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手!”
“哦哦!”
吳謙忽然反應過來,趕緊將手收了回去。
“請隨我這邊來。”
杜氏低著頭,挪動腳步向臥室走去。
米兒在后面鼓起原本就有些嬰兒肥的蘿莉臉,對吳謙做了一個兇惡的表情。
“公子,你真壞!人家剛死了丈夫,你就趁機占人家便宜!我不理你了!”
“嘶…”吳謙吸了一口冷氣,用手狠狠地扭了一下米兒的臉蛋,“說什么呢!你公子不是那種人!快跟上去。”
“哎呦,疼!”
三人進了臥室,杜氏將一個小凳子搬倒衣柜旁,踩著凳子從衣柜最頂上里打開了一個格柵,取出了一個木匣子。
吳謙接過木匣,打開后看到里面放著幾個銀錠子,差不多有一二百兩。
“我官人這些年做生意掙的錢全存在這里了。”
吳謙看著木匣,心想錢財也沒有少,那張勝因情殺人的嫌疑就更大了。
“我給你放回去吧。”
吳謙踩上凳子,將木匣放回了原來的地方。
她們都沒注意到,吳謙在放匣子的時候,手極快地將木匣打開了一個縫,手指伸進去了一下。
放好了匣子,吳謙又問道:
“我看那邊的廂房里還有一個臥室,那是誰的?”
“那是我弟弟杜明的。我爹娘去世后,他就一直跟我們在這邊住。”
“你們家還有別的親戚嗎?”
杜氏悲傷地搖了搖頭:
“沒了。我官人是三代單傳,爹娘死后就沒有親戚了。我父母也死的早,一些遠門的親戚早就不來往了。”
吳謙心說怪不得他們家出了這么大的事,連一個親戚來幫忙的都沒有,原來早就沒了。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小哥的聲音:
“老吳,你快過來!”
吳謙急忙出去,看到小盧回來了,手中拿著一根比手腕稍細一點的木棍。
小哥說:
“小盧他們沿著河邊搜查兇器,找到了這個。”
吳謙接過那木棍,發現它大概有一米半長,像是一個鐵鍬把。它表面濕漉漉的,像是剛才水里撿回來的一樣,有一端發黑,應該是被燒過。
“小盧,這是怎么回事,你說說。”
小盧說:
“我們按您的吩咐沿著河岸搜查兇器,可找了好久也沒什么發現,直到在下游兩里地的河邊上我們找到了這根木棍。本來我們也沒把它和兇器聯系起來,可有位兄弟說這東西好像是個鐵鍬把,他家里正好缺一個,要拿回去用。我才反應過來,這么完整的一個鐵鍬把,一點毛病都沒有,為什么會被扔進河里?保不齊是兇手用它殺了人,為銷毀證據給扔下去的。”
“你做的對!”吳謙對小盧豎起了大拇指,“好好干,到時候把小哥給頂掉,我讓你當捕頭。”
“嘿嘿嘿。”
小盧咧著嘴笑,忽然看到小哥冰涼的目光,嚇得立馬停住了笑。
吳謙仔細觀察著這根木棍,它的弧度和胡升腦后的打擊痕完全吻合,雖然上面的血漬在水里被泡掉了,但在一端的木紋里,能看到一些皮肉組織嵌在里面。
兇器就是這個木棍無疑了,那么只要能找到它的主人,就能找到兇手了。
這時,一旁的杜氏眉頭緊鎖,盯著木棍看了良久,說:
“這根木棍,我好像有點熟悉。”
吳謙欣喜地問:
“是嗎?這是誰家的?”
杜氏又想了一會,卻搖了搖頭,“看著熟悉,但想不出來是誰家的了。”
這時,杜明從門外進來了,他手中抱著孝服、蠟燭、白紙等白事用的東西。
杜氏看他回來了,連忙喊他:
“弟弟,你來看看,這根木棍我看著好熟悉,就是想不起來是誰家的了。”
杜明走上前,看著木棍端詳了一會,忽然瞪大眼睛說:
“我想起來了,這不是對面張勝家的嗎?原本這前頭是有個鐵鍬的,他不會種地,鐵鍬硬是銹壞了。這前面黑色的部分是之前我借他家鐵鍬燒碳,不小心給燒黑的!”
杜氏身子微微顫抖,激動地驚呼道:
“是他!沒錯是他的!這…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表面上看起來是個讀書人,背地里竟然對我家官人下如此毒手!虧我官人還偶爾周濟他。提刑,你一定要將他斬首,為我官人抵命啊!”
杜明也氣憤不已:
“兇手是張勝?這個混蛋,我真恨不得親手宰了他!”
“既然如此,”吳謙說:“你二位也收拾一下,隨我去提刑司吧,我要開堂審案。”
“是。”
“是。”
杜氏姐弟各回房間收拾衣服,他們要換上孝服,穿著便衣肯定會被好事者指點。
吳謙這時把米兒叫到跟前,小聲說:
“米兒,你去杜氏的房子幫她換衣服,先旁敲側擊再直接問她和張勝之間有沒有關系。你們是女生,好說話一些。”
“好的,我明白了。”
米兒點點頭走開。
小哥問吳謙:
“你覺著她們之間真的有問題嗎?”
吳謙咂咂嘴,說:
“說實話,從她和張勝的表現上來看,根本不像有問題的樣子。當提到棍子是張勝的時候,她眼中只有憤怒,并沒有一點震驚或者害怕這種其他的情緒。當然了,這說明不了什么,最終還是要看證據。”
“沒錯,我也總覺著他們倆之間好像不像二狗說的那樣有私情,張勝的表現雖有些慌張,但也是情理之中,畢竟前一天晚上他剛和胡升喝過酒,這事放誰身上都會慌張。”
“小哥,你去把二狗也叫來,我要讓他們當堂對質。”
“好。”小哥轉頭喊向門外:“小盧!來來來,給你安排個事…”
吳謙讓衙役趕來了兩輛馬車,讓杜氏姐弟乘坐一輛,自己和米兒一輛,小哥還是趕車。
車帳內,米兒對吳謙說:
“公子,你讓我問的我問了,可無論是暗示還是明示,杜氏的表現都不像和張勝有私情的樣子。后來我直接把問題挑明了,說聽到過一些她和張勝之間的風言風語。她一聽就氣得不行,說她自己都沒聽到過風言風語,問我是從哪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