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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右手

  蘇陟的眼中九姐煞氣彌漫,完全無法看出來具體的根底。

  心中一沉,他沒想到對方竟然連自己的天眼都無法看透。到底是對方的底蘊深厚,還是自己的功力淺薄,都已經無關緊要,如今只能小心應對,要不然就是一個身死敗亡的結局。

  “媽,你進去。”

  蘇陟小心地拉開架勢,桃木劍已經握在了手中。

  尤楓并沒有答應他,而是說道,“你一個人對付不了,今天咱們母子就并肩作戰吧。”

  剛才進了房間的穆盼也知道了外邊的情景,小心地屏住了呼吸,盡量讓自己的劇烈心跳平復下來,她怕自己忍不住會尖叫出聲。到那時候萬一影像了尤楓和蘇陟,就得才是真的災難。

  她拿起自己的衣服,然后咬在了口中,靜靜地坐在了床幫上。

  穆盼在等待,等待命運的宣判。

  而準備宣判命運的九姐,卻是沒有一點的緊張,她還在打量著尤楓,“好精純的煞氣,我已經多少年沒有遇到過了,讓我好好想想,到底是二百年還是三百年。唉,都已經記不清了。”

  蘇陟仍舊提著心,他并沒有因為對方的多話,而放下心中的擔憂,他知道對面這個敵人是自己從來到這里之后遇到過的最厲害的對手了,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勝算。

  尤楓卻很是干脆,她根本就沒有想那么多,直接發動了攻擊。

  斬馬刀撕風而起,呼嘯斬向九姐。

  已經發動攻擊的尤楓,完全沒有了平日的溫和,也沒有了一點柔弱的樣子,更像是一位威風凜凜陣前斬將的殺神,斬馬刀大開大合,以力劈華山之勢一刀而下。

  九姐并沒有托大,她退了兩步。

  可就是這兩步,卻像是經過計算一樣,讓她躲過了斬馬刀。

  斬馬刀從她的面前呼嘯而下,她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可是嘴角勾起的弧度卻像是充滿了譏諷,仿佛在嘲諷一個自不量力的人。

  其實在發現尤楓這個半厲將的時候,九姐已經大致推斷了對方的底細,此時以有心算無心,可謂是恰到好處。

  果然,尤楓在見到對方不多一步的躲避之后,心神劇震,差點連手中的斬馬刀都沒有把控好。轟地一下,直接斬在地上,地上的地板磚一刀兩段碎屑亂飛。

  本來在她的心中,自己第一刀建不了功,也會跟進一個直刺,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完全低估了對方的實力,導致心神出現晃動。

  不過,尤楓并不是一個人,她還有自己的兒子在旁邊撂陣。

  蘇陟已經是腳下一點,雙手劍挑刺而來,跳幀發動之下,速度極為迅捷,整個人恍若一道電光射出,幾步的攻擊距離瞬間縮短,桃木劍到了九姐的側面。

  九姐著實嚇了一跳。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情緒了,就算是幾百年前那場敗局中也沒有吃驚,因為那時候她知道自己可能會敗,雖然她不相信,卻是有心理準備。但是現如今,一個小毛孩竟然如此的功力,是她所沒有想過的。

  九姐被封印在私家重地里,并沒有完全隔絕了和外界的聯系感應。

  她知道天地之中的靈氣日漸稀薄,根據她做出的推算,在她破除封印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人能夠阻擋的了自己。哪怕身為半厲將的尤楓也是不能,當然尤楓要是能夠再進一步,肯定會另當別論。

  現在蹦出來一個蘇陟,確實是大大地出乎了她的意料。

  刷——

  桃木劍撕開九姐的衣服。

  九姐身上的衣服是陰煞之氣所化,雖然破了沒有大礙,只要將陰煞之氣覆蓋過去,就會好的。可是自己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劃破了衣服,怎么能不讓她生氣。

  但是蘇陟的攻擊以及發動,怎么可能會給她生氣的時間。

  蘇陟在桃木劍建功之后,右手內旋手腕左手外旋,桃木劍已經再次攻擊了過去。墊步點劍,雙手劍宛若找到了食物的毒蛇,電射而出。

  九姐干脆以手撫之。

  她想要打斷蘇陟的進攻節奏,雖然只是過了一招,可是她已經知道了蘇陟劍法的刁鉆,一個出其不意自己說不定還會受傷。

  至于說使用深厚的法力將對方轟走,她還是只一個手,而且還是附身在九姐身上而已,根本就無法發揮自己的真實水平。可是她的右手卻是自己的手,打斷對方的節奏已經足夠了。

  滋——

  一聲刺耳的摩擦聲響起,桃木劍從九姐的手上劃過。

  剎那間,桃木劍和肉身手掌的交接竟然響起了金鐵摩擦的聲響。

  九姐趁勢一把握住了桃木劍。

  兩個人只是交鋒的短短兩招,蘇陟已經落到了下風。

  尤楓也看到這一切,她連自己的刀都抬起,就那么貼地刺了過去。

  刷拉拉的地磚被喇出一道白色的痕跡,斬馬刀到了九姐的身前的時候,尤楓再一壓刀柄,斬馬刀以另一只手為支點刀尖立刻跳了起來。

  九姐心頭一恨,要是自己完全恢復了功力,哪里需要現在這么狼狽,那時候她會毫不猶豫地碾死面前的兩個人,讓他們知道得罪自己是什么下場。但是現在根本不容她發脾氣,她需要先收拾他們才行。

  抓住桃木劍的手猛地一用力,九姐平地而起,身子直接和蘇陟手中的桃木劍成為了一條直線,斜斜地指向天花板,也順勢躲過了挑起的斬馬刀。

  尤楓怎么可能就此放棄,她又踏一步,起腳上踢刀身,本來已經力道盡頭的斬馬刀頓時加快了速度,寒芒閃爍中鋒刃擇人遇噬。

  但是如此,她還是落了空。

  斬馬刀只是劃到一點衣襟,還是九姐從桃木劍借力而起的時候蕩起的一點衣襟。切割到的衣襟飄然而落,還沒有落到地上,已經消失不見。

  九姐右手如勾扣在天花板上,整個人居高臨下。

  “你們兩個確實有點出乎我的預料,不過也只能到這里了。”

  她扣著天花板的右手掌心還有著點點的灼燒感。一個毛頭小子的桃木劍竟然可以傷到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家伙在哪里尋到的劍,要知道能夠傷害到她本體的法器已經很少了。

  而且她還看出來了,蘇陟的桃木劍并沒有經過祭煉,和他的配合之間還有著很大的瑕疵,即便如此,還是傷了她。

  看來要動真格的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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