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正在這時,小護士忽然聽到一陣陣嘶吼聲。
那聲音,仿佛百鬼夜行,無比恐怖。
小護士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
她扭頭四顧,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這應該和剛才一樣,也是幻聽吧!’
小護士這樣安慰自己。
可是,當她靠近一旁的石壁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那堵石壁,好似突然變成了透明的,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里面有東西在走動。
‘天吶!,是我眼花了嘛?石壁里怎么會有東西在走動?’
小護士擦了擦眼睛,再一次朝石壁望去。
這次,她看的更加真切。那堵石壁里,確實有東西在走動。
而且,當她將耳朵湊近那堵石壁時,竟然隱隱聽到了剛才滋啦滋啦的聲音!
只是,這十分熟悉的刺啦聲,究竟是什么東西發出的,小護士卻還是沒能想起來。
‘天吶!這真是太怪異了!’
小護士驚嘆!
小護士趴在石壁上,努力往里瞧著,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東西。
小護士看的時間越久,一雙眼睛看的便越真切。
后來,那堵石壁變的薄如蟬翼,里面的一切,仿佛現場直播一樣,清晰而真實。
小護士這才發現,剛才那刺啦刺啦的聲音,原來是一口大鍋發出來的。
那口大鍋的旁邊,站著許多人。他們站成一排,背對著小護士。所以,小護士根本看不清他們的相貌。
但是有一點,小護士卻看的真切,那就是,大鍋旁的那群人,都光著膀子,后背上都紋著大塊的紋身。乍一看,還以為扶桑國的黑幫呢!
那些紋身從脖頸一直延伸到腰部,幾乎覆蓋了整個背部。仔細審視那些紋身,小護士驚奇地發現,那些紋身竟然都是藝術處理后的文字。
而且,每個人身上紋的文字,還都不一樣。
最左邊那個人,背上的紋身應該是個‘鬼’字,旁邊的那個人,背上則紋了個‘域’字。之后,那些紋身所代表的文字,依次是‘歡’、‘迎’、‘你’。
當小護士將那些紋身所代表的文字,全都破解出來之后,她連起來讀了一下——鬼域歡迎你!
‘鬼域歡迎你?這是什么意思?’
忽然,小護士想了起來,以前她去旅游的時候,就見過類似的句子。
那些旅游景點的邊界,往往會豎著這樣的牌子,目的就是告訴游客,他們已經來到了某某旅游區。
難道這上面寫的鬼域,就是這個地方的名字?
以前也沒聽說過呀!
世界上,有這樣一個地方嗎?
小護士極力回憶曾經看過的書記,和瀏覽過的網頁,想從中尋找到任何關于‘鬼域’的蛛絲馬跡。
可是,除了一些文學作品中出現過類似的地方,現實世界中它并不存在。
小護士有些困惑,難道自己已經脫離了現實世界?
‘鬼域!鬼域!’
小護士一遍又一遍地喃喃自語。
忽然,她驚叫了起來,‘哎呀,媽呀,我該不會已經被黑白無常勾了魂,進入到地府了吧?不然,我怎么會來到這個古怪的地方?’
小護士仔細想了一下,還真有這種可能。
她從之前開始,就一直沿著暗道向下走,她也不知到底走了多長時間,反正時間蠻長的。
連續行走這么長時間,她現在應該已經深入地下了。
如果地府真的隱藏在地下深處,那么,她還真有可能,已經到地府了。
小護士往石壁里望了望,她又不禁有一絲不解。
在她的印象里,鬼都是十分猙獰,十分可怕的存在。通常,它們的形象都非常嚇人。
可是,眼前這些‘鬼’,怎么個個長的都是人的模樣,一點也不像鬼呀?
難道這里并不是地府,也不是鬼域,那些人也不是鬼,他們只是在搞行為藝術?
‘喂!石壁里的人!’
小護士使勁拍打著石壁,妄圖和那些有紋身的家伙對話。
可是,石壁里那些人,似乎根本就聽不到小護士的喊叫,依然站在大鍋前。
小護士心中疑惑,我能聽到他們的嘶吼聲,可為什么他們聽不到我的聲音?
該不會是因為那口大鍋發出的滋啦滋啦的聲音,影響了他們的聽覺吧?
小護士覺得極有這種可能,可是,那些大鍋里,裝的究竟是什么呢?竟然能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
就在小護士不解的時候,大鍋旁那幾個紋身男人動了。
他們就像被畫上眼睛的巨龍,一下子恢復了生命力。
這時,有個腳帶腳鏈的男人,朝大鍋走了過去。
小護士緊張地看著,也支棱起耳朵,仔細地聽。希望能從這里獲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來了?’紋身男人齊聲問道。
‘嗯!’那個腳帶鐐銬的男人點點頭。
‘今天的溫度如何?’腳鐐男人問道。
‘還好,八成熟!’紋身男人齊聲道。
‘太熟了,能不能來個一分熟的?’
腳鐐男人笑道。
‘你認為呢?’紋身男人冷聲道。
‘哈哈,算我沒說!’
腳鐐男人打著哈哈說。
‘哦,對了,一會兒你們可要溫柔些啊,不要太粗暴!我身子骨弱,受不了你們狂風驟雨般的攻勢!’
可是,那個腳鐐男人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那些人抬了起來。
‘一、二、三!’
那些紋身男人一起喊起了號子,然后雙手一拋,就將那個鐐銬男子扔進了大鍋里。
頓時大鍋里升騰起陣陣白煙,同時,還有聲浪巨大的滋啦聲。
‘啊——’
鐐銬男子凄慘的喊叫聲,在石壁里久久回響。
鐐銬男子在大鍋里,撲騰幾下,就再也沒有了聲音。
小護士這下總算明白,那些滋啦聲是什么了!
是下油鍋的聲音!
是面團在油鍋里炸煮的聲音。
那些紋身男人,竟然將鐐銬男人扔進了油鍋里!
這是何其殘忍呀!
傳說中,只有一個地方有油鍋,那就是地獄。
難道鬼域就是地獄?!
小護士一想起這種可能,又回想起那個鐐銬男子在油鍋里撲騰的畫面,不由得一陣惡心。
她再也不敢往石壁里面看,她伸手捂著嘴巴,踉踉蹌蹌地朝前面跑去。
她就像被狗攆了一樣,一路狂奔,不知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