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這位姐妹,你的蛋我就笑納了。”
夏流風目送著小烏龜回去泡冷泉,心情復雜的帶著兩枚龜蛋往回走。
終究自己還是要喜當爹,擁有兩個龜兒子了。
不知林落在天有靈知道自己多了兩個龜父親,會不會從棺材里氣活過來。
夏流風苦中作樂地一笑,腳步慢慢停了下來。
等等。
他差點忘了,不是所有的蛋都能孵出來生命的。整個天武門除了夢瑤養的這只小烏龜,就沒有第二只帶殼生物了,小烏龜去哪給自己變出來一對受精蛋?
“它是只潔身自好的好龜,絕不會亂搞雌雄關系的。”
夏流風若有所思,終于確定了一件事:小烏龜送給自己的這兩個蛋,只能用來吃。
北冥玄龜的蛋…
是幾階的血肉之氣來著?
夏流風停下的腳步重新邁出,越來越快。他將小八打發去給自己代班,整個夢瑤小筑就剩下他自己。
夏流風很有儀式感地給自己煎了個圓形糖心荷包蛋,撒上一點點糖,在靜室中感謝了一下小烏龜的饋贈。
糖心蛋一入口,夏流風就感覺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肉之力順著他的喉管瀑布一樣流入胃里。他趕緊停下筷子,打坐引導著這股磅礴的氣血之力匯入心臟。一塊巴掌大的糖心蛋,斷斷續續吃了一個時辰才算完。
而此刻,夏流風的心臟充盈著太多能量,每一下跳動都讓他氣血翻涌,心如擂鼓。奔涌的血液不經意就帶出了細微的血肉之氣,像是滋潤萬物的甘露一樣順著血管流淌,無聲滋潤了夏流風的血骨。
夏流風沒想到在心臟處充盈滿了血肉之氣后還有這樣的神奇功效,他此刻渾身充滿了力氣,整個人像是年輕了十歲有余。
如果之前的夏流風像是一個保養得當的老爺車,那此刻他的狀態就像是被改裝高手將蘭博基尼的發動機組裝上老爺車后,又將車渾身的齒輪都除了銹,灌上了潤滑油。
夏流風感覺此刻給他個跑道,他都能原地起飛。
若不是小烏龜給了他兩個蛋,夏流風這會都不太舍得將這股血肉之氣用掉了。
“拼了,只換發動機有什么用,登仙界還是拳頭硬的有道理。先修輪胎!”
夏流風喃喃自語,閉上眼睛運行起無憾經,心臟處那股濃郁的血肉之氣隨之流淌到他的右掌,一絲絲沒入到他右掌的27塊骨骼深處…
天武門,外門弟子區。
身手矯健的短發少年,在81根梅花樁上進退有度,游刃有余。他腳下踏著一套玄妙的步伐,于幾位外門弟子的攻擊下毫發無損。他每一次閃身躲避攻擊后輕輕抬腳一踢,便會有一個外門弟子哎喲一聲摔下梅花樁,宣告挑戰失敗。
一刻鐘后,小八停下踹人的腳步,對著還剩在梅花樁上的三個氣喘吁吁的少年點頭道。
“你、你、你,不錯。”
三人喜不自勝:“多謝師兄手下留情!”
小八矜持地點點頭,什么也沒說。
反正他就來頂夏師兄一天,弟子面前少說多裝才是真理。
小八和武泰在外門弟子的演武區,一邊閑聊一邊指導練功。沒過多久,忽然有人拜訪。
“三長老門下大弟子,夏流風夏師兄可在?”
小八和武泰聞聲望去,卻見來者是一面色不善的青年男修,大長老門下弟子蔣亮。
“原來是蔣師弟。”
武泰入天武門早蔣亮一年,此刻察覺到蔣亮心情不悅,率先擋在他前面。“夏師兄今日不在,你找他有何事?等他來了我待你轉告他。”
“武師兄好。”蔣亮敷衍地拱手,眼尖地看到了一旁坐著的小八,連連追問。“這位師弟,你和夏師兄是同門,你可知他此刻身在何處?”
小八歪著頭打量他兩眼,點頭道:“當、當然、然然,不知道。”
蔣亮笑容僵在臉上,怒道:“你不知,又為何點頭!”
小八搖搖頭道:“我、我發現,這、這樣、講話,比較容、容、容易被,被別人聽、聽完。”
武泰在旁邊噗的一聲沒忍住笑,哈哈道:“小八,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還是個人才!”
蔣亮的臉色黑了,有礙武泰這個凝神六轉的師兄在,勉強擠出個笑:“師弟真是風趣,既然兩位都不知夏師兄在何處,那在下也不再打擾,告辭!”
“且慢!”
武泰止住大笑,一手按住蔣亮的肩膀,微微用力:“蔣亮師弟,你這是要去哪?”
蔣亮用力扯了兩下肩膀,臉色微變:“當然是去夢瑤小筑求見三長老,武師兄這是何意!”
武泰小臂肌肉鼓動,無視蔣亮掙扎的動作,硬生生將他調了個面。
“師弟不如聽我一句勸。”武泰面露冷笑。“夏師兄可不是一般阿貓阿狗能打擾的,他老人家脾氣雖好,但我武泰可不是面團捏的!你若是有意為難夏師兄,信不信老子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武泰本就長的高大威猛,不似好人,此刻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蹬著蔣亮,讓蔣亮背后的汗毛都倒立起來,出了一背冷汗。
“武師兄你誤會了。”蔣亮的氣勢矮了好幾分,擠出個笑道。“大家都是天武門的同門兄弟,我怎么會去找夏師兄的麻煩?不過是前幾日夏師兄與我岳父產生了一點小摩擦,我來找夏師兄問問情況,問問情況的。”
“哦?”武泰將信將疑,松開手掌。“夏師兄待人一向和藹親和,怎的就和你岳父出了些摩擦,你莫不是在騙我?”
見武泰執意要管夏流風的事,蔣亮只好從頭講道。
“我岳父為人老實忠厚,多年來好不容易攢了些積蓄,年前在天武鎮置買了鋪面一間,雜役六人。誰知生意剛紅火起來,三日前就被天武門的一位白發老者燒了后院,還拆了房子!我岳父多年的積蓄毀于一旦,一病不起,托人寫信求到了我這里。我仔細一想,天武門除了二長老便只剩下夏師兄一位年長者,而二長老這幾日一直在閉關苦修,砸了我岳父店鋪的人不是夏師兄還能有誰?”
蔣亮越說越氣,聲音也洪亮了起來。絲毫沒有看到一旁的小八臉色奇怪,似是想笑,又似是便秘,糾糾結結十分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