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有才見沈灰過來,連忙道:“灰子,你跟村長走了發生什么了,他一回來就說你跟妖魔勾結。”
沈灰看見就他一個人,父母也不在:“要是真的你不怕嗎?”
“我當然相信你,所以我一個人偷偷跑了出來找你。”
沈灰略微欣慰,想了想道:“有才,如果你相信我,別去祠堂,村長才是妖魔。”
張有聽了也不顯得驚訝,又露出一個笑容,點了點頭:“這個我肯定信,你也別亂跑,村民都視你為妖魔,要是看見你肯定要殺你。”
沈灰總覺得他過于平靜,而且一點都不怕“那你知道村長去哪里了?”
張有才想了想:“現在不知道在哪,但他說晚上在祠堂。”
“那好,有才,你快找你父母去吧,聽我的,別去祠堂,找個地方躲起來。”
“灰子,你呢?”
“我也會找個地方躲起來的,你放心,我就先走了。”
沈灰沒時間耽擱,他想快點去張德虎家看看,看能不能在那里遇到。
張有才站在原地看著沈灰消失在視野中,才慢慢的離開。
一路順利的到達了村長家,果然也不出他所料,早就空無一人。
沈灰剛從張德虎家出來的時候,遇到了一家人拖著一些日用品向祠堂走去。
沈灰看見打算跑,畢竟自己在他們眼中是妖魔,沒必要跟他們糾纏。
但是他們看見沈灰并沒有驚訝或害怕,只是好心提醒道:“沈家小子,瞎跑什么呢,還不快去祠堂。”
沈灰剛邁起的腳步停下來,大聲回復道:“好的。”
他們應該還沒收到村長的消息吧。
沈灰看著他們往祠堂趕去,心里想著。
沈灰也沒出聲提醒他們別去祠堂,突然說幾十年的村長是妖魔會有人信嗎?
這樣說自己只有被噴死。
看了看祠堂的方向,沈灰找了一顆相隔較遠的高樹攀爬了上去。
向祠堂眺望,基本整個村子的人都到了,分別在不同的地方搭棚,在最外圍還有人看守。
防備的妖魔卻是叫他們來祠堂的村長,真是防備了個寂寞。
沈灰全神貫注尋找張德虎的下落,但是并沒有他的身影。
要是貿然進入祠堂尋找,肯定會打草驚蛇。
果然躲了起來,但是沈灰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等待晚上的到來。
因為他要吸收恐懼,肯定不會跑,所有的村民只是他的養料而已。
在此期間,沈灰也注意到了張有才跟他爹娘在一起,沒有聽從沈灰的話離開祠堂。
閉目養神,沈灰靜等晚上。
在此此間,沈灰注意到了祠堂的人群中有幾陣騷動,像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毫無疑問,這肯定是張德虎怎么弄出來的,就是為了給晚上做準備。
恐懼,是會放大傳染的!
太陽西落,天色漸晚。
祠堂已經升起火堆,沈灰呆在遠處已經看不怎么清楚。
但是晚上普通人的觀察力會更弱。
沈灰已經靠近了祠堂,僅一墻之隔。
雖然看不見,但是聲音全部能聽見。
“不會是真的吧,那些妖魔是尸體變的。”
“娘,我怕!”
“你這死人,別在兒子面前說這些,走,娘帶你去其他找其他小孩。”
“你不跟著去嗎?”
“這里這么多人還怕什么,他們等會就會回來,繼續聊。”
“哦,尸體變的我信,但是又有人說我們中藏著有妖魔,這怎么可能。”
“說不定,尸體都可以復活,反正現在邪乎的很。”
“王哥,還是別說了吧,要這樣豈不是妖魔跟人一樣,那…那我還真有點怕。”
“而且…說不定你…”
“你想什么呢,我要是會跟你聊這些?我還懷疑你呢!”
猜疑已經在人群中蔓延。
沈灰還是沒有動身,繼續等待。
又過了一段時間,人群突然再次爆發一陣騷動。
“張木匠一家死了!”
“一定有妖魔化成了人!”
“剛才跟張木匠一家在一起的,好像是李家。”
“李家一定是妖魔變得!”
“不!別這樣看我,我們不是妖魔,我們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住在村頭的沈家也死了!”
“到底誰是妖魔!”
“別,別過來,離我遠點!”
恐懼開始蔓延,誰也不知道自己身邊的人到底是不是妖魔。
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死的是不是自己。
打斗哭喊聲響起,恐懼會變成憤怒。
血腥味在蔓延。
沈灰知道等不了了,張德虎一定在里面。
“砰!”
沈灰一拳擊在墻壁上,墻壁直接轟然倒塌。
沈灰看見所有人閃爍血紅的雙眼扭打在一團,有些人已經都被打的沒了生息。
就連沈灰轟倒墻壁這么大動靜,也沒一個人注視過來。
毫無疑問,所有人都因某種原因失去了理智,只有恐懼和轉化成的憤怒。
這時祠堂深處,一個精瘦的老頭緩緩走了出來,正是張德虎。
他深吸了一口氣,露出陶醉的表情,發出怪笑聲:“桀桀桀,沒想到你還是來了。”
“怎么,縮頭烏龜敢探頭了?”
沈灰皮膚開始泛紅,口鼻噴射白煙,已經做好了戰斗準備。
張德虎并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下面發狂般的村民,指著沈灰叫道:
“他就是妖魔!”
所有村民完全聽從張德虎。
聽見之后齊齊回頭,猩紅的雙眼看向沈灰露出瘋狂之色,恐懼找到發泄根源。
“殺了他,他就是妖魔!”
“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只要殺了他就沒事了!”
所有人開始向沈灰蜂擁而來。
而張德虎身體也開始變化,變成了之前那種半人半怪物的形態,順著人群向沈灰沖過來。
所有的村民卻熟視無睹,眼中只有沈灰和毀滅。
這些人被控制了,張德虎想要依靠這些人來束縛沈灰。
沈灰要是大開手腳,一定會把撲過來的人給干掉。
沈灰只得大手一揮,收力帶著勁風給沖過來的人掀翻。
一波下去一波又起,張德虎也夾雜其中。
而且出手狠辣,完全不管村民死活,綠色的手臂穿過人群抓向沈灰,中途有擋住的村民直接破肚不管他們死活。
“桀桀桀!我看你怎么辦!”
沈灰被利爪一抓,五條鮮紅的血印出現在手臂上。
又是幾爪,透過各個方向的村民來攻向沈灰。
而沈灰被村民限制的死死的,根本不敢發出全力。
“你跟這些人生活了幾十年,有些人都是你從小看到大的,難道就這么無情!”
張德虎聽見沈灰這么說,顯得有點暴躁,咬牙吼道:
“不是我無情,都不過是養料而已,早就注定,我只是順勢而為!”
沈灰聽的云里霧里,繼續追問,但是張德虎并沒有回答他。
利爪挑起一抹猩紅,沈灰全身已經皮開肉綻,但連張德虎碰一下都碰不到。
“草!不能這樣了。”
沈灰低聲自語,這樣下去早晚被耗死。
看了看抱著自己手腳的村民,男女老少,在記憶中熟悉和不熟的都有。
“對不起了,只有盡快解決他才能解救你們。”
自己沒了才是真沒了,雖然很不想動手,但是到了這一步也沒辦法。
沈灰給了自己一個理由,全力震開扒拉自己的所有人。
胸膛開始發出轟鳴聲,血液沸騰肌膚升溫,身體開始高負荷運轉。
張德虎再次透過人群進攻沈灰,看見沈灰想要抓他的手,連忙縮在人群后面。
然而在他沒想到的目光中,沈灰找了個角度,以轟碎一個人的肩膀為代價,成功擊在了張德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