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謙驚訝地說:
“竟然是它!”
米兒看著戶籍簿長大了嘴巴,不敢相信,“怎么會…”
“走,去孫府!”
“等一下老吳,”小哥問吳謙,“就算將作案時間和戶籍薄加起來可以指向它,但實際上我們并沒有直接的證據。它如果矢口否認,我們也束手無策。”
吳謙冷笑了一下:
“哼,只要它去過現場,就肯定會和現場產生物質交換!我一定能找到它去過現場的證明!”
米兒狠狠地點了點頭,“嗯!公子我相信你!”
吳謙怕管家回去后把湘琴的情況傳出去打草驚蛇,便一直讓他跟著自己。現在他們四個坐馬車先走一步,衙役們步行跟隨,一路向孫府奔去。
他們到達孫府門外,發現里面死氣沉沉的,許多丫鬟下人都打包準備離開孫府。
吳謙問管家:“大娘子她們呢?”
管家說:
“在屋里休息。大娘子哭暈過去了好幾次,唉,什么東西也不吃。”
“帶我去看望下大娘子吧。”
“吳提刑這邊跟我來。”
吳謙他們跟在管家身后,路過一間房屋的時候,吳謙在窗欞前停了下來,他看著窗欞前擺放著的一雙沾滿泥土、正在晾曬的繡花鞋問:
“管家,這是誰的房間。”
“這是二娘子的。”
“哦。”
吳謙沒再問,跟管家到了大娘子的房間。
“大娘子,”管家敲了敲門,“吳提刑來看你了。”
房門打開,吳謙進去,看見二娘子和三娘子也在房間里照顧大娘子。
大娘子看吳謙來了,掙扎著想從床上下來,但她身子太弱,一個不穩就直接跌倒在地上。身邊的丫鬟趕緊上去扶,她卻一把推開丫鬟,跪在第吳謙面前,有氣無力地哭道:
“吳提刑,我家童童死的好慘!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抓到兇手,給我家童童報仇啊!”
然后又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二娘子趕緊扶她,勸道:
“姐姐,你要先照顧好自己,相信吳提刑,他一定會找到殺害童童的兇手的。”
三娘子在另一側攙扶著大娘子,卻白了吳謙一眼,說:
“切,查到現在什么也查不出,官人死了,童童也被害了,真不知道你們是干什么吃的。”
二娘子瞪了她一眼:
“閉上你的嘴吧!”
三娘子不服氣,撇著嘴說:
“我說錯了嗎?”
大娘子氣得直喘氣,她想抬起三娘子,可一抬手,身子又晃晃地倒向了地上。
兩位娘子趕緊架著他,扶她坐到床上,她擦擦眼淚說:
“唉,讓吳提刑見笑了。我這個小妹妹就是年紀小嘴巴臭,其實她心里也不壞,這我都知道。只可惜,現在官人死了,童童也死了,我心力交瘁,實在是無心經營這個家。估計過不了多久,這個家就要散了…我…我對不起官人,對不起孫家啊!”
聽她說完,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擦起了眼淚。
二娘子更是哽咽著說:
“大娘子不要說這樣的話,咱們是姐妹,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會讓這個家倒下。”
“唉,”大娘子心如死灰,“以后這個家,就交給你經營吧。你的孩子將來是要繼承官人家產的,他是官人的骨肉,一定要…要照顧好他…”
“嗯…”
眾人又忍不住一陣抽泣。大娘子的兒子死了,只剩下女兒,孫家男性后代只有二娘子的兒子。可以預料到,今后孫家是二娘子管事了。
“演完了嗎?”
吳謙突然說出來一句不合時宜的話。
大娘子不解地望著她,問:
“吳提刑,你…什么意思?”
二娘子臉色微變,忽地拉著三娘子起身,說:
“你們可是要商量案子事?我們女人家就不參與了。”
說著就想往外走,卻被小哥擋住了路。
她不解地望著吳謙,說:
“官人到底想干什么?”
吳謙長舒一口氣,說道:
“捉拿兇手而已。”
大娘子原本無神的眼睛中,忽然冒出了精光,“捉拿兇手?你是說,你知道兇手是誰了?是誰?是哪個挨千刀的殺害了我的孩兒?”
米兒上去,安撫著大娘子,嘆了一口氣,說:
“大娘子,你不要著急,慢慢聽我家公子說吧…”
吳謙忽地面向二娘子,說:
“二娘子,你可是從川西嫁到孫府來的?”
二娘子猛地一愣,連忙說:
“不…不是。”
這時大娘子疑惑地說:
“妹妹為何說謊?我記得你當年是跟著父母從川西來成都做生意,然后被我家官人相中,非要娶你做妾的。當時我還很不愿意…”
吳謙說:
“你抵賴也沒用,我已經調取了戶籍冊,你就是從川西來的。”
三娘子問道:
“你什么意思?你是說二姐姐是殺害官人的兇手?怎么可能!官人最疼二姐姐了!”
二娘子也連忙說:
“我沒有!我沒有殺害官人!”
吳謙說:
“沒錯,你確實沒有殺害孫大富。殺害孫大富的是湘琴她們兄妹倆。”
“湘琴?”
吳謙把孫大富要和胡良森交換兄妹的事,以及在宅子里發現了分尸現場的事給她們敘述了一遍。
所有人都不寒而栗,毛骨悚然。三娘子年齡小,更是嚇得直接癱坐在地上。
“這個殺千刀的!”大娘子臉色煞白,渾身顫抖著說:“若是因為官人虧待與他,他一氣之下害了官人,我還能想得過去。可…可為何…為何要殺害我的孩子啊!我那可憐的童童…還那么小…他們人呢?讓我見見這個惡魔!我要親手給童童報仇!”
吳謙搖搖頭,“他們昨天晚上已經喝下砒霜死了。”
“什么?死了?這…他們害死童童后自殺了?”
“不,你錯了。”吳謙說:“童童,不是她殺的。”
“不是他殺的?怎么會…”大娘子抬頭看著吳謙,不敢相信,“可是童童和官人一樣,也是被…”
“也是被殺害后分尸做成了雪人對吧?這正是他的高明之處。”吳謙繼續說:“那天我和米兒檢查童童的尸體,發現有些斷口處是連續砍了兩三刀才斬斷,而反觀孫大富的尸體,幾乎都是一道斬斷,切面非常整齊。這就很令人奇怪了,童童是小孩,骨骼明明更不結實才對,為何卻需要多次才能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