——”
杜倪尷尬笑了兩聲,反正時間也不早了,先去洗漱得了。他可不想洗漱卷袖子的時候被別人看到什么的。
而且,他睡覺的時候還有一件奇怪的事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