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四出,查探匈奴人的情況,幾日時間轉眼過去。
因為殺人而心情低落,哪怕聽了關于殺人的心理演講,也依然情緒低落的馬鈞,坐在營帳哨塔之上。
一個人爬上了哨塔,在馬鈞身旁坐下,正是趙云,“想什么呢?”
馬鈞未答,看著遠方出神的樣子。
趙云拍了拍他的肩膀,驚醒了他,又問,“想什么呢?還在想殺的那個匈奴人的事?”
正要安慰的趙云話頭被馬鈞的搖頭打斷。
“不是,戰場殺人之事,我不認為有什么對錯之分。”說著,馬鈞拿起了手中的傳音符,“我在想這個。”
“傳音符?”趙云撓了撓頭,這是道法高深之人,可以通過傳音符直接向一定范圍內的其他人傳音之用,他不明白這有什么好想的。
“我在想是否能讓傳音符可以傳音的距離更長,而需要傳音之人的修為降低。”
“哈?”趙云第一個念頭是不可能,再想又覺得這事有意思,“這若是能辦到那確實很有意思。”
“嗯,那么我們就可以替代斥候,在十里、甚至二十里之外,直接向大軍匯報情況,可以及時抓住戰機。另外,在生活中也更加便利,有了它,城中就可以快速傳達命令,快速應變。”
馬鈞說的趙云心癢癢的,趙云想到了更多的使用方法,主要是在戰場上的應用。
“快給我說說你怎么想的?”
馬鈞也不藏私,當下就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說了出來,想要改進傳音符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他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以及時間。
兩人聊的正歡,忽然斥候疾馳而來,匯報了一條重要的信息,發現一支匈奴人的部隊,有兩萬余人,正向營帳的方向而來,而且讓人意外的是,這支匈奴人的軍隊戒備不嚴,比較松懈。
趙雙龍頗感奇怪,他襲營逃走了數百匈奴人,難道這支匈奴軍隊一個都沒有遇到,沒有發現這里已經被他所占領?
此時,匈奴的中軍,一個匈奴首領詢問,“你們說,真的能騙過漢軍?”
他所詢問的正是一個漢人,此人是一個文士,做軍師打扮。
“定然可以,若我所料不錯,見我軍前來,漢軍定然會以逸待勞,在營地中等著我們,不管是據營死守還是別的,他們可占據地利。待我們派出使者,他們必定以為我們未發現他們是漢軍,到時候,他們必定會想請君入甕,設宴用加了佐料的酒菜宴請我們,想要兵不血刃。
但只要我們進了營帳,一切可就由不得他們了。”
文士搖頭晃腦的說著,得意洋洋。
“好,這次若是輕松殲滅漢軍,你為首功。”
“謝大王。”
匈奴軍外松內緊,繼續靠近。
在匈奴軍和營地之間,有一處丘陵,因為撤去了斥候,匈奴人沒有發現這里埋伏的兵馬。
隨著匈奴的前鋒進入丘陵,步入一處山谷之時。
忽然,一聲“放!”
石頭從山上翻滾而下,截斷了去路和歸途,山上箭如雨下。因為地形原因,道路崎嶇,趙雙龍安排一千人守住扼要之地,以弓弩為主要打擊手段,上來一個射殺一個。而因為地勢原因,匈奴人根本看不趙雙龍所部,盲射也難以造成大量殺傷,所以只需要千人,就可以困死前部五千余人的匈奴。
“沖鋒!”隨著趙強一聲爆喝,三千騎兵部隊驟然從丘陵兩側殺出,猶如一把尖刀一般,直接朝著匈奴人的軍陣殺去。另有萬余步兵隨后。
為首的匈奴首領大怒,他本覺得自己的狗頭軍師很是聰明,沒想到卻陷自己的大軍于如此險境。當下怒罵一聲,拔刀見這狗頭軍師梟首,“勇士們,跟我殺!”
兩軍對壘,他不缺背水一戰的勇氣,于是甩領自己的親兵為鋒,帶著匈奴大軍沖上前來迎戰。他需要在兩軍交鋒之時,讓馬匹獲得足夠的速度。
趙強勇猛無雙,所向披靡,手中的槍使出來,明明招招狠辣,奪人性命,卻有種別樣的美感,猶如藝術。
但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給人這種藝術感的人太多了。高級武將太多、太多了。
兩軍撞在一起,匈奴人大量戰死,沒有還手之力。
匈奴人完全被打懵了,這些漢人太強了,這支漢軍太強了。
漢軍有人時間無比鋒利的刀,切開了匈奴的軍陣,要殺穿它。
因為避讓的及時,沒有正面抵擋趙強所部騎兵的匈奴首領咬了咬牙,沒有選擇逃跑。
現在逃跑已經太晚了,漢軍的馬速已經提高起來了,跑不掉了。既然如此…他的目光落在了寫著大大的趙字的大纛之上,擒賊先擒王,只要抓住首領,他就贏了。
“殺,隨我殺!”匈奴首領召集親兵和部分服從調遣的勇士,徑直殺奔過去。
近了、近了、更近了。
匈奴首領大喜,敵軍的中軍好像被嚇傻了一般沒有反應。他回頭看了看自己的軍隊,雖然不多,僅有千余人,而對方足有萬人,但他卻絲毫無懼,豪情大生,且看我千軍破萬敵。
眼見靠近敵人越來越近,馬速漸漸提上來,敵軍忽然走出一隊將士,人數不過五十人。
這是來送死嗎?!
匈奴首領瞇起了眼睛,“那就賜予你們勇士的榮耀,去死吧!架!”
靠近了這伙人,匈奴首領才發現,這些士兵手中拿的進入不是刀劍,而是锏,并且是加量的重锏,單單是看就能感覺到它的沉重。
但此時已經避無可避,手起,馬刀如虹,一往無前的劈下。
卻不想這一刀狠狠的劈下,被锏格擋,借著馬匹的沖力,應該輕松將對方切為兩段,卻只覺得一股巨力席卷而來,虎口崩裂,馬刀崩飛。
匈奴首領吃驚的睜大雙眼,世間竟然有如此大力士?
但更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這五十人,就如同定海神針一般,在匈奴騎兵的沖擊之下,巋然不動,匈奴兵折戟沉沙。
這哪里是士兵,簡直就是披著人皮的妖怪。
千人的沖鋒很快結束,死傷狼藉,匈奴首領也逃無可逃,棄械投降了。
匈奴首領也被抓住,成為了俘虜。
“我投降,我要見你們的將軍,我有重要信息要報告,我知道其它匈奴軍隊想情況,我可以幫助你們將軍輕松擊敗其它匈奴軍,建下不世功業。”
匈奴首領當機立斷做出了決定,面對如此強軍,反叛漢朝是沒有前途的,當下最重要的是保住南匈奴,這樣才能有未來,而他,也將成為新的南匈奴的首領,帶領族人們活下去,至于自己,也將獲得更好的生活。
而此時,匈奴大軍的戰斗還沒有結束。
“去,傳令投降。”匈奴首領根本就沒有見到趙雙龍,蘇雨就給他下達了命令。
“我要見你們的將軍。”匈奴首領自然想要和這支軍隊的最高領導對話。
“每拖延一刻,你的部族就有成百上千人死亡。”蘇雨根本不搭理匈奴首領,“若他們都死光了,你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匈奴首領想了想,終究還是覺得族人的性命更加重要,若是沒有足夠的主人,他如何成為新的南匈奴,如何能讓漢朝正視他,“這位將軍,我立刻傳令,讓族中勇士投降。”
于是,這場戰斗很快平息,匈奴人棄械投降,因為主力在作戰,所以沒有匈奴人逃亡,結果導致,沒有一個匈奴人逃走,全部被俘虜。
“主公,此番俘虜匈奴兩萬兩千余人,繳獲戰馬三千匹,駑馬萬匹,另外還發現被擄掠的女子兩千余名”蘇豪前來匯報。
“我們漢家女子另行安置,匈奴人按照來規矩辦吧!”趙雙龍是絕對不可能放過武將的,這里只是一個試煉世界,他的根在家園,他需要帶更多、更強,更高品質的武將回去。
“諾!”
對此一無所知的匈奴首領聲聲不絕的喊著要見將軍,也就是趙雙龍,但可惜,眾人盡皆視若無睹,聽而不聞。特別是在見到被擄掠的兩千余名女子的情況之后,哪怕是馬鈞這樣不愿殺人之人,也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在怒罵、求饒和哀嚎聲中,匈奴首領被押上了斷頭臺。
死亡在即,匈奴首領卻停止了叫喊,眼噙著淚,“勇士們,我們長生天見,彼時,再殺漢賊,不死不休。”
隨后慨然赴死。
蘇雨一直冷眼旁觀,見其人頭落地之后,才嘆了口氣,“是個人物,有勇氣,能屈能伸,但你的人生就到這里為止了。”
說著,蘇雨回首看向了趙雙龍所在的大纛,眼中斗志燃燒,“我可要幸運的多,因緣際會,我的人生要更加燦爛。”
大步向前,蘇雨再度召集大軍,練兵的時間到了,兩萬兩千余個匈奴,夠殺很久了。忽然瞥到那些凄凄慘慘戚戚的女子,蘇雨停住了步伐,“或許組建一支女兵也不錯。”
蘇雨召集了這兩千余名女子,把報仇的機會,交到了她們的手上。但讓她無比失望的是,能手刃仇人的女子,竟然不足一半,而這一半女子中,考慮到體質、意志等因素,可為女兵的竟然不足兩百人。
十比一的淘汰概率,讓蘇雨頗有些失望,但第一支真正意義上的女兵,在此時建立起來了。
兩萬兩千余個匈奴,前后足足殺了三天,才全部殺光,并完成了活化、就地掩埋一條龍服務。
就在趙雙龍準備修整幾天的時候,張舉的信使來到了趙雙龍的營地。
對于張純,趙雙龍頗感有些無語,如果說這張舉寫了信給劉宏,讓劉宏讓出地位,讓百官恭迎自己入主洛陽,是想從戰略上給漢朝潑污水的話,雖然此舉可笑,但也能理解,但是,張舉不知道哪里來的蜜汁自信,居然以皇帝身份,給趙雙龍下了一封詔書。
這種行為簡直難以理解,但是細細想來,張舉應該不是一個傻瓜,否則有如何能發展壯大到這種程度。難道是本著發一封詔書又沒有多少本錢,萬一要是碰到對方真的愿降就賺大發的,瞎貓碰上死耗子的心理?
張舉的詔書弄的也就那么回事,不過是草草而成,話語也粗俗,簡單的說,就是只要趙雙龍愿意歸順,就給趙雙龍封一字并肩王,黃金美女無數,并且愿意在一統天下之后,將趙雙龍所在的冀州分封給趙雙龍作為他的封地。
這漫天大餅的許諾,看的趙雙龍直想笑。
“眼下大漢無道,皇帝昏庸,貪官污吏橫行,天下民不聊生,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正需要仁人志士力挽狂瀾,我家陛下認為將軍乃世間百年難得一見的英雄,正當其時,正是英雄勇武之際,誠邀將軍一起討伐漢庭,同享天下太平。”前來宣召的使者頗有幾分口才,但僅是口齒伶俐,如何能說的動趙雙龍。
“哈哈哈,簡直笑話,你回去告訴張舉,若是乖乖自縛投降,我留他一個全尸,若敢負隅頑抗,我會將他押回洛陽,享受千刀萬剮的刑罰。”趙雙龍嗤笑。
“將軍難道自甘墮落,甘當漢庭的走狗,也不愿做力挽狂瀾的英雄?”使者不甘心的再勸。
“滾,否則我連你一起殺。”趙雙龍不爽的揮手,立刻有士卒上前,將使者叉了下去。
使者被掃地出門,卻不愿就此離開。說起來,這使者還是豪強出身。
張舉能短短時日,就聚眾十余萬,聲勢震天,和他這一手畫餅脫不開關系,也因此他的勢力飛速壯大。但與此同時,他也需要表現出有兌現大餅的可能性,所以才四下攻略。
使者頗讀了些書,自認為胸有丘壑,欲成就一番大業,干一番大事,卻不愿就此離開。
古往今來,多少名士,干成了驚天動地的大業,譬如漢高祖劉邦,創立大漢至今三百余年,那劉邦不過是地痞流氓出身,而他飽讀詩書,文武全才,如何不能成就一番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