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謙輕輕將她放到了床上,欣賞著這么漂亮的美顏,愣了半刻鐘…
就在他轉身要離開的時候,蘇酒酒忽然拉著他的袖子,似醒非醒呢喃著說:
“吳…吳公子…奴家…奴家好想以身相許…只是…只是…”
吳謙看著她,她眼睛沒有睜開,只是有一顆淚珠沿著眼角輕輕滑落…
“公子出來了。公子,這邊!”
米兒站在門口,向吳謙揮舞著手臂。
三人從金銀樓出來,一輪皎潔的明月懸掛在屋頂上,將夜路照得透亮。
吳謙和米兒走在前面,小哥很自覺地走在后面,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
“公子…”米兒走在吳謙身邊,低頭擺弄著衣角,“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怎么做?送你香水?這本來就是我打算送與你的。”
“可是這東西這么珍貴,米兒…米兒只是個奴婢,不值得。”
“傻瓜,”吳謙看著米兒,“在我眼中,你從來就不是奴婢。你選擇跟著我和小玉的那一刻起,也就選擇了生死與共。”
“那公子…”米兒的頭埋得更低,臉更紅了,“你說的…娶我…”
吳謙抬頭看了看月亮,眼睛中有些惆悵,說道:
“米兒,公子說過的話,絕對算數。等公子把小玉找回來,咱們就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度過一生,好不好?”
米兒心里明白,無論如何,小玉的離開讓吳謙的心始終是缺了一塊。那一塊不能被填滿,吳謙永遠也不會甘心。
那是小玉的位置。
自己能做的,就是早點幫公子找到小玉姐姐,這是公子最大的心愿。
“嗯,”米兒狠狠地點了點頭。
忽然,吳謙回頭對小哥說:
“小哥,沒有人跟蹤我們吧?”
小哥搖了搖頭。
“那好,我要你去幫我辦一件事。”
他走到小哥身旁,俯耳說了幾句話。一直都很淡定的小哥面色大驚,說:
“你確定要這樣做?”
“確定!”
“那好,我現在就去。”
說罷,小哥便匆匆離開,消失在一個胡同的轉角處。
“公子,”米兒不解地問,“這是怎么了?”
吳謙眼神中閃過一絲寒意,手緊緊握著拳頭,說:
“這次,也該輪到我們反擊了!”
“反擊?公子你是要找那個何子期和周衙內的麻煩嗎?”
“不止。”
“啊?還有誰?”
“鳳公子!”
“啊?”
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吳謙的眼前。米兒先認了出來,驚訝地說:
“你是…林府的丫鬟,春梅?”
春梅看著吳謙,怒目而視。
“你!你怎么能去那種地方?”
吳謙抱起手臂,冷笑道:
“哦?哪種地方?”
“那種…”春梅沒好意思說出口,“臟地方!”
“臟?呵呵,拿錢做交易,我覺著挺干凈的。反倒有些地方,表面上看起來挺干凈,背地里卻凈做些見不得人的骯臟事。”
春梅知道吳謙在指桑罵槐說她家娘子,氣得滿臉通紅,憤憤地說:
“就算我家娘子對不起你,你也不能自暴自棄沉迷在那種地方啊!實在不行,我回去讓娘子求求家主,讓家主再給你找一個大戶人家的姑娘。雖然比不上我家娘子,但好歹是明媒正娶的好人家,也算是配得上你…”
吳謙的臉色拉了下來,語氣也變得有些低沉:
“我去哪種地方,我喜歡什么樣的姑娘,輪得到你們來做主?你把本公子也看得太輕了。”
“我…我們也是為你好。”
“胡扯!別以為我們不知道,”米兒接過話說:“你們只是想補償補償我家公子,好讓自己良心上過得去罷了。”
春梅啞口無言,半天才蹦出來一句話:
“真是狗牙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然后她拿出兩張紙,遞了過來,“這是我家家主讓我給你送過來的,一張是宅院的地契,一張是五百兩的銀票。要與不要,你自己看著辦吧!”
米兒氣沖沖地說:
“誰要你們家施舍,我家公子…”
可沒想到,吳謙伸手就把地契和銀票接了過來。
“收下了。回去告訴林老爺子,”吳謙說:“晚輩謝謝他,之前所有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
然后,他就帶著米兒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家中走去。
“對了,”一道聲音緩緩從吳謙那邊傳來:“回去告訴你家娘子,要是想良心上再過得去點,就多送我幾個漂亮丫鬟過來。記住要好看的,像你這種的就算了…”
“你!無恥!”
離開了鬧區,米兒問吳謙:
“公子,你怎么把地契和銀票接了?”
吳謙開心地看著這兩張紙,說:
“你不是想要大房子嗎?這不就有了。還有就是,我要了這兩樣東西,林老爺子心里會好受點。我雖然對林紫潯沒什么好感,但林老爺子我還是比較敬佩的。”
“公子,要是林娘子回心轉意了你還會不會要她?”
“要!”
“啊?”
“要來給你當丫鬟用。”
“哈哈!那要是芊墨姑娘喜歡你呢?你要不要?”
“芊墨?呃,米兒,其實我覺著吧,家里就你一個女孩挺孤單的。”
“公子,你真的好無恥啊…”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這是金銀樓最安靜的時候。昨晚蘇酒酒梳攏典熱鬧的景象不再,只留下一地待打掃的垃圾。
夜晚和白天的金銀樓仿佛是兩個世界。
三樓蘇酒酒的臥室中,美人剛剛起來,坐在窗邊,頭發還沒來得及梳。她扶了扶還有些迷糊的腦袋,心想昨天那個家伙的酒還真是有點烈。
咚咚咚。
門外響起了三聲敲門聲。
蘇酒酒無奈地嘆了口氣,說:
“進來吧。”
門被打開,進來的竟然是何子期!
蘇酒酒看到他一點也不奇怪,仿佛早就猜出來是他一樣。
何子期一點也不見外,徑直做到了椅子上。
“昨晚我演得還可以吧?”
蘇酒酒沒有搭話,還是望著窗外。
此時的何子期舉止大方,如同換了個人一樣,完全沒有了昨晚那種紈绔子弟的模樣!
原來昨晚的那一切都是他和蘇酒酒演的戲!他們兩人早就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