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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渡九陰

  “真賤啊…”

  蘇陟無限感慨地用令簽拍著柳務安的臉,啪啪作響。

  柳務安不敢反抗只能眼巴巴地瞅著自己的妻子,希望殷靜雅可以幫他說句話,但他殷勤的目光并沒有得到回應,戾氣瞬間從心底此生而起。

  蘇陟輕易地捕捉到這絲戾氣的滋生,令簽一甩,啪的一下,柳務安的臉上已經腫起一條,“還敢耍狠,啊?”

  柳務安急忙收攏心思,他真的有點怕。

  廣場上的那么多幽昧都在圍觀,不時的指指點點,包括他所在組的組長周南也是譏笑與他。

  殷靜雅雖然把自己的頭埋在蘇陟的肩窩,可還是能夠聽到聲音,甚至感覺到蘇陟的動作。她此刻心中五味雜陳,一方面和柳務安夫妻一場,兩一方面柳務安又背叛了兩個人的感覺,出賣了她,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小伙子,人已經給你了,現在該跟我回去了吧?”

  周南提起手中的長劍然后往地上一頓,歪著頭,仿佛一切盡在掌握地開口了。忻文康幾個兇厲看的直撇嘴,老小子今天得了便宜,開始裝相了。

  蘇陟聞言抬頭,展演一笑,好像朝陽初升,“周組長是吧,還沒請教名諱?”

  “周南。”

  “周南?”

  “是的。”

  “謝謝你了,周南組長。”

  蘇陟笑著和他打著招呼,搞得周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就在他快不耐煩的時候,蘇陟動了,只見他手中令簽一揮,身前半跪半趴的柳務安消失不見了。

  周南直覺得自己眼皮一跳,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發生,可是又不知道會發生什么。其他外圍的幽昧兇厲皆是感覺到奇怪,怎么柳務安會消失不見了,一個一個警惕地盯著蘇陟,防止他突然發難。

  柳務安已經隨著令簽回到了識海泰安。

  石門關閉聲在泰安腳底響起。

  隨后,隆隆的雷聲響徹在整個廣袤的浩蕩洪澤之上。

  雷聲過后,天地始動,太陰西落太陽東升,識海浩澤掀起巨浪開始翻滾拍打泰安,而山腳的斑駁滄桑的石碑愈加明亮。

  渡九陰,成九陽之數。

  九乃數之極,天地之至數。

  蘇陟識海中的變化已經完成了一個極九的變化,向著下一個階段進發。

  而這也是他為何要讓周南將柳務安丟過來的原因。至于為何要等到現在是因為剛才路上的時候,時間太過緊張,他至少得需要一個呼吸的時間。可是那個時候沒有人會給他這個時間。

  一個呼吸很快,快起眾多幽昧、兇厲還在奇怪到底剛才的瞬間發生了什么。

  一個呼吸也很慢,慢的足夠蘇陟的識海完成進階。

  日精月華形成的太陽太陰開始了東升西落的日月輪轉,他們從一個死物成長為了活物,開始有了自己獨特的生命。識海中的太陽太陰跟隨著現實的東升西落,甚至可以自主的吸收散逸的日精月華,能夠更快地進行法力的提升。

  天地動,萬物活。

  識海的浩瀚汪澤也成長起來,開始有目的地滋潤百丈高山的泰安,山水之美道法自然,泰安在起伏不定的汪澤之中愈加峻險逶迤,而識海汪澤在高峻巍峨的泰安之下愈發凸顯水之柔美和洶涌。

  泰安和汪澤都活了過來。

  識海已經成長為一個有呼吸、能脈動的生命,不再是一個死氣沉沉的呆板死物。

  劍動了。

  蘇陟的面前出現了一把四尺二寸的桃木劍。

  “老朋友,我們又見面了。”

  蘇陟握住劍柄,“我們要回家了。”

  “小子,玩我!”

  到了此時,周南哪里還不知道自己被耍了。本來裝相的長劍也已經擎在手中,腳下輕點,已經攻了過來。

  劍風瞬起,吹動了廣場上凝固的氣氛。

  本來就是看熱鬧的幽昧、兇厲,有的已經笑了起來,這老小子今天竟然讓一個毛頭小子給耍了,結結實實地涮了一頓。

  忻文康幾個則是慶幸不已,幸虧剛才自己等人沒有答應,要不然此刻惱羞成怒的就是自己了。不過結果如何,還得看這小子能不能挺過今天這一關了。

  殷靜雅也是察覺到了變故,抬頭正要看時,周南的劍已經到了近前,鋒寒爍爍,仿佛下一刻就會將他們兩個人串成糖葫蘆。

  蘇陟卻是一蹲一起,剎那間彈了出去。

  臥似神龍盤驅,起如蛟龍破水,桃木劍鋒芒畢露當仁不讓。

  刷——

  一人一昧交錯而過。

  蘇陟身形不停,腳下移步撥帶,手上右翻左飛。

  整個人仿佛兇獸一般,氣勢洶洶地攻向不遠處的忻文康幾個兇厲。

  忻文康暗罵一聲壞事,在第一時間選擇了退了一步和其余兩個兇厲護衛犄角之勢,如此就算蘇陟攻了過來,也是落到他們三個人的圍攻中。

  其余兩個也是心有靈異,配合的相得益彰,只等蘇陟再進一步。而且他還得必須再進一步,因為他們幾個擋在了蘇陟離開的必經之路上。

  擦,蘇陟鞋底在廣場上擰動,力從地起。

  就連他背上的殷靜雅都能感覺到那從下而上,順著蘇陟整個脊柱而起的動力,勃發而猛烈,恍如一條游龍翻身,蒼茫厚重。

  桃木劍削、斬、磕,瞬間從左到右完成了對于忻文康三個兇厲的攻擊。

  左右位置的兩個兇厲手中的兵刃一歪,整個人已經后退了出去,連續退出幾步之后,才站穩了身形。

  再抬頭看去,忻文康已經向后倒去,而蘇陟帶著殷靜雅跑到了幾步之外。

  撲通一聲,周南才撲到地上。

  他的喉間赫赫有聲,鋒銳的切口中正在汩汩流著黑煙,雖然他想要捂住,卻是動彈不得,雙目圓整地瞪著面前的地磚,為何這一切會來的如此之快,都不給我反應的時間。

  相比起一無所知的周南,忻文康清楚地知道剛才那把雙手劍斬中自己肩膀的時候,一股蓬勃的能量侵入自己的體內,可是察覺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已然動彈不得生機斷絕。

  就是那么一瞬間,他從‘生’到死,就連最后的靈體已然消失湮滅。

  蘇陟下步崩掛,桃木劍探身點挑,已經攻向下一個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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