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法獰笑著祭出一柄翠綠的小劍,劍指一繞,那小劍“嗖”的一下帶起一道長長的綠色熒光直奔易凡眉心而去。
“停!”
就在劍尖刺中易凡的一剎那,妙法心中無緣無故的升起一股十分不好的預感,千鈞一發之際連忙掐訣停下法劍。
“敢動他,我滅你滿門!”
剎那間,劍無涯那睥睨萬物、氣吞山河的風采和霸絕群仙、唯吾獨尊的傲然之語,一一浮現在眼前,回蕩在耳畔。
掌門究竟為什么不敢動他?
小雷神譚敬堯、紫云娘娘白婕、天尸派青木真的沒有放水?
妙風真的是冤枉的?
如果我這一劍刺下去會怎么樣?
一瞬間,無數的疑問涌上心頭,妙法頓時思緒繁雜、心煩意亂。
掌門如果真的派來我殺劍無涯師兄弟,那為什么白天不殺掉以震聲威,反而晚上讓我倆偷偷摸摸動手?
“哦,我明白了。”
掌門身為修仙界十位大佬之一,除了那個無法無天的魔教教主花雨天之外,鮮有能讓他如此忌憚的人。
那就說明這個劍無涯背后有人,很了不起的背景,最起碼能讓掌門都慫了。
既然如此還派我們兩個來的原因也就最簡單不過了。
試探!
炮灰!
“嘶!”
妙法倒吸一口冷氣,頓時冷汗淋漓,后怕不已。
我真是嘴欠啊!
妙法真是腸子都悔青了,好端端的多什么嘴,露什么能?
這下好了,天大的深坑啊,跳進去可能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不然你瞧瞧,神識之中只有易凡一人,他的師兄呢?
要么跑掉了,要么修為太高我的神識根本查探不到人家的行蹤。
跑那是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能當著群仙的面說出那般霸氣的話,劍無涯會慫?
顯然不可能,而且說不定人家劍無涯就在哪里看著自己呢,甚至,甚至這會兒就站在自己背后呢。
“嘶!”
想到這里,妙法頓時全身一僵,有心想要回頭看一眼,可脖子就像是焊死了一般,怎么拼命去轉都動不了分毫。
“妙風啊妙風,你個老奸巨猾的混球,早知道有坑所以故意裝傻子是吧?”
“哼,你們無情,莫怪老子無義!”
妙法突然雙眸圓睜,仰天大喝一聲:“哎呀呀,好強的護體罡氣,我被震暈了。”
“噗!”
妙法狂噴一口鮮血,“噔噔噔”連退數步,手指著易凡滿臉的不可思議,一頭倒在墻角,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滄溟雪回去之后坐立難安,滿腦子都是劍無涯白天視群仙如無物,大聲喝罵妙風,甚至居然敢威脅要滅掉青牛觀滿門一幕幕。
每當回想起這個,滄溟雪就芳心亂顫,呼吸急促,不能自己。
青牛真人那是與自己師尊何仙姑一個層次的修仙界大佬哇,甚至從實力和威望上來講還勝出一頭。
而他們青牛觀上下就跟死人一般,任由人家劍無涯瀟灑離去。
換位思考,如果有人在百花門當眾叫囂滅掉她們,別說師尊何仙姑,她滄溟雪哪怕寧愿一死也不會讓師門受辱的。
“劍無涯,你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想著想著,滄溟雪鬼使神差般又游蕩到了易凡的小院。
她猛然驚醒,頓時羞紅了臉,暗惱自己這究竟是怎么了?本來她猶如高高在上的女皇,視天下男人如草芥,本以為此生除了復仇可能就是惟一的生存下去的意義了,卻萬萬沒想到居然會遇見這個男人?
或許,我不需要那么辛苦,人見人怕的花雨田可能在劍無涯手中甚至撐不到一回合。
那我還苦苦修行有什么用?
那我還整天板著個臉有什么用?
那我還打生打死參加大賽有什么用?
只要,只要劍無涯能幫我復仇,那,那人家就算是做妾,不,那太奢望了,做奴婢、做下人、做丫鬟就可以了。
“咚咚咚!”
滄溟雪在易凡小院門口糾結良久,終于鼓足了勇氣,要向劍無涯表明心跡。
沒人?
“咚咚咚!”
靜等了片刻,還是沒人來開門?
難道劍無涯刻意在回避我嗎?
是不是我太生澀了?
無涯大叔難道喜歡龍夢澤那樣的妖艷之人?還是冷海翼那樣嬌小可愛型的?又或是我師尊那樣的美艷熟女?
“呀呀呀,真是羞死人了,我究竟在胡思亂想什么!”
萬千男修心中的女神居然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院面前羞澀的如同情竇初開的少女般惹人憐愛,要是這一幕被人看到,怕不是魂都要被勾走了。
滄溟雪難掩心中的羞澀,一擰身,美眸做賊似的四下亂瞄,生怕別人看到。
“略略略略略略!”
“誰?”
滄溟雪氣息暴漲,身邊無數花瓣憑空出現,雙手掐訣,仔細望去。
只見前方不遠處一顆大樹之下,似乎躺著一個人,正在那里口齒不清的嘟囔著什么?
“酒鬼?”
“色狼?”
“還是混進來的魔教奸細?”
“你鬼鬼祟祟的藏在那里做什么?還不快給本姑娘出來?”滄溟雪嬌喝一聲,其實心中也暗暗希望劍無涯聽得能夠出來相見。
可惜注定她是要失望了。
劍無涯連根毛都沒來,倒是那大樹之下回應了:“略略略略略略!”
“好膽,真以為人家只會蒔花弄草,修籬烹茶不成?”
滄溟雪似乎惱羞成怒,法決一邊低喝道:“百花現行,魑魅無蹤,吒!”
無數道花瓣的殘影陡然爆起一道水桶粗細的霞光,將那大樹之下的人影照的纖毫畢現。
“咦,是妙風長老?”
滄溟雪芳心俱震,堂堂青牛觀長老怎么會躺在這里?
神識瞬間覆蓋方圓百米之內,蚊蟲蛇蟻盡皆逃不過她的感應。
“沒有潛伏者,也沒有陷阱,難道是喝多了?”
滄溟雪飛身而至,定睛一瞧,頓時嚇了一跳。
那白天風采不凡的裁決長老妙風,此刻就像是一個大傻子一般,翻著白眼,歪著嘴巴,晶瑩的哈喇子流的哪那都是,嘴里還含糊不清的也不知說些什么。
再次探出神識查看妙風的傷勢,卻不料妙風體內血肉法力一切正常,唯獨那識海之內空空如也,不見了神識的蹤影。
這樣的妙風長老,嚴格來說已經死了!
腦死亡,只剩下麻木無知的軀體茍活,如果找不回神識,這輩子就是一灘有生命的血肉而已。
究竟是誰做的?
難道魔教的殺手混進來了?
不對,青牛觀傳承數千年,如此盛會群仙齊聚,十大前輩都到了不少,除非花雨田親至,否則魔崽子來多少都是白給。
大叔?
壞了,大叔可別遇害才好。
滄溟雪關心則亂,再也顧不上地上的妙風,法力一吐轟開小院的木門,月色下一顆光頭锃亮無比,正是那個討人厭的易凡。
“哼,當真有人埋伏!”
一進小院,滄溟雪的神識就四散開來,果然在小院角落發現一道不弱的氣息。
“花海送葬,給我出來!”
滄溟雪法決再變,身旁環繞的花瓣頓時爆增,化作漫天的花海齊齊朝著角落里的陰影席卷而去。
“咦?是鎮魔塔首座妙法,他躲在這里干什么?”百花自帶霞光BUFF,法術還未加身,但墻角里面的人影已經顯出真身,不是裝暈避劫的妙法又是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