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籃子,吳謙心中無限難過,一腳將它踢翻在地!
所有的瓜果蔬菜拋出籃子,散落一地。忽地,他們看到在這里面有一張方巾從籃子里飛了出來,緩緩飄落在地上。
“這是…”他們三人頓時一驚,這東西他們都見過,“小玉的手絹!”
吳謙心中一驚,上前一把撿回手絹,看到上面寫滿了娟秀的小字:
“哥,對不起,原諒我的不告而別,我知道你此時一定很傷心,小玉也是肝腸寸斷,也不想離開你。可是沒有辦法,當我選擇離開伏山縣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早晚會有這么一刻。
哥,我離開后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會想辦法盡快處理好這些事,盡快回到你身邊。如果…我沒有回來的話,哥你就忘了我吧。
哥你一定要答應我,千萬不要追查小玉為什么離開,不要去調查我的行蹤,也不要怪小玉瞞著你這些事。你只要知道,小玉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為了你我能永遠在一起。
我離開以后,就只有靠米兒照顧你了。米兒是個好姑娘,還記得我以前和你說的話嗎?你不要辜負了她。
對不起…哥,我真的好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可是…對不起…原諒我…”
小哥和米兒清楚地看到,從吳謙臉上滑下的一滴滴淚水落在了手絹上,把它打得濕透。
米兒難過地低下了頭,自責的不行。忽然間,她發現在被吳謙踢翻的籃子里,還有一枚帶著短柄的箭頭,她蹲下撿了起來。
“嗯?這是…”
吳謙聽到聲音轉過身子,看到了米兒手中的箭頭。一瞬間,他整個身子都在不自主地開始發抖。
這枚箭頭他非常熟悉,和他從那名黑衣人身上繳獲的袖箭的箭頭一模一樣!
吳謙將箭頭接了過來,發現這枚箭頭和他繳獲的箭頭有唯一一點不同,就是它的箭柄上雕刻著一只微小、但很精致的黑色鳳凰!
一聲怒吼響徹整個梅陽縣縣衙:
“鳳!公!子!我宰了你!!!”
半夜時分的縣衙后院寂靜無聲,顯得有些蒼涼。
吳謙發現了小玉的離開和鳳公子有關系后,把自己關在了屋子里面不讓任何人進去。小哥和米兒都很擔心,一直守在門外陪著他。
米兒去做了點粥,給小哥端了一碗,還有一碗想給吳謙送去。小哥制止了她:
“別去打擾他了,他這個時候需要安靜。”
米兒抿了抿嘴,說:
“可是我擔心公子,小玉姐姐的離開對他打擊太大了,我怕他撐不住。”
小哥一手端著粥碗,看向吳謙的房間,說:
“他必須得撐住,他若撐不住,便不是我認識的吳謙。你回去睡吧,我在這看著就行。”
“不,”米兒搖了搖頭,“這是公子最艱難的時刻,我要陪著他。”
小哥知道勸不動米兒,也不再說話。兩人靜靜地站在門外,陪著屋內那個徹夜無眠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天微微亮,小哥正靠在墻上打盹,忽然聽到門嘎吱一聲打開了。
他抬頭一看,是吳謙打開了房門,和昨天相比,雖然吳謙臉上還是很憔悴,但已經完全沒有了昨天的那種慌亂無神。
“公子!”米兒即激動又擔憂地喊道:“你…你沒事吧?”
吳謙對這米兒露出了一個笑容,說:
“我沒事了。多謝你們。”
吳謙也知道,他們二人陪了他整整一個晚上沒睡。
小哥說:
“你想通了?”
“嗯。”吳謙緩緩地說:“昨天我想了一宿,終于讓自己接受了這個事實。手絹上的字明顯是小玉之前就寫好的,她離開的路線也是提前設計好的。那個大槐樹交通方便,方便跑路,周圍又經常有車馬行人走動,不會留下蹤跡線索讓我們追查。
所以,小玉離開我們是她思考后自己主動做的選擇,我尊重她。我在想,可能小玉接到那封信以后,就已經計劃離開了,所以才會…”
剩下的話吳謙沒說出來,但米兒和小哥都明白,他想說的是所以小玉這兩天才會行為異常,才會在昨天晚上留在吳謙房間里過夜。
“公子,把小玉姐姐帶走的是那個人是鳳公子嗎?”
“嗯,但不一定是他本人,他們是一個組織,這支箭便是他對我的示威。”
小哥抱著手臂,說:
“有一點我不能理解,到底是什么樣的原因,能讓小玉主動離開你?”
吳謙表情又有些暗淡了,說:
“她肯定有她的苦衷,能讓她離開我,說明她遇到的這件事非同一般,而且還不能和我商量。其實我昨天晚上也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到最后我只想到了一個可能。”
“什么可能?”
吳謙頓了一下,說:
“小玉的身份問題,而且這個身份問題可能會危及我的安全,否則她不會瞞著我。”
米兒不解地說:
“小玉姐姐不是老學究爺爺收養的孤兒嗎?你來伏山縣之前,他們兩個就已經在那里生活很久了。”
米兒所在的樓府和老學究家離得不遠,所以他也知道一些小玉的情況。
“表面上是這樣。但關于老學究爺爺的真實身份,我也一直存在疑問,一個鄉村學究,怎么可能懂得那么多東西?如果他的身份有問題,那小玉的身份也很有可能不只是一名孤兒那么簡單。
若是單單有身份問題,我認為小玉不會瞞著我這么久,甚至最后還離開我。唯一能解釋的通的,就是她的身份問題現在遇到了麻煩,可能威脅到了我的生命安全。只有這樣,她才會做出離開我們的決定。而鳳公子極有可能是利用了這一點,才讓小玉心甘情愿跟他們走的。”
“我覺著,”小哥又說:“接下來你和鳳公子是要不死不休了。”
吳謙冷笑了一下,“哼,我和他早晚會再過招,把小玉救回來!”
三人聊了一會,小哥和米兒確認吳謙沒事了,這才放心的離開,回去補了個安穩覺。
幾人一起生活了那么久,頓時少了一個人,多少都有些不習慣,尤其是吳謙。但好在他想通以后,沒有再做出什么過激的行為,漸漸地又恢復成了那個勤懇執政的吳知縣。
直到一張從朝廷發來的委任狀被送到了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