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年輕人有夢想,這是好事。你想靠寫網文一夜成名、發家致富,我也沒意見。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一再觸碰法律的底線。你說說,你小說都寫了啥?’陳剛冷聲問道。
‘觸碰法律底線?’曹沖有些慌了,這大帽子扣的,也太猝不及防了吧!他一個臭寫小說的,何德何能,會觸犯法律的底線?
‘對,就是觸碰法律的底線。其實,你寫小說的時候,搞點顏色啥的,也實屬正常。很多著名作家的文學作品里,也有許多那方面的描寫。’
曹沖這下總算明白過來了。陳剛說的,原來是小說搞顏色這件事。
‘沒錯,我寫小說的時候,的確搞了許多顏色。可是,你也說了,連許多著名作家的文學作品里,都有許多顏色描寫。他們都沒事,為什么偏偏過來搞我?你們CIA執法,可不能搞雙標呀!’
陳剛走到床邊坐下,打開曹沖的電腦,指著剛才寫的小說,念了一段,說,‘這就是你寫的小說?’
曹沖以為陳剛對自己的小說有興趣,便得意地說,‘是呀,就是我寫的。是不是挺有才的?’
陳剛噗嗤一笑,鄙夷地搖搖頭,說,‘垃圾!你寫的就是一堆垃圾!你剛才還警告我不要雙標執法,可你瞧瞧你寫的都是什么垃圾?肚子里沒有幾兩墨水,卻還偏偏學人家搞顏色。你也不瞧瞧你這車,開的有多爛!’
陳剛的直言不諱,令曹沖難以接受。他羞惱的老臉通紅,一把將陳剛從電腦前推開,說,‘你懂個錘子!有個老人曾經說過,不管黑貓白貓,能抓耗子就是好貓。別看我這車子破,破不打緊,關鍵速度快!現在的讀者,就喜歡速度快的車!’
被曹沖推搡,陳剛也不惱怒,反而笑道,‘開個破車,還想高速度,這簡直就是在作死!怪不得會被別人舉報!’
轟——
曹沖腦袋一陣轟鳴。被人舉報?怎么可能?讀者不都好這口嘛?怎么會被舉報?
曹沖感覺很不可思議,后來仔細想了想,覺得舉報那人,應該不是讀者,而是同行。
最愛捅人刀子的,不是外人,而是同行。這同行呀,就是見不得別人比他火,火了就千方百計挑刺兒,到處舉報,不把作品整進小黑屋誓不罷休。
這是最大的可能,除了同行之外,曹沖再也想不到,有什么人會可惡到舉報他開車。
曹沖恨的牙癢癢,如果讓他知道,那個可惡的家伙是誰,他一定以牙還牙,百倍報之。
‘那個,陳警官,如果方便的話,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是哪個狗日的,把我給舉報了?’曹沖收起剛才的高傲,一臉謙卑地問道。
這件事,必須問清楚。如果連誰在背后放黑槍都不知道,那以后還不時刻等著挨槍子兒?
這次被人舉報,來了CIA。下次呢?萬一下次直接來幾個狙擊手,不分青紅皂白,一陣突突,自己豈不是要掛?
陳剛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那人是誰。
他說,‘就我個人來說,我真的很想告訴你,那人是誰。因為我也曾經被小人舉報過,我最討厭打小報告的人。
可是,我不能!我是個警員,出于對舉證人的保護,也出于我的職業操守,我必須嚴防死守,絕不能向你透露他的半點信息。’
陳剛一本正經的說話態度,雖然很惹人討厭,但我卻能夠理解。畢竟他有職務在身,也是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曹沖沮喪地低下頭,兩米多長的頭發拖在地上,像極了島國的貞子。
陳剛走上前,安慰說,‘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可是,換個角度思考一下,你應該慶幸被那個人舉報。如果不是他,你怎么能意識到自己正在犯罪的邊緣徘徊呢?如果沒有他,說不定你在未來的某一天,真的就闖出了彌天大禍。到時候,再想自救,就什么都晚了。
所以,你非但不應該恨那個舉報你的人,你還應該感謝他,感謝他賦予了你認識自我和涅槃重生的機會。’
‘我踏馬…’
曹沖拳頭攥的緊緊的,恨不得揮出一記勾拳,砸在陳剛的臉上。
那吊毛都把老子給舉報了,老子還要感謝他?老子踏馬腦子有坑?
曹沖氣得渾身發抖,不過,他并不是因為舉報他的那個家伙生氣,而是因為陳剛剛才說的話。
陳剛職務在身,不方便將舉報人的信息告訴曹沖,這曹沖能夠理解。可是,你不幫我就算了,還踏馬侮辱老子的智商?這老子就不能忍了!
曹沖猛然抬起頭,張嘴便罵,‘臥槽你M…’
那個‘媽’字,剛說出頭一個字母,就被曹沖吞了回去。
因為,他忽然想到一個很好的點子,興許可以打探到舉報人的信息。
‘你說什么?’曹沖剛才開罵的時候,語速太快,導致陳剛根本就沒有聽清他在說什么。所以,他臉上滿是不解的疑惑。
曹沖撩了一下頭發,立馬還了一副笑臉,笑著說,‘我是說,既然你認為我應該感謝那個舉報我的人,那你起碼得把他聯系方式告訴呀!不然,我連人家的聯系方式都不知道,我感謝個鬼呀!’
陳剛白了曹沖一眼,‘你小子,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有什么花花腸子,你想從我這里套取情報是不是?’
陳剛笑著伸出手,拍在曹沖的額頭,笑著說,‘你呀,想都不要想!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做事講究原則。但凡違反原則的事情,你最好提都不要提。提了也是白提,我不會為任何人破壞原則!’
曹沖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本來我已經被你說服了,打算放棄這段恩怨,不去找他尋仇。可是,你既然不肯將他的聯系方式告訴我,讓我去找他道謝。那我只好重拾心中的惡意,去找他報仇。’
曹沖頓了一下,醞釀了下情緒,然后做出一副猙獰的表情,盯著陳剛,一字一頓地說,‘我可告訴你,我生氣的樣子,連我自己都害怕。我以前暴走的時候,曾經動手打死過一只螞蟻。這只螞蟻可不是普通的螞蟻,而是市值破萬億的螞蟻!
我連那個巨無霸,都能一拳干趴下,區區一個舉報者,又能受得了我幾拳?我想,他應該會被我打成肉泥吧!’
曹沖的威脅論,產生了顯著的效果。陳剛聽后,臉色都變了,他顫著聲音說,‘你可不要胡來,舉報你的那個人,是你這輩子都惹不起的人。你最好不要與他為敵,也不要動歪心思找他報仇。你要是失手把他打死了,你會死,你要是沒把他打死,你也會死!
反正不管怎樣,只要你去找他,你就注定免不了一死!’
陳剛說完,便靠在窗臺邊,點燃一根香煙,銜在嘴里,‘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編你的程,不要再涉足網文了。你的天賦在那兒擺著呢,根本就不適合寫網文。’
陳剛說的,曹沖大部分都同意。除了那句說他不適合寫網文的話。他可是傾注了大量的心血,觀摩了上百部小電影,將其中的精華與技巧全部融會貫通,之后才開始寫網文的。可陳剛這個外行人,居然說他不適合寫網文!真是奇恥大辱呀!
曹沖沒好氣地說,‘你說我不適合寫網文,那么,我問你,你看過幾部網文小說?你對網文了解多少?你了解它的行文手法嘛?你了解它的市場受眾嘛?這些你都不了解!那你憑什么對我指手畫腳,一口否定我的網文生涯?’
陳剛深深吸了一口煙,徐徐吐出幾個煙圈。微風從窗外吹進來,將煙圈緩緩吹散。瞬間,陳剛整個人都籠罩在暗灰的煙霧里,朦朧而寂寞。
過了許久,陳剛才緩緩轉過頭來,他說,‘我不懂網文?呵呵,對,我是不懂!’
他說話的時候,神情特落寞,曹沖總覺得,他內心掩藏了許多的故事。
‘你不懂,你還跟我胡咧咧?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在網文這條道路上,一頭走到黑,誰也別想阻止我!你也不行!’曹沖無比堅決地說。
陳剛笑了笑,掐滅了煙灰,說,‘道理我已經跟你講明白了,接下來該怎么做,完全取決于你。但是,如果你繼續在網文這條路上闖蕩,那個舉報你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曹沖震驚地轉頭,看向陳剛,不可思議地問道,‘這么說,不想讓我在網文屆出人頭地的不是你,而是那個舉報我的人?’
陳剛重重點點頭,‘那個人應該跟你是舊相識,而且與你有過過節。不然,他也不會如此針對你!’
曹沖仔細回想起來,他曾經接觸過的人,也沒有如此心狠手辣之徒呀!再說,他這么帥的人,別人喜歡他還來不及呢,怎么會與他結怨呢?
曹沖想了很久,也沒能想出任何一個可疑的人。
‘那人確定和我認識?’曹沖問。
‘應該認識!不然,網文圈里那么多人開車,而且技術在你之下的大有人在。他為什么不舉報其他人,偏偏針對你?’
曹沖仔細一想,還真是這么回事。網文界號稱有八千萬作家,如果對方跟自己沒有什么冤仇,他為何唯獨挑選自己一個人舉報呢?
在八千萬作家中,要想把自己這個小透明給揪出來,這得費老大勁了。
所以,那個人鐵定跟自己認識,而且,還跟自己有嫌隙。只是,那個人究竟是誰呢?曹沖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出來。
‘呦,你家的門好有個性呀!’
突然,一個嬌媚的聲音,從門外走廊里飄了進來。
曹沖扭頭望去,當他看清來人是誰時,不由得勃然大怒。
‘你不在你的十三樓待著,來我的十二樓干嘛?難道你覺得,你害得我還不夠慘?’曹沖冷冰冰地說。
門外站著的,正是十三樓的那個美女。
‘呦,好大的火氣呀!’十三樓美女笑吟吟地走了進來。
‘你好,我叫葉傾城!’美女伸出了手。
曹沖沒有去和她握手。笑話,眼前這個女人,可是差點害得他小命不保。他看到她就來氣,恨不得立馬撲上去,將她大卸十八塊。他雖然生活節儉,但兩噸水還是浪費的起的。
葉傾城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尷尬不已。不過,她似乎見慣了這種場面。臉上的尷尬之色,轉瞬即逝。
葉傾城將手斜插在盈盈一握的腰間,笑著說,‘我今天來呢,主要是來索求賠償的!’
‘賠償?’曹沖一臉懵逼。
‘嗯,就是我的手機,你把我的手機摔壞了,你必須賠償我!這可是最新款的蘋果,很貴的!‘葉傾城從背后將一部摔的稀爛的手機,拿了出來。
曹沖望著那個兇器,就一陣火大。這玩意兒差點把自己砸死,自己沒有去找她索償醫藥費,就已經算便宜她了。沒想到,她居然倒打一耙,要自己賠償她的手機。
曹沖真懷疑,這個女人的腦袋被驢踢了。不然,她絕不可能做出這么不要臉的事兒。
曹沖越發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是個蛇蝎美人,徒有美麗的外表,心腸卻無比的歹毒。
曹沖覺得,如果放任這個蛇蝎女人繼續囂張下去,以后說不定還要殘害多少無辜的男人。所以,為了天下男人計,他決定只身涉險,憑借自身的魅力,將她征服。
‘親愛的迷妹們,我對不起你們呀!你們對我這么好,跟我赤膊相待。可如今,我卻為了拯救天下男同胞不被這個女人傷害,而辜負你們。我真不是人呀,我就是個無敵小禽獸呀!
我不乞求你們能夠原諒我,背叛這種事情,任誰都無法接受。如果你們心中有怨氣,那就在下次相遇的時候,好好的折磨我撒氣吧!到時候,我保證一動也不動,任由你們策馬揚鞭!’
曹沖已經決定,要獻祭自己,來感化這個蛇蝎美人。可是,他心底卻覺得十分對不住曾經赤誠相待的迷妹們,覺得自己背叛了她們。
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自責,一遍又一遍地表達甘愿接受迷妹任何道具懲罰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