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被攻破了,毫無懸念。
僵尸一爪碎了鎖鏈,煉尸道士出現在文稷的面前,“快,隨我離開,我救你出去。”
文稷端坐不動,“你是何人?”
“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黃巾軍立刻就會來增援,我們先離開再說。”
“不,我不會跟來歷不明的人走。”
煉尸道士愣了一下,這展開和其想象的不一樣,“若不走,你明天午時就會被斬首。”
文稷閉上了眼睛,絲毫不為所動。
煉尸道士:!??
煉尸道士轉身就跑,“麻蛋,神經病,這古代的都是神經病。”
煉尸道士跑出監獄,已經聽到整齊的腳步聲傳來,由遠及近,當下翻上了屋頂,在來援的軍隊抵達前,避開了他們的視線,從屋頂上逃走,上躥下跳,很快失去了蹤跡。
煉尸道士成功逃跑,但卻害苦了劍士和氣功師。
劍士本以為,被驚醒的衛士,會離開縣衙去增援,但萬萬沒想到,被驚醒的衛士,竟然開始搜尋府衙!
這是趙雙龍定下的防備夜襲規矩,一旦遭遇夜襲,遭遇突發情況,所有人不得亂,首先穩定自己的親兵,檢查自己的住所,防止有人聲東擊西。但確定自己安全后,再視情況增援發現異常之所。
另外,城中或營中一旦發生異常,難道就置之不理嗎?不是的,趙雙龍成立了機動部隊,一旦發生異常,他們先一步趕往現場處置,以策萬全。
衛士搜索縣衙的動靜驚動了劍客和氣功師,聽到搜索的動靜越來越近,他們終于按捺不住,殺了出去,隨著他們殺出。
守衛的士卒率先發現了他們,“刺客,有刺客。”
院子里的衛士蜂擁而來,包圍劍客和氣功師。
劍客拔劍,氣功師凝氣,攻擊衛士。
氣功師凝聚氣功,堅硬如鐵的手掌擋下衛士的劈砍,接下來就是一套連招秒殺對方,但他卻連不下去了。
塑料破碎的聲音中,他手掌的骨頭碎了,手臂的骨頭斷了,氣功頓散,劇烈的疼痛才隨之傳來。
“啊!”氣功師慘叫,另一只手去握手臂,卻是更痛。
刷!刀如虹,將氣功師直接一刀兩斷。
劍客的處境也不容樂觀,他以劍擋住對方的劍,結果自己的劍被切斷。不是他的武器太差,而是雙方不是一個重量級。他的劍走的是輕盈路線,而衛士的刀卻無比沉重、威猛。
“力氣好大!”劍客驚駭,抽身而退。
衛士再度上前攻擊。
劍客雙眼一亮,這衛士出招雖然招招狠辣,直奔要害,但卻沒有連貫性,也就是沒有招式。
劍客閃身,躲避這次攻擊后,眼睛更亮,這衛士的攻擊雖然力大勢沉,但確實沒有學過武藝,應變速度只比普通人略好,遠遠不如他。
劍客拔出隨身的兩柄短劍,近身攻擊衛士,只要讓他近身,哪怕這衛士力氣再大,頃刻間也要斃命。
一個假動作,偏出了衛士的攻擊之后,劍客貼身攻擊,衛士再也無法躲閃,被他切割了喉嚨,鮮血四射,倒地而亡。
但就這一會兒廝殺的工夫,到處都是腳步聲,有大量的士兵包圍而來。
劍客不敢耽擱,立刻翻上了瓦頂,要展現自己苦學的跑酷。
“咻咻咻”箭矢從四面八方射來,多了七八根,格擋了三根,終究被一根箭矢從后心射透,前胸露出了箭頭。
被箭矢帶的踉蹌,失去平衡,更多的箭矢射來,前胸后背插滿了箭矢,猶如刺猬一般,栽了下來,氣絕身亡。
兩個刺客被殺后,警戒卻沒有解除,整個縣衙又重新被搜查了2遍,這才重新安靜了下來。
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趙雙龍沒有派兵去增援,第一個抵達監獄的,卻是蘇雨。
蘇雨看到被斬殺的僵尸,惡心之后卻讓人將僵尸運回了女兵營。
整個縣城很快就安靜了下來,眾將前來向趙雙龍問安,并了解情況。
但得知有僵尸襲擊監獄,同時有人刺殺趙雙龍的時候,眾將又驚又怒,恨不得屠城泄憤。
趙雙龍得到部屬關于監獄的詳細匯報之后,對被關押的縣尉起了興趣。
“來人,把縣尉帶上來。”
不多時,被五花大綁的縣尉給帶來了。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文稷。”
趙雙龍認真想了想,確實沒有聽說過三國有這么一號人,想來是個無名小卒。
“聽說今晚有人去大牢里要救你。”
“是。”
“是何人要救你?”
“在下不知道。”
“那人長什么模樣?”
“牢里太黑,只能看到人的輪廓,看不清模樣。”
“聽說你不愿跟著救你的人走,為什么?”
“在下身為縣尉,不能保全縣城,牽累三軍,愧于見人,唯死恕罪,豈可越獄,為一人茍活,再牽累鄉民。”文稷平淡的說著,說的那么理所當然。
趙雙龍聞言心生好感,上上下下打量了他許久。
“來啊,給文稷先生松綁。”
士卒立刻給文稷松綁。
“先生之敗,非戰之罪,不知先生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匡扶亂世,拯救黎明蒼生。”
文稷搖頭,“任你說的天花亂墜,改變不了你亂臣賊子的身份,我身為朝廷命官,豈能降賊。”
趙雙龍也不生氣,“是我冒失了,來人。”
“在。”
“帶文稷入女兵營,由女兵營看守,允許文稷先生視察我軍,讓文稷真正的了解我軍,明白我等絕不是空話,彼時再議文稷先生去留。”
“諾。”
文稷被帶了下去。
“派人去了解文稷過往事跡,還有為人如何,越詳細越好。”
剛剛文稷拒絕后,趙雙龍發現,因為對方一句話,因為一時的好感,就草率的招募其他武將,貌似不可。比如收容蘇嘉,他現在就有些不高興,因為雙方的認知、三觀差太多了,雖然蘇嘉多有退讓,但共事的并不開心。
“諾!”孫柏領命。
翌日,全城再度安靜無比,街上都見不到一個行人,所有人都知道了夜晚發生了大事,不敢上街找不痛快。
他們不出來,趙雙龍卻要逼迫他們出來,要求每家每戶至少出一人到市場口觀刑。
將入城之時的不法分子和中高層軍官全部斬殺,告訴全城人,他不是不會殺人的。但事情還沒有結束,接下來就是公審。
城中高門大戶,有為惡的,自然也有與人為善,或者說,懂得做面子工程,以小利換名聲之人。孫柏作為這次公審的主持人之一,他調查了城中富戶,然后抓來了兩個極具典型性的大戶。一戶作惡多端,飛揚跋扈。一戶樂善好施,與人為善。
第一個公審的是作惡多端之人。
既然是公審,自然需要群眾控訴。但圍觀群眾卻不敢為人先,于是孫柏安排的群演第一個站了出來。
“那年我家遇到了困難,無奈向他接了五百文錢。秋后又遇旱災,田地欠收,無力償還,他竟然要求我家以田地抵債,上好的良田,一畝十貫啊,他只出五貫,后又算出我家應還四貫五百文,結果前后只給了我一貫,強行要走了我家一畝地啊。就這么點錢,還不夠交納稅收啊,不得已借糧交納稅收,結果他說災年糧比黃金,硬生生的又從我手中拿走了兩畝地啊。”
“我家女兒十三歲,長的水靈,誰看了都喜歡,正在找婆家,結果這老不死的看到我女兒,褶皺如菊花一般的臉笑開了,強行搶走我女兒,卻只給了我一丈紅布啊。天殺的啊!”
有人牽頭,挑動情緒,去群情激奮,紛紛控訴:有縱狗咬人,有惡奴殺人,有放印子錢,有通奸,有強搶民女等等等等,眾人挨個控訴,集體怒罵,足足一個多小時。
三浦颯上前,“此人之罪,罄竹難書,我黃巾軍替天行道,為爾等主持公道,宣判如下:抄家滅族,家產充公,部分糧食發發給各戶人家,以平民憤。”
宣判結束,一聲令下,黃巾軍觸動,將此富戶抄家滅族。
第二個上臺接受公審的這是那家良善人家。
這次群眾多說好話,為其求情,唯有幾個地痞流氓惡語相向,想要借刀殺人。三浦颯等人心中有底,又如何會被蒙蔽,于是將這幾個地痞流氓抓起來,查證其控訴之罪,結果皆子虛烏有,按照誣告反坐入罪,他們冤枉別人是什么罪,他們就要按什么罪懲罰,于是盡皆被斬。
百姓紛紛拍手叫好,他們也無比厭惡為非作歹的這些地痞流氓,只是往日奈何不得。
不過沒人能討所有人喜歡,雖然是良善之家,但也有虧心之事,于是被三浦颯罰沒了小半家產就輕輕放過了。
有了這兩個人大頭,所有百姓都明白了黃巾軍的用意,要為他們做主,要為他們公審原本高高在上的貴人,為他們主持公道。但不許他們憑空捏造,搬弄是非。
于是再審判的其他豪門富戶,他們就知道怎么辦了,各個踴躍發言。
有人暢所欲言,有人心中帶著小九九故意賣好,有人單純的就是來尋公道。
趙雙龍這一招,也是劫掠縣中豪門富戶,但是,他做好了面子工程,他不但落得了實惠,還搏了個好名聲,城中豪門富戶只能啞巴吃黃連。
一連三日的公審,整個縣城沸騰,趙雙龍賺的盆滿缽滿,黃巾軍的名聲也如日中天,特別是每天公審結束后,趙雙龍的軍隊會挨家挨戶,給百姓送上或一袋,或兩袋的糧食,讓他們分潤利益,由此更是獲得了百姓的擁護。
趙雙龍打出的招收良家子參軍,共同匡扶天下旗號的征兵地點,也有越來越多的青少年踴躍來投效,讓趙雙龍感覺意外的是,其中竟然有不少寒門子弟,說是寒門,放在現代,可是有權有勢有錢人家的孩子。
這些人的踴躍參與,提升了趙雙龍所部黃巾軍的整體素質,但也帶來了落后封建的思想。但趙雙龍絲毫不甘心,軍隊是大熔爐,而且少年大多中二,正好可以用自己的思想熔煉他們。
趙雙龍進一步調整軍隊的構造,天幻帝國的農民是他軍隊的核心戰力,這點毋庸置疑,但是為了能裂土封王,建立屬于自己的勢力,他需要更多的土著支持,需要更多的人才,所以,土著在他軍中所占的比例會越來越大,這是大勢所趨。
吸納了不少寒門子弟,義勇,招降整編了大量降軍,接受了更多百姓投靠的趙雙龍,軍隊引來了又一次融合,軍中朝氣蓬勃。更重要的是,隨著寒門子弟的參軍,趙雙龍獲得了大量寒門的支持,將各種技術及人才獻到軍中,只要給趙雙龍時間,趙雙龍全軍上下,絕對可以鳥槍換炮。
因為有大量的人員加入,趙雙龍的黃巾軍規模從一萬五暴增到了三萬,這就是使得軍中出現了大量的空缺職位。
趙雙龍下令,根據全軍將士以往的戰功,以及日常表現,考核成績綜合考量,有能者予以升遷,不能勝任者予以降職處分,其中選拔時戰功所占權重較大。并且由老兵占據中級軍官職位。
對于空缺出來的大量的底層軍官的職位,一部分由表現優異的士兵出任,剩下的,趙雙龍召開了一次大比,分為文試和武試,然后按照綜合成績排名,安排官職。
這一次大比成為了縣城少有的一次盛會,真正的萬人空巷,強勢圍觀。
參賽的寒門子弟,各個如發情的孔雀一般,神采飛揚,全情投入考試,爭取更好的表現。因文試不能圍觀,百姓也看不懂,所以武試百姓更不愿錯過,每有寒門子弟表現優異,百姓高聲吶喊,聲浪震天,而有表現失常者,噓聲一片。更有閨閣小姐暗中窺視,芳心懵懂。
明明身處亂世,卻有一種盛世之感。
為了增強儀式感,趙雙龍舉辦了就職儀式,雖然是底層軍官,但每個入職的人,都需要宣誓,然后在萬眾矚目之下,從趙雙龍的手中,接下兵刃、甲胄、令牌。
一應事宜使得趙雙龍的軍隊,在縣城逗留了七天,這才做好重新上路的準備。
卻不想,才剛剛上路,就收到了波才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