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倆一人一個?”
看到尚治為和何治功的表現,高行嘆息一聲,小聲詢問。
于鋼并沒有急著回答他的問題,自顧自的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這才說道:“兩個都給你了,這種好事兒,我可不跟你搶。”
“別啊,郭老板交代給您的事情,我怎么好跟您搶生意。”
高行穩穩的坐著,并沒有急著起來。
似乎,尚、何二人的求救,并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
然而,事實恰恰相反!
這兩個人的求救,對于于鋼,對于高行,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眼下,他們的表現不過就是拖延時間罷了。
以他們過來人的身份,兩個人都非常清楚,如果尚、何二人能夠在黑牢之中多待上一會兒,甚至更進一步,堅持在黑牢之中不離開,那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不小的機緣。
畢竟,黑牢,對于修為的增長,具有難以形容的強大功效!
以劉平蒼為例,他目前吃下的小動物,已經足夠保證他在三品之前,沒有瓶頸!
而且,旁人洗髓之后,需要一點點的修煉才能到達后天圓滿。
但是高行可以斷定,四天后當劉平蒼從黑牢中出來的時候,最少也是后天圓滿。
若是機緣巧合,步入先天也并非沒有可能。
正所謂,人比人,氣死人。
不外如是。
遙想當初,他一個整個大梁都聲名鵲起的青年才俊,從洗髓到后天圓滿,硬是用了小半年的時間。
那時候,還被認為是大梁古往今來天賦最好的幾個人。
現在和劉平蒼相比…實在是…
高行苦笑著搖了搖頭,收回思緒。
“已經一炷香了,看來他們確實不行了。”
高行話音剛落,于鋼也有些遺憾的說道:“罷了,咱們一人一個,把他們帶出來吧。”
黑牢內,尚、何二人不復鎮定,慌張的大吼:“救命啊!”
“救命啊!”
“誰來救救我啊!”
“師父,救命啊!”
“大爺,救命啊!”
“啊,救命啊…”
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劉平蒼一肚子問號。
“怎么不叫了?”
“是死了?”
“還是被帶出去了?”
“應該不至于死吧?”
“之前于大爺不是說了,他們只要捏碎了玉牌,就能被救出去。”
“真羨慕啊…”
劉平蒼還是被小動物覆蓋,一邊嚼著主動鉆進自己嘴里的小動物,一邊胡思亂想。
沒辦法,為了不讓自己徹底的瘋狂,他只能以此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現在的他,只是本能的咀嚼,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在就嚼什么,只是不能的咀嚼。
因為如果不嚼的話,那些狗日的小動物可就順著食道,進入…
可以說,他的嘴,和嘴里的兩排牙齒,就是他守護自己性命的最后防線!
不管怎么樣,繼續吃吧…
劉平蒼就像是一個饕餮一樣,不停的吃著。
惡心…反胃…
各種各樣的感覺,并沒有讓他停下自己的動作。
現在,他只剩下了本能的…
不知不覺之中,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漸漸的,他覺得腦袋昏昏沉沉。
眼前一黑,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重新清醒了過來。
“咳咳咳…”
使勁的咳嗽了幾聲,吐出了一些難以形容的東西,劉平蒼一骨碌翻身坐了起來。
“特么的…”
“這特么都是啥玩意!”
劉平蒼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自己四周的地上一片狼藉,各種稀奇古怪的小動物的尸體和內臟,看著就讓人惡心。
“嘔…”
一轉身,大口大口的吐了出來。
難以形容的聲音中,他彎著腰,就差把苦水都吐出來。
好半晌,他才抹了抹嘴,站直了身體。
“這特么的…”
“我都做了些啥啊…”
“啊!!!!”
劉平蒼忽然大吼了一聲。
他猛然發現,自己竟然看的見了!
之前漆黑一片的黑牢,此時完整的呈現在他的眼中。
雖然有些模糊不清,卻能看到。
仿佛…仿佛他有了夜視的功能。
“這特么…”
“鬧啥勒…”
“這狗屁的黑牢,也太大了吧!”
此前,于鋼帶著劉紅豆下來的時候,他還沒有注意到黑牢的樣子,此時隨意的看了看,才發現黑牢竟然一望無際。
放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鐵欄桿,一眼望不到頭。
“得虧我沒有密集恐懼癥。”
劉平蒼含糊不清的咕噥了一聲,收回視線,在身旁看了看。
“我記得甬道就在這里,怎么也不見了?”
“算了,不管了。”
他倒是看得開,說不管,就不管。
反正現在能看的見了,倒不如收拾收拾眼前這個狼藉不堪的牢房。
畢竟,還不知道要在這里關上多久。
在地上抓了把稻草,攥成一團,當做掃把在地上掃了掃,把小動物的尸體全都掃到了牢房的外面,劉平蒼又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這才坐在稻草上,開始調息。
與此同時,黑牢外,于鋼饒有興致的看著,笑吟吟的點評:“這孩子,一看就是過日子的人。”
一旁,高行也跟著笑道:“愛干凈,講究衛生,不錯,不錯。”
“他這基本上就是成了。”
于鋼點點頭,輕聲說道:“眼下就看他還能吃多少了。”
說完,于鋼一揮手,面前的影壁空蕩蕩的,畫面不復存在。
高行一愣,問道:“不看了?”
“不看了,留點懸念,等后天他出來的時候,看看能不能來點小驚喜。”
“您這一把年紀了,還要啥驚喜啊。”
于鋼笑了笑,不再多言。
他不說,高行也不再言語,在一旁坐了片刻,等到辰時的鐘聲響起,便起身告辭。
畢竟,高行和于鋼一樣,乃是不良人的指揮同知。
若是兩個指揮同知全都在這里等著劉平蒼,怕是不良人的很多事情,都要耽擱。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待到中午時分,有人送來酒菜。
送菜的人乃是尚治為和何治功。
按說這種事情,無需他們倆來做。
但是他們還是來了。
看到他們,于鋼似乎也不驚訝,只是努了努嘴,說道:“坐吧。”