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是什么陣法?”
饒是洛塵也算是見多識廣,此時被鎖在陣法中也是有些傻眼。
關鍵是陣法的強度竟然真的這么高!完全是她布不出的那種。
她甚至懷疑這個陣法是玄女臨走的時候布的,畢竟周昭學習陣法充其量也就半天的光景,怎么可能學習得這么快?
“三陽陣,采天地三陽之氣,結為此陣。”
周昭的回答也非常簡單,大概也說出這三陽陣的原理。
其實和雷符也差不多,都是聚世間真氣以用之,唯一不同的,就是陣法要求專業性更強了。
“不必留手,你看看能不能破開。”
周昭覺得洛塵是完全可以破開的,因為他現在布的這三陽陣充其量也只是一個試驗品而已,有好多地方他都不是很滿意。
如果真的能把這三陽陣研究透了,那個時候才能勉強困住洛塵。
但洛塵似乎并沒有想象中那么輕松。
洛塵一身玄氣,沒有任何章法地東沖西撞。
只是越沖撞她越是心驚,這還是她熟悉的那個三陽陣嗎?
要知道當初她也是初步了解并學習過三陽陣的,雖然布出來很弱,但她也是懂大概的原理和規律的。
固定陽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沒有很強勢的法器做陣眼的時候。
尋常的三陽陣都不需要認真,只用真氣激蕩一下就能攪亂,從而破陣就是易如反掌。
但自己現在身陷的陣法怎么…
怎么破不開?
完全渾然天成的陽氣陣法,她竟然找不到漏洞。
她忍不住抬起頭看向周昭。
自己的這位男主人真的是修仙界的初學者嗎?
雖然她并沒有隨行,但也聽說了男主人在瑤池仙宮搶親之戰中打下的赫赫威名。
僅憑符箓就可以連敗四位神仙!
一個月的時間直接進階到筑基大圓滿,還是隨時都可以結丹的那種。
這是什么水平?
我家主人有大帝之資啊!
就算是被譽為道門天縱奇才的玄女主人也足足修煉了三年才結丹。
而像是自己這種沒什么天賦的,足足修煉了上百年啊!
隨便修煉了一下午的陣法就足以把自己困住…
這不是大帝之資是什么?
但周昭卻并不認為自己的修為很厲害,因為他的修為提升完全是依靠王母丹藥的結果。
這就像是填鴨一樣,只是看上去很是飽滿,吃起來其實并不怎么樣。
看著洛塵很費勁的模樣,周昭倒是一點也不相信。
她肯定是在裝啊!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懂自己陣法的修為。
才初步了解了第一個陣法而已,連變化都沒開始學習。
就很基礎的陣法而已。
這不是有手就行的嗎?
洛塵肯定是在裝弱來哄自己開心。
“洛塵,你是什么修為?”
“我嗎?”洛塵撓了撓頭,已經開始全力攻擊陣眼了:“我還沒有成仙呢…”
陣眼竟然只是一塊很普通的石頭,被陣法蘊養了很短一小會兒。
但這石頭就像是生根了一樣,洛塵不僅無法擊破它,甚至連移動都做不到。
要不是相信自己的男主人,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用了什么妖術了。
陣內精純的陽氣和洛塵的氣息不斷沖撞,卻始終無法分出勝負。
而周昭的神情越是愈發疑惑。
這陣法真的那么厲害嗎?
假的吧。
只有兩個可能,要么就是洛塵對于陣法其實一竅不通,要么就是她自始至終都在礙于自己主人的面子不敢放手破陣。
周昭決定逼一逼她。
人的潛力總是要激發出來的。
“如果破不開陣法就一直在里面呆著吧。”
說完話,周昭就不再搭理她了,轉過身繼續看著自己的陣法書。
屬實是深奧,非常深奧,光是三陽陣的變化就足足耗掉了他整整一個深夜。
而且還只是粗淺地理解了一點點而已。
不知道什么時候,太陽已經照進了房間,正好投影在他的書上。
他好像又領悟到了什么,抬起頭來卻發現了已經在陣中睡著的洛塵。
她不會真的一晚上都沒破開這最基礎的三陽陣吧?
只不過她睡著的樣子還是很可愛的,由于有陣法壁的阻隔,她的腦袋就直接靠在了上面。
雙腿是那種疊在一起側在身子一側的,兩只小腳剛剛頂在陣法壁上。
她的臉有一點點也被陽光浸染了,本來深黑的長發有好多散落在額前,被陽光染成金色,或者說是淺淺的棕色。
睡得非常老實,雙眼緊閉,呼吸也很勻稱。
周昭嘆了口氣,他已經看出洛塵無法破陣的原因了。
單純就只是對陣法的領悟不太行而已。
只不過也難為她了,畢竟自己專心陣法整整一個晚上,也不知道洛塵是怎么過的…
怎么過的?當然是很屈辱啦!
主人修行起來是真的忘我,她明明叫了好多聲主人卻仿佛完全沒聽見一樣。要不是看他時不時還翻下書,洛塵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已經猝死了。
但就他這個修行的勁頭,起碼得猝死。
而且這究竟是什么陣法啊!怎么越破越復雜?
本來看上去只有三種算法的,但她越計算越是心驚。
等到最后,已經不只是是三的多少次方了,她實在是算不開就直接放棄了。
然后就是一波硬攻,結果當然也是顯而易見——失敗了。
只不過經過這一夜,她也更加了解了自己的主人。
這才是真正的修仙奇才,看來玄女主人真的是撿到寶了呢!
她本來只是想靠在陣壁上休息一小會兒的…
可一個不小心就直接睡著了。
周昭撤去了陣法,在她的身子即將失去依靠摔倒的瞬間,周昭一只手扶住了她的后背。
另一只手已經很輕柔地環過了她的腿彎。
輕輕一抬就把她整個人都抬了起來。
哇好輕!
雖然個子很高,但很容易就能抱起來。
周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境界提升之后力氣變大了,反正現在抱著她就像是在抱一只乖巧的小貓一樣。
他兩步就走到了床前,身子一矮,手臂輕輕一松,就把她放在了床上。
就在此時,她輕輕的囈語聲響起…
似乎是要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