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丐這么一說,丁勉反倒是猶豫不決起來。
回想剛才自己接待這群大佬時恭恭敬敬,并沒有任何不敬之處,那他無端端的當眾戲耍自己又為何來?
難不成???
丁勉下意識的回頭看向那平平無奇,半點法力波動都沒有的易凡,心中不由得思索起來。
這小光頭是神丐的私生子?后輩?門人?
也不對啊,這老乞丐行道天下,居無定所,門派都不回,再說也從沒聽過哪個女修愛吃雞的,所以誰能跟他生一個小要飯的?
這時那絕美的道姑看不下去了,她輕笑道:“小丁啊,老乞丐是在提點你,這小光頭天罡步返璞歸真,動靜自如,已經留手很多了。”
“見過何仙姑前輩,即便他道行高深,也不能持強凌弱,干那些為非作歹的事情吧。”丁勉還不服氣的說道。
“你修為低,看不出來也不怪你,這小光頭一身正氣,半點業力煞氣全無,應該不會與黑山有勾結才對。”
何仙姑所在的門派自然也收到盲劍客所在有關部門的通緝令,上面有易凡的照片介紹。
別人或許不知道上清觀是什么地方,作為修仙界的前輩高人,她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還記得她還是小道童的時候,上清觀可謂是名滿天下,那是執仙門牛耳的頂尖大派。
后來天下大亂,龍蛇起陸,西方各國牛鬼蛇神聯手侵襲華夏,上清觀捐錢捐物傾巢而出,幾乎是憑借一己之力滅掉各路邪神,可惜三千高手全部隕落,聽說只余下幾個娃娃支撐門派,這半個世紀更是面都沒有露,沒想到竟出了一個實力如此之強的弟子,果然不愧是上古仙門啊。
“小輩,上清觀再如何沒落,也不會出一個魔門敗類的,你再啰嗦,我就一劍斬了你。”那殺氣沖天的背劍道人話一出口,頓時溫度驟降,每個人都覺得脖子涼嗖嗖的,似乎架著一柄寶劍。
“滅絕前輩息怒,晚輩萬萬不敢吶。”丁勉都快嚇尿了,如果說神丐還能給他講講道理,那這位殺神可是半點情面不會講,說斬就斬,死也是白死。
“嘿嘿,誰說的?你以為上清觀還是以前啊?這幾十年不露面,說不定就是跟魔教勾結呢!”這時,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了出來,居然絲毫不懼滅絕老道。
“公羊老鬼,你找死!”
“轟!”
有若實質的殺氣猛然爆開,無形的氣勁將修為低的眾人沖擊的連連后退,驚懼不已。
“怎么,公羊道友說錯了嗎?”
又一個面色陰沉的老道走了出來。
“天蠶老蟲,你們倆一起上也是菜!”滅絕老道殺氣內斂,但是那股殺意卻更加濃重了。
“那加上我呢?”
寒風拂過,一名須發皆白,就連道袍也是純白的老道出現在公羊兩人一側。
“就知道少不了你,寒冰老道,你們三個垃圾一起來吧。”
滅絕腳下青石無聲無息的龜裂開來,看的眾人頭皮發麻,連連后退。
寒冰道人笑呵呵的道:“我說滅絕,上清觀恩惠的是你祖師,這都大半個世紀過去了,他們一直隱世不出,你以為還記得你是誰?不信你問問這小子。”
“小娃娃,這個屠夫你可認識?”寒冰問易凡道。
“各位前輩,我只是上清觀的記名弟子,修道也不足一年,師兄們也前是幾天才認全的。”易凡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不足一年?”
何仙姑心頭劇震!
不足一年就能把天罡步修煉到這種地步?
一點法力都沒有就能完虐青牛觀堂堂長老?
那當年上清觀碩果僅存的幾個娃娃如今又該是何等的修為?
豈不是遠超我等這些所謂的前輩高人?
神丐、滅絕、寒冰等人的想法也差不多。
看這小光頭年紀差不多二十出頭,且眼神清澈,神光內斂,肌膚白嫩如嬰,氣血強而不盛,分明是肉身修煉到了極為高明的境界。
最可怕的是他說修道僅僅不足一年,那豈不是說他半路出家?
這樣就很恐怖了,修道極其講究資質,否則任憑你有無窮靈石,也難以踏上修仙大道。
特別是世俗生活超過十年以上的凡人,他們的身體早就是一團糟,飽受化學周期表折磨不說,每個人整天計較生存和人性,入魔的話快的很,修仙就算了吧。
所以他們不信,但是又不敢不信,誰知道上清觀隱世不出的幾十年,潛藏了多少老怪物?
既然如此,那就以點帶面,拿這個小道士做突破口,探探他們的底。
畢竟那件大事越來越近,上清觀幾十年不參加交流大會,這個節骨眼派門人弟子出世,鬼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幾名老道一時間人人心中盤算著種種,誰也沒有發話,更別提打架了,還是何仙姑最先回過神來。
“小丁,你先等我打個電話。”
何仙姑的手機易凡沒有見過,不是中為,也不是水果,不但不是小巧玲瓏,反而顯得厚重粗大,天線還是折疊的。
“喂,是盲劍道友嗎?我是你甜甜姐姐呀。”何仙姑話一出口,群道撲街滿地。
何仙姑美眸白了眾人一眼,可謂是風情萬種,迷死人不償命。
她隨手一揮,淡淡的彩光亮起,眾人再也聽不到她說些什么。
片刻后,何仙姑若無其事的道:“我查清楚了,昨晚黑山出現在邙山殯儀館,傷了幾個凡人,盲劍道友帶人降魔,發現這個被鬼打墻困住的易凡,大戰結束后這小子跑了,還順走了人家的制式法器,所以被他的部下以盲劍道友的名義通緝了。”
“是不是這樣,易凡小友。”何仙姑問道。
易凡騰的一下臉色通紅,拿人家劍確實不應該,但是沒那把劍他也無法悄無聲息的破開墻壁逃跑。
當時的路都堵死了,如果破墻肯定會被發現,他可不想跟這些看起來就不好對付的人打交道,再說剛從警局出來,又被這些人抓住,也太倒霉了。
所以易凡情急之下撿起來長劍破墻而逃,又不知道怎么還給人家,只得先帶著來參會了。
解下長劍,易凡雙手捧著遞給何仙姑道:“前輩,我當時正在除魔,他們非找我要行道證,我沒有就要抓我,后來他們被打暈,我就撿了這把劍切開墻壁逃走了,還請前輩幫晚輩還給他們吧。”
“一派胡言!”丁勉一臉鄙夷道:“你連區區鬼打墻都不會破解,還妄想鎮壓黑山?說謊都不會嗎?”
“你怎么解釋?”何仙姑也不太相信,按說上清觀如此底蘊,下山行道的弟子連最常見的鬼打墻都不會破解嗎?
“前輩,晚輩資質太差,師尊讓大師兄先教我天罡步法,至今劍法還不會一式呢,更別提陣法和道法了。”
易凡有些羞愧,下山行道還沒有替師門爭光,卻反而丟了師門的臉,又是被通緝,又是被人鄙視學藝不精,真是太丟人了。
“師尊,大師兄,我回去后一定痛定思痛,好好修煉,不成仙不出世!”
易凡攥緊拳頭,暗暗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