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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事情有變

  “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于鋼面色不變,輕聲說道。

  劉修田也沒有過多的追問,只是皺眉說道:“以干爹你現在的裝扮,別人要想認出來,估計也不可能。”

  “不過,事無絕對,為了安全起見,咱們明天走的時候,干爹你還是和我一起,坐在我的馬車里。”

  “汾記商號在晉州還算是吃得開,城衛那邊也容易過的很。”

  于鋼笑了笑:“不礙事兒。”

  “倒是你為什么要去幽州?”

  劉修田沉默了一會兒,苦笑一聲:“若是旁人問起,我肯定是說幽州已經落入代州李宏的手里,那邊大有生意可為。”

  “但是既然干爹問起,我也就不隱瞞了。”

  “不管是幽州也好、代州也罷,歸根結底,都是要看邙山的眼色。”

  “我這一趟去北邊,明著是做生意,實際上卻是想加入黯衛,也算對得起不良人的身份。”

  這一番話,先不說真假,從語氣和表情來看,倒是真心實意。

  只不過,徐余卻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開口:“你當黯衛是你家的,想進就進?”

  徐余的話,正惹的劉修田的護衛不滿。

  精壯漢子當即開口反駁:“陰陽怪氣,算什么本事!”

  “你若不服,咱們單挑!”

  “單挑就單挑,小爺還怕你不成!”

  精壯漢子早就看出來徐余沒有什么功力,此時不僅不慌張,反而擼胳膊挽袖子,往徐余的身前走去。

  “小武!”

  劉修田低喝一聲,精壯漢子不情不愿的停下了腳步,只是瞪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徐余。

  徐余依舊不屑,撇了撇嘴:“行了,你也不用把話說的那么好聽。”

  “我也不怕告訴你,城門的海捕文書上的六個人,這里有五個。”

  “你要是把我們幾個賣掉了,保管你們升官發財。”

  劉修田臉色變了變,脫口而出:“干爹,我師…郭大人他…”

  于鋼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死了。”

  劉修田如遭雷擊,一連倒退了幾步,這才在小武的攙扶下站住。

  “怎么…怎么會…”

  話音未落,劉修田再次泣不成聲。

  淚水不爭氣的從眼角滑落,順著臉頰,落在地上。

  便是一直看他有些不順眼的徐余,此時也難得沒有出言嘲諷。

  畢竟,傷心的情緒,是可以傳染的。

  過了良久,劉修田才勉強平復下來,苦著臉,說道:“干爹,多謝你告訴我。”

  于鋼擺了擺手,輕聲說道:“都是過去的事兒了,老郭他其實從來也沒有怪過你。”

  “我知道…嗚嗚嗚…”

  好家伙,誰說只有女人是水做的。

  這老爺們兒哭起來沒完沒了的,著實讓人有些受不了啊!

  又過了一會兒,劉修田終于不哭了,沙啞著嗓子說道:“干爹,咱們是明天走嗎?”

  于鋼有些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又提起這件事情,當即點了點頭:“明天上午即可。”

  “好。”

  劉修田答應一聲,直起身子。

  整個人的氣勢也為之一變,一股肅殺之氣,出現在他的身上。

  劉平蒼和孟齊良瞬間警覺,一個錯身,便擋在于鋼和楊毅的身前,腰間樸刀出鞘過半!

  不過緊接著,兩人的臉色俱是一變!

  沒想到,劉修田并不是對他們出手。

  而是對那個一直沒有什么存在感的小二,動手了!

  劉修田一回身,伸手掐住小二的脖頸,略一用力,小二的脖子一歪,眼看著就斷了氣。

  他一松手,小兒便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小武,把他處理了。”

  “是!”

  精壯漢子答應一聲,當即彎腰,伸手拉住小武的肩膀。

  只是剛要把小二的身體拖走,異變陡生!

  沒想到,之前還言之鑿鑿小武是個信得過的手下的劉修田,竟然毫不猶豫的在背后出手,一掌直接拍在了小武的后心!

  掌力催動之下,小武沒有任何的防備,體內經脈寸斷,一口鮮血噴出,倒在了地上。

  從他瞪的滾圓的雙眼來看,他至死都沒有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落得這個下場。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殺了兩個人,劉修田的臉色不變,只是近身上前,在小武的身上上下摸索。

  俄頃,從他的身上摸出一個小瓷瓶。

  瓷瓶漆黑,看起來就是尋常裝藥丸的小瓶。

  劉修田將瓷瓶打開,將其內藥丸倒在掌心。

  仔細的數了數,不多不少,剛好十顆。

  “應該夠了。”

  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劉修田將藥丸重新裝進瓶子里,轉身望著一臉戒備的眾人,沉聲開口:“干爹,請聽我解釋。”

  于鋼并未言語,只是點了點頭,示意他說話。

  與此同時,劉平蒼、孟齊良、徐余三人面色不變,全神戒備。

  畢竟,能一招就滅掉三品的武者,劉修田的實力最起碼也是三品!

  而且,從他的表現來看,一時間也難以分辨到底是敵是友!

  “之前我跟您說的,其實是騙您的…”

  “我雖然加入了汾記,可是卻身不由己!”

  “名義上,我是汾記的大掌柜的,可是汾記的東家,根本信不過我。”

  “小武,美其名曰是我的護衛,實際上卻是監視我。我剛剛從他懷里拿出來的藥,也是抑制我體內的毒藥。”

  “每隔一個月,我必須要服用一顆,否則,便會毒發身亡!”

  “最重要的是,我一直懷疑汾記的背后有代州的力量!”

  “這一次往幽州去,我也是想查明白這件事情。”

  “所以…”

  劉修田說了一會兒,便將事情大概交代了清楚。

  說罷,便將瓷瓶放在自己的身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沉聲說道:“我自作主張,請干爹發落!”

  “一面之詞!”

  之前好不容易對他有些改觀的徐余,此時第一個開口。

  不過,除了徐余,其他人倒是沒有著急說話。

  于鋼瞇著眼睛,看著劉修田,心里一陣難受。

  雖然這一幕他已經經歷了很多次,他也知道劉修田所言句句屬實,可是一想到幾個月之后,劉修田毒發身法的慘狀,心中仍是一陣一陣,仿若刀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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