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仙師,長相猥瑣,口吐芬芳,狀若流氓,盯著孫婉晴的酥胸,不時壞笑連連。
小魚眉頭緊皺,心中也有火氣,但強自忍住。
孫婉晴對自己本就情根深種,若自己再替她出頭一次,這段感情,便更難了斷。所以,小魚不想管。
另外,這是天霞門地界,自己修為雖小有成就。但是,跟一個門派抗衡,還是螳臂當車的妄想。如此惡心的人,竟然能在仙門內,混的不錯,想來一定有一個強大的靠山。
故而,小魚轉過頭去,并不理會。
兩個流氓,見武師們雖氣勢逼人,修為卻是大大不如己方。唯一感到有威脅的人,卻眼看別處,顯然不想管這檔子事,不由淫心更癢。怪笑著,走向孫婉晴的方向。
一位修為稍高的武師,強忍怒氣,高聲叫道:“朗朗乾坤,你們難道想強搶民女嗎?就沒有王法了嗎?”
兩個流氓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仿佛聽到這世間最可笑的話語,捂著肚子,鄙視的說道:“這是天霞城,天霞門地界。我二人皆是,仙門仙師,道術不凡,就是強搶民女,又待如何?難道官差還敢管到仙門的頭上?一個凡人,還妄談王法?我們就當著你們面,享用這個娘子,看你們敢如何。”
武師們再也忍耐不住,高聲喊喝,眾人運起戰技,攻向流氓,誓要打得他們哭爹喊娘。
兩個流氓臉色一肅,身上靈壓爆發,竟都有著開光初期的實力。
武師們哪是正宗仙師的對手,不到一會兒,就都臉色青紫的躺在地上打滾。
兩個流氓得意之色更重,一步步逼近孫婉晴。
孫婉晴見小魚不理不顧,心下又氣又慌,一聲嬌斥,飛身對著兩個流氓,就是一個腿鞭。
個頭稍大的那個流氓,哈哈淫笑,一伸手如鐵箍般抓住美腿,手臂一收,就要把孫婉晴拉入懷中。
孫婉晴踢起另一只腳,蹬向高個流氓的胸前,欲要借著回蹬之力,擺脫困境。
不想,矮個流氓也伸出雙手,一手抓住另一條腿,一手撈向孫婉晴的腰部,欲要把她攬入懷里。
孫婉晴焦急無比,情急之下,喊道:“張小魚,救我!”
輕嘆了一口氣,小魚也忍無可忍了。運轉身法,眨眼出現在大小姐的身后,一把抱起她,飛身退回馬匹之處,把她輕輕的放在馬上。
又對著地上的武師喊道:“別裝死了,快起來,我們上路了!”
倆流氓看到這詭異的身法,不由暗暗忌憚。但,到嘴的美嬌娘,放棄也是不甘。而且,見到小魚處處退讓,似是畏懼他們,心下更是囂張。
“誰讓你們走啦!把這個娘們留下,陪爺爺們一晚,我們就同意你們離開。”
小魚牙根緊咬,強自冷靜,繼續催促地上的武師,趕快啟程。
兩流氓見自己被無視了,仿佛丟了天大的面子,氣洶洶的走到小魚面前,用臟手拍打著小魚的側臉,豎著三角眼,戲謔的看著面目平靜的英俊男子,不善的說道:“小白臉,我勸你還是趕緊滾,小心我們倆打得你滿地找牙,跪地求饒。別說爺沒提醒過你。”
靈氣驟然爆發,兩個拳頭瞬間出現在兩個流氓的臉前,兩人頓時如炮彈一般,拋飛到百米外的地上。
兩人暈倒在地上,再無聲息。
這還是小魚留手,只出了三分力道。小魚的終究是不愿與天霞門撕破臉。
自己的目標是,是殺人放火的劫匪和妖族,這種小流氓,小魚還不屑臟了自己的手。
“這位師弟,不忙著走。”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哎,輕嘆一聲,怕啥來啥呀。小魚轉向聲音的方向。
一位紅衣仙師,飄然來到眾人前,打了禮,面色歉然道:“這位師弟,請問你是哪家仙門的高徒。本門敗類,有辱師門,不想竟冒犯了師弟。還望師弟看在天霞門的面子上,不要與他們計較。”
小魚見來人,還算正派,訕笑說道:“小魚是太穴門仙酒峰首徒,護送商隊,到達此地。此二人咄咄逼人,忍無可忍之下,出手教訓一番。還望師兄不要怪罪。”
“哪里,哪里。”紅衣仙師見小魚如此上道,覺得親近,悄聲說道:“裙帶關系帶入仙門的兩個廢物,成天惹是生非,不務正業。看在長老的面子上,表面得處處維護。其實,我們也恨不得揍他一頓。師弟如此,我們是求之不得。故而,師弟無須多心。”
兩人關系親近不少,也不管地上的兩個王八蛋。紅衣仙師,從懷里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瓶,說道:“這位小姐,受到驚嚇,也是我天霞門待客不周。這里有三顆三品的靜心丹,略微表達我們的歉意,還望小姐不要推辭。”
小魚伸手接過丹藥,順手拋給孫婉晴,躬身說道:“多謝師兄。”
商隊緩緩啟程,小魚跟紅衣師兄相談甚歡。
聽見小魚說,護送結束,不知再去哪里歷練。出于歉意,紅衣師兄邀請小魚,同他去一個寶地探險。
小魚經過交談,恢復了對仙門的信心,對紅衣仙師也是比較信任和認可,故而一口答應。
二人約定好后,紅衣師兄飛走了。商隊繼續緩緩的行進在筆直的官道上。
不到一天時間,商隊就達到了目的地,海濱城。
分別的一刻,老管家拿著三萬兩紋銀的銀票,塞到小魚的手里,不允許小魚推辭。
眾武師對小魚,也是依依不舍。
孫婉晴紅腫著雙眼,可憐的低著頭,想挽留小魚,卻又不愿做拆散別人的惡事。
小魚心中一抽,不敢再待下去,靈氣爆發,消失于原地。
兩行熱淚從臉上滑落,孫婉晴知道,她與小魚,再無任何可能。
小魚回到天霞城,約定好的地點,就見紅衣仙師帶著一個蠕動的布袋子,等在這里。
小魚上前施禮,面露疑惑,問道:“請問師兄,這是何物?”指了指布袋子。
紅衣仙師譏笑道:“長老聽說他們調戲民女,敗壞我天霞門名聲,震怒不止。把他們發給我,任我隨意處置。我尋思,此次探險,小有危險,不如讓他們當一對探路的炮灰,豈不妙哉。”
兩人奸笑著,扛起布袋,向著無人的方向,快速消失。
這是一個雪白的村莊,家家戶戶都掛著白色的魂幡,道上到處躺著表情怪異的紙人,陰風陣陣,鬼泣幽幽。
每棟房子前,都放著一口發紅的棺槨。有些開蓋的棺材里,躺著根根森然的白骨。
小魚眼神淡然。經歷過禁地的磨煉,見過真的鬼魂,對于這種荒村,幾乎沒什么異樣了。
紅衣師兄偷眼觀察,不僅對小魚又高看一眼。自己都不敢獨自前來,如此鬼地,師弟卻波瀾不驚。不是對自己的實力,萬分的自信。就是心性和膽識卓然不凡。
不長時間,兩人來到一個大院。
殘月如勾,高墻大院里,陰煞之氣濃密得像要滴出水來,鬼祟嗚咽,陰氣森森。
小魚嬉笑的問道:“錢師兄,莫非到這,是私會情人嗎?此處清涼寧靜,確是約會的絕佳場所。”
紅衣師兄尷尬一笑,解釋道:“陰魂滯留人間,不到七日,必然魂飛魄散。此處陰祟聚集不散,卻又限制在這一院之地,我猜院內必有一種聚魂安魄的寶物。”
小魚贊同的點點頭。
兩人也不敢貿然進入這兇宅。注意到地上的大布袋子,有了主意。
兩個流氓從布袋里鉆出來,惶恐又乖巧的站在錢師兄的面前。
錢師兄一指洞開的院門,沒有廢話,“滾進去!”
兩人看向幽黑的院子,鬼影隱約期間,嗚咽聲也不知從何而來,雙腿瑟瑟發抖,走不動一步路。
鄙夷的看著這兩個慫包,錢師兄雙手一抓一個,扔進了院子里。
兩人嗥叫著落在院子里,卻發現什么事也沒有。突然,院子里的燈籠亮了起來,白布都不見了,房門大開,一個精致的軟榻上,躺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妖嬈女子,她舔舐著動人的小舌頭,眼神迷離的看著兩個流氓,雙手不斷撫摸著自己的纖腰長腿,挺起胸膛,酥胸微露。口中嬌喘不息,臉色卻白得嚇人。
兩個流氓默契的咽了口吐沫,感覺渾身燥熱,不自覺的向著屋內飛奔,恨不得馬上沖到女子的身前。
院門突然砰的一下關上了。兩個流氓,慘叫瘆人,一會兒工夫,又沒了聲息。
小魚兩人不明所以,感到冷汗連連,著實詭異。
但若放棄院內的寶物,卻是心有不甘。
錢師兄仗著修為,一腳踢開院門,飛入院內。
不一會,就聽地面震動,陰氣凌亂,爆炸聲陣陣,隨著一聲低呼,“師弟…救我”,院門又砰的一聲關上了。錢師兄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錢師兄身陷兇宅,生死未知,自己與他偕同而來,自己斷不可拋棄他私自離去。不及細想,并無懼怕,小魚飛身撞開院門,沖入院內。
跟兩個流氓見到的一樣,妖嬈女子魅惑的在小魚面前賣弄風情,嘴角洋溢著隱隱的恥笑。
小魚心如止水,知道這是女鬼的幻術,掏出一個符箓,用靈氣點燃,輕喝一聲,拋向鬼女。
只見眼前幻想如鏡面般打碎。一個驚悚的畫面,讓小魚倒吸口冷氣。
一個渾身長滿尖刺的女尸,張開沾滿血絲的大口,正在啃著高個流氓的尸骨。長長的舌頭,仿佛一把剔骨刀,不斷削下一片片血淋淋的血肉。
院子遠處,錢師兄昏倒在院墻邊,墻壁上留下身體滑落時,蹭上的血跡。
鬼女停下啃咬,兇狠的沖著小魚嘶啞的低吼,裂開滿嘴尖刺的血口,向著小魚撲來。
小魚一點也不恐懼。妖獸的可怖,勝過此刻千百倍。小場面罷了。
運起開天拳。紫色仙氣,聚集拳頭,帶著凜冽的罡氣,砸向鬼女。
鬼女的利爪和拳頭碰撞在一起,就仿佛冰錐遇到烤紅的鐵塊,鬼女的手掌頃刻間化為白煙,鬼女也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趕忙逃開,鬼女驚疑不定的看著小魚,感受小魚身上可怖的紫色仙氣,用嘶啞的聲音,說道:“你是誰?為何靈氣如此的厲害!”
小魚此刻,也驚喜莫名。原來自己體內的紫霞仙氣,對鬼怪有著極大的克制作用。
“你這妖孽,殘害生靈,聚集冤魂,逆天而行,我今天要替天道,收拾了你這惡靈。”小魚得勢不饒,集聚紫霞仙氣,一拳拳打得鬼女慘叫連連,身軀變得越發殘破和模糊了。
鬼女雙眼飚淚,嘶吼著:“你們都一樣,都喜歡欺辱于我。我身世凄慘,遭人毒手,怨氣不散,故而無法投胎。幸得此地寶珠護持,幾十年魂魄凝實,將成冥族。又是你這樣的歹人,為了寶物,欲將我打入魂飛魄散的深淵。我冤呀!我怨呀!”
小魚忙停止了攻擊,退開十幾步,懷疑的看著地上,面目猙獰的鬼女,平靜的說道:“你說你生前被人毒害,可有憑證?本仙不是不講情理之人,若是你真有冤屈,本仙發誓,定幫你報此仇怨。讓你怨氣消散,投胎轉世,你可愿意?”
鬼女收斂了身上的尖牙,一會兒工夫,恢復了本來面目,竟是一個嬌俏的女子模樣。
在小魚警惕的目光下,鬼女飄進了屋內,不一會兒,帶著一顆梨子大小的漆黑珠子走了出來。
鬼女對著小魚欠身一禮,蒼白的說道:“這是那顆寶珠,有攝魂安魄的功效。公子若能幫小女,報了這血海深仇,小女子就將這寶珠贈予公子。就算魂飛魄散,小女子也是感激不盡。”
小魚有些狐疑的看著鬼女,等著她繼續講述下去。
這樣一個生前柔弱的女子,此刻卻恨得不愿轉世投胎。這期間,莫非真有冤情?
“這里本是周家村,鄰里和睦,生活富足。小女子本名王惠嘉,與丈夫生有一女,名叫周倩。那日我正與女兒在院子里嬉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