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
小院。
桂花下,陳玄沖靜立,目光閃爍著思索之色,他在考慮著怎么處理吳家的報復。他身邊站著一個英俊的白衣人,像是機器人般,一動不動,只是他手上的劍,飄逸的長發,讓人知道此人根本不是簡單角色。
這位白衣人不是別人,正是陳玄沖剛剛通過抽獎得到的新仆人,西門吹雪。也是陳玄沖的第一個仆人。
很快。只聽到外面穿來一陣馬蹄聲。隨即,一把爆喝穿來,聲震如雷,方圓百里的人全部聽到了。
“陳玄沖,你事犯了。”
“這聲音,有點兒耳熟。”陳玄沖嘀咕道。
安府門口。牛大飛跨下馬,抬頭看著門前的牌匾,那燙金的兩個大字:安府。冷笑一聲,抽劍,一道藍色的光芒,飛了出來,奪的一聲,射在了牌匾上,頓時,那牌匾,瞬間一副分外,化作了的兩截。
隨即,帶著一群人,步入其中。有惡客上門。安府的家丁,拿起了武器,紛紛沖了進來。將二十多個神捕司的捕快包圍了起來。這些家丁弱的要死,三流高手,更是一個都沒有。牛大飛冷眼觀看,不住冷笑,倒是沒有出手,其他捕快,也是戲謔的看著這幫普通人,眼睛閃爍著玩味之色。
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安闊海走上前來,看著一身筆挺青色海馬官袍的牛大飛,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大人,不知道你帶著這么多人來我們安家有什么事情。”
“本官來找陳玄沖。”牛大飛手放在劍柄上。
“原來是來找玄沖的啊,你是玄沖的上官嗎?”安闊海松了一口氣,他也不是孤陋寡聞的人,看見了牛大飛青袍上繪制海馬,知道這人的官位要比陳玄沖大的多了。
“對。”牛大飛點頭,笑道:“你去把陳玄沖叫出來吧。”
“大人,是來找玄沖辦案的嗎?”安闊海小心翼翼的說道。看到牛大飛殺氣騰騰的樣子,再說剛才那一句陳玄沖你犯事了。大街小巷,所有人都聽到了。安闊海他又不是聾子,怎么可能聽不到。只是他不敢往壞處方面想而已。
有些人,遇到可能會出現的慘痛事件,會習慣性的當成鴕鳥,不到最后關頭,是不會承認的。
“福伯,快去叫姑爺。”安闊海對著身邊的一個老人說道。
“是。”福伯領命一聲。府邸里的人,全部都顫抖的身體,都不敢喘上一口大氣。生怕會惹惱了眼前這一幫氣勢洶洶的捕快。
“不用了,我來了。”正當福伯要下去的時候。一把淡然的聲音傳了過來。接著就看到從花園的路口,走過來一個豐神俊秀的年輕人。正是陳玄沖。
“哈哈哈,陳玄沖,你完蛋了。”牛大飛說道。
陳玄沖笑道:“敢問捕快,我怎么完蛋了。”
“你把吳家的公子吳齊望,打的半死不活,你說,是不是完蛋了。”牛大飛冷笑。
陳玄沖說道:“這可不怪我。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遇到這種事情,我當然要阻止了。”
“但是你不覺得自己下手太重了嗎?”牛大飛說道。
陳玄沖道:“按律,若有人在做強女干的事情,在案發的時候,我就算是殺了對方,也是沒事的。”
“你別和我說,你和咱們青州神捕司的舵主說吧。”
“為什么?”
“因為舵主是吳齊望的老爹。”
“難道,舵主就能一手遮天了嗎?”陳玄沖不服氣的說道。
“在青州省,舵主就是能夠一手遮天。”牛大飛憐憫的看著陳玄沖說道。
“我不服。”陳玄沖大聲道。
“你可以找狀師,現在我要逮捕你。”牛大飛公事公辦的說道:“手下。”
“在。”左右捕快道。
“把陳玄沖抓了。”
“是。”
兩個帶刀手下來。
“鏗,誰敢動我主人,死。”一直跟在陳玄沖身邊的西門吹雪,驟然拔出了長劍,那雪白的光芒,嚇得兩名青衣捕快猛地退后。
太可怕了,兩人拍著胸口,不停的喘著氣。剛才他們有一種感覺,要是眼前這位白衣人想要自己死,隨意的一揮劍,自己肯定得掛。
“陳玄沖,你要拒捕嗎?”牛大飛厲喝道。隨即,眼神有些奇怪的看了四門吹雪一眼,心里想道,陳玄從的這位護衛貌似有點強啊。
“是有怎么樣。”陳玄沖冷笑一聲,目光在牛大飛一群捕快身上轉悠著,心里想著是不是把這群人都給殺了。
牛大飛可不知道陳玄沖有這個大膽的心思,看著嚇得面無人色的安闊海等人,笑道:“我知道你厲害,但是,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安家考慮,你要是拒捕,會連累安家的。你要是乖乖的跟我回神捕司,那么我像你保證,安家絕對不會受到你的牽連。”陳玄沖翻了白眼。他知道這種口頭保證,屁都不是。捕快最喜歡騙人了。
他身為捕快,怎么會不知道。騙你認罪,那可是一套套的。謊話那也是張嘴就來的。不過,這里還真不是動手的地方。被他們抓了也沒事,實在不行,自己兌換一張強一點的人物卡,再走不遲。
陳玄沖點點頭,在一群捕快注視之下,抬起手:“來,拷我吧。”
牛大飛松了一口氣,說實話,他可沒有把握抓陳玄沖,在他的眼里,陳玄沖的修為,并不比自己弱多少。要是陳玄沖想要跑,以自己今天帶的這么多人,想要留下陳玄沖,還真是有點兒困難。要是真的讓陳玄沖脫逃的話,那么他牛大飛的官也當到頭了,肯定會被吳家給遷怒上。現在自己成功的抓到了陳玄沖,功過相抵,吳家人應該不會找自己算賬了。
而且自己也可以把這個好消息通知給鄭凌峰,告訴他不用出手了,陳玄沖馬上就要自爆了。得罪了吳家,陳玄沖死定了。
牛大飛冷笑連連,親自走了過來,為陳玄沖銬上了手銬腳銬。
“走吧,陳大人。”牛大飛看著套上枷鎖的陳玄沖戲謔的說道。“可以啊。走啊。”陳玄沖笑瞇瞇的說道,那一臉輕松地模樣,令人看了牙癢癢,一點都沒有身為階下囚的覺悟。
“哼。”牛大飛冷哼了一聲,揮了揮手:“帶他走。”兩名捕快過來,推著陳玄沖的肩膀就走。西門吹雪擋住了他們,兩名捕快嚇得后退一步,“你想干什么?”倒不是說他們兩個的膽子小,而是西門吹雪太冷了,這種人,一看就是高手。
“好了,西門,不要出手,我自愿跟著他們走的。你現在的任務,好好保護吳家,保護少奶奶。”陳玄沖說道。
“好。”西門吹雪臉上露出一抹疑惑,似乎想不明白,陳玄沖為什么要束手待斃。但是還是聽話的點頭。
陳玄沖經過西門吹雪身邊的時候,傳音給他,“主要保護少奶奶,一有什么事,不要管其他人,先帶少奶奶走。”
“好。”西門吹雪用傳音回復道。
等到捕快們都走了。剛才和鵪鶉似的不敢說話的安明龍活了起來,對著那群捕快的背影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呸,狗官,草菅人命。”
“好了,別說這種話。帶頭的那位穿著六品官服,應該是總捕,每個總捕最差都是先天級別的高手,你說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小心回來把你也給抓了。”安闊海沉聲道。
“老爹,美可不要嚇我。”安明龍縮了一下身子道。兩個纖細的美女走了上來。是安麗娘和陳玄沖的女徒弟周妙彤。
安麗娘臉上露出一抹疑惑之色,看向了面色發白的安闊海:“爹,發生什么事情了,沖哥去哪里了。”
安明龍這個大嘴巴:“姐夫被抓了。”
“被抓了,被誰抓了,他們為什么要抓沖哥啊。”安麗娘眼圈瞬間給紅了。
“這我不知道啊。”安明龍搖了搖頭。
安闊海狠狠的剮了小兒子一刀,隨即,看向緊張不已的女兒,和顏悅色的說道:“麗娘,不要擔心,玄沖會沒事的。爹爹一定會把玄沖救回來的。”
“爹爹,你可一定要說到做到啊。”安麗娘抓著安闊海的手說道。
周妙彤雖然也很關心陳玄沖,但是看到安麗娘臉色煞白的模樣,像是個小大人般,安慰道:“師娘放心吧,師傅吉人天佑,肯定會沒事的。”
青州省。吳家。
哐當一聲。一個質地上號的白玉觀音被一個艷麗的婦人打碎了。這婦人尖銳的聲音響起:“什么,我的兒子到現在還昏迷不醒。被人打了,誰干的。”一個黑衣人跪在地上,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眼眸露出了一抹可惜。這白玉觀音,怎么也得價值數千兩銀子吧。夫人說砸就砸了,都夠老子去青樓,上好的歌姬,嫖個一年了。
“陳玄沖!”黑衣人道。“他是什么身份,為什么要打我家的齊望。”艷麗婦人哭著說道。
“他是天陽郡平安縣神捕司的一名捕快,和少爺爆發了沖突,是因為一家客棧的女人,少爺看上了那女人,想要用強。那捕快看到了,出手把少爺打成了重傷。”黑衣人說道。
“怎么可能?齊望去安平縣,身邊可是帶著四大高手,而且還有鄭天風那老匹夫坐鎮,怎么可能會被一個縣城里的捕快打傷了,鄭天風人呢?”艷麗婦人怒吼的說道。
“夫人,這是真的。岳闊四人死了,鄭老也死了。”黑衣人說道。
艷麗婦人哭聲一頓,她也是出自大家族的人,俏臉露出一抹震驚,“那人,幾歲,能夠一連殺了齊望身邊的四大侍衛,還能殺了鄭老,絕對擁有不下先天的實力。”
“他只有十九歲。而且這人身份特殊。是朝中前三品大員御史陳子明的兒子。只是在二年前,陳子明參與廢太子的事情,被牽連,至今還關在天牢里,陳家也因為這件事情,被抄家了。陳子明的家人全部淪為了平民。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現在陳玄沖做了安平縣一個富商家的贅婿。而且還做了安平縣神捕司的捕快。”吳家不愧是吳家,實力強大,情報能力精確,瞬間把陳玄沖的生平事跡查了個底朝天。
“他的武功,是出自哪個勢力。”艷麗婦人眉頭一皺,問道。以陳玄沖這樣的年紀,擁有這么強大的修為,要是說后面沒有一個強大的實力支持,打死她也不相信。
黑衣人道:“據屬下調查,陳玄沖無門無派,從來沒有傳出他學武的消息。反而他自小被陳子民安排了讀書,拜在了大儒劉廷揚名下。以前默默無聞,是一個書呆子。”
“一個書呆子,沒有學習任何武功,怎么可能。”艷麗婦人搖頭:“這人肯定是隱藏修為,這么小的年紀,就懂得隱忍,不簡單啊,他必有所圖,而且圖謀甚大。”
艷麗婦人眼眸閃爍著仇恨的火焰,“老爺回來了嗎?”
“回來了。”黑衣人道。
“去把老爺叫過來。”艷麗婦人道。
“好。”黑衣人道。
吳齊望的父親吳飛龍他可不是簡單的角色,除了是吳家的家主之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青州省舵主,五品武將。整個青州省的神捕司,都有他掌管。雖然一個州省的神捕司的捕快,加起來也不會超過3000人。但這些人可都是上了品階的高手。比起軍政一體的封疆大吏青州州牧比,當然略微不如。但卻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更重要的是他朝中有人,是丞相鮮于通的人。
他是很有可能將來成為南方七省總舵主的人物。被丞相鮮于通重點培養的官員。吳飛龍總共有三個兒子,六個女兒。但是在諸多的子十中他最看重的是吳齊望,倒不是吳齊望有多優秀,完全是矮子里挑高個子。別看他年紀輕輕就當上了神捕司的舵主。父親吳英雄也是京師捕王。但是生下來的三個兒子,卻是一個都不如一個,沒辦法之下,他只能把自己的位置,傳到了吳齊望身上。
雖然吳齊望有很多的的臭毛病,但是作為一個二代,紈绔子弟,誰身上沒有缺點了,做家主,不要智計無雙,不要神功無敵,以吳家現在的實力來看,只要腦子不錯就行了。而吳齊望除掉身上的諸多無傷痛癢的缺點,還是蠻聰明的。他知道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可以惹。
京城藏龍臥虎無數,心智深沉者,猶如過江之鯉,在那兇險萬分的京城,吳齊望能夠快快活活的瀟灑了十多年,沒有想到卻在一個小縣城里栽了一個跟頭。
吳飛龍在心痛兒子的同時,又怒其不爭,哀其不幸。此刻,他在書房里練字,手上拿著一桿毛筆,龍飛鳳舞的寫一個大字:“靜!”
寫到一半的時候,房間的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一個黑影飄了進來,緩緩的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